天之涯(37)-生活

…… 待玩到倦时,便穿上内裤,回无心阁去了。



天之涯(37)-生活_第1张图片

八月二十九日。

早餐是由白衣帅哥送过来的,在七点三十分。他送来托盘,带走饭盒。托盘中的食物种类和昨天仁拓早上吃过的一样,但是我没吃过:eggs, bread, milk, tomato paste.

仁拓不许我外出,我只能在行云宫内活动。我第一个拜会的对象是肃水,但是她对我不闻不问,让我讨了个无趣。

除了肃水,我最熟的该是静静姑娘。

我下定决心去清殊阁找她玩,最终,却找她不见。

于是,我便瞎转悠,随便找了一所外观中意的房子便敲门拜访。

却不想,房中所住的正是前天晚上遇到的娇小少女。在客厅里的她,妆容精致,穿戴奢华,举止间流露着一股贵气。我到时,她正在餐厅慢悠悠地吃着精致的糕点,她的四个侍女忙前忙后地打扫着一尘不染的屋子。

这位少女,叫襄左柔。

可能是多亏了我美丽的外表与极具亲和力的气质,我与柔姑娘的沟通十分顺利。客厅中的她十分健谈,全无半点在床上时的羞涩之感。大部分时间是她说我听,她熟练地使用各种妙趣横生的修辞,来讲述贵族圈中流传的奇闻轶事,讲述帝国的野史,偶尔也说一下他们闻襄诗梅女五大家族的蜚短流长。说到时装的话题时,她更是兴致勃勃,不仅拿来最新的时装图册与我分享,还向我展示她自己绘制的设计草图。

只有当我问到他怎么看待仁拓,又为什么甘当灵媒时,她才变得吞吞吐吐。末了,她轻轻地说:“这是少女的梦啊!触摸这样伟大的存在,哪怕只是片刻;为这样伟大的存在奉献,即使我力绵薄——这是我一直的梦啊!”说这话时,她面带微笑。

我听罢,也只得心底感叹仁拓造神运动的成功。

总而言之,与柔姑娘的交谈是轻松愉快的。但是我并不会太过着迷于这种体验,它甚至不如与仁拓相处对我的吸引力大,因为少女身上并不具备那种让我痴迷的味道——我是说,个人魅力。

在随后的几天中,我又拜访了其她几个灵媒,这种体会就更明显了。这些人,给我的感觉是:太浅了,没有深度。这些贵族女性给我的一般印象是,举止优雅、养尊处优、多才艺而少精通。她们并不如贾铭和仁拓所表现地那么有深度,我想这并不是由于性别——身为女性的容嬷嬷也表现出很有深度的样子——而是由于年龄,毕竟她们中年龄最大的也才二十六岁而已。

当然,用年龄作缘由并不十分准确。有没有深度,关键在于所接触的人,所经历的事。如果几百年都呆在类似的地方,做着类似的事且一无所觉,那么就会像我一样没有深度。

一想至此,便对仁拓所说的呆在他身边给他生孩子的想法愈加排斥。从一个森林步入另一个森林,这种事情,我才不要做呢!

话说回来,虽然我的生理年龄与社会年龄均与这里的姑娘们相差悬殊,但我们彼此还是以姐妹相称。当然,是我叫她们姐姐,包括那位柔姑娘。

虽然比之贾铭、仁拓等,姐姐们是有些肤浅。但比之我,她们却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以之为师,我从她们身上也学到了从老师那里学不到的知识。衣着搭配、化妆美容等于我无大用者只是个添头,真正让我受用的是,姐姐们关于感情中两性关系的理解。

“世上男女千千万,人人性格各不同。但大体上,根据性别差异,可总结出个男性气质、女性气质。古人云:男为阳,女为阴,阴阳调和,天地正道。但依我看,这阴阳调和却不单指男女欢爱之事,更多的还是指两性男女气质的调和。时至今日,阴柔的男性也可登堂入室,我们女同胞中也不乏豪杰。姐姐我觉得,内在的性别气质比外在的性别更能决定个人在两性关系中的角色。男性气质旺的,就主动出击;女性气质足的,便精心守候……”

“男人的天赋是强健,女人的天赋是柔弱。柔弱可不一定不好。强健的男人征服世界,我们女人就用柔弱拴住男人的心……”

“羞涩,是女性专属的美。少女的羞涩,对于男人就更是一件直插心口的利器。适时地红个脸,可比说一百句情话有用多了。这是一种双重暗示,既表明心意,又不失分寸。惹人怜爱的同时又提醒他不得太放肆,要珍重彼此……”

原先,我只是有着人类女孩子的外表。学会这些,我觉得自己的行为举止上也能表现得更像一个人类少女。

或许,这样,能够改善一下我和仁拓之间的关系?对此,我不敢有太多奢望。因为仁拓,在这些女性心中已经是接近神的存在,她们所言的种种也不过是针对普通男女的。她们的言谈中,对仁拓流露的是近乎虔诚般的崇拜,少有男女之情。如她们所言,甘当灵媒时为伟大存在而奉献。

那么,我能用这些法子来把老师勾引上床吗?

——哎呀!错了错了。人家的意思是说,用自己娇羞的表现,激起老师的征服欲和保护欲,从而让darling主动把人家抱上床——才不是勾引呢!

——没错,羞涩,大概就是这种感觉——本少女好聪明哦。对吗?

话说回来,姐姐们对我这个小妹妹还真是热情,她们不仅在感情方面好心指点,还一人送了我一个小礼物。

截至九月三日,我拆了四次礼盒,分别收到:一本《翻花似锦》翻花绳指南及一条漂亮的花绳、一个精美的化妆盒、一串白色的珍珠手链、一根玉质男性生殖器模型。

关于那根玉质男性生殖器模型,还有一段小插曲。九月一日上午我收到了玉质男性生殖器模型,下午我就拿着玉质——呃,换个更通俗的命名吧,玉势、假鸡巴或者白玉按摩棒——这些词汇是从老师送我的《中文词典(百五精修版)》和《天云帝国大百科全书(第一版终稿·副本)》中学到的。下午我拿着玉势想调戏老师,我把长长地一根举在老师眼前:“看!我又收到了一个教学用具!”结果……“不还给你!教学用具当然应该由教学人员保管。”老师死死捂住他怀里的乾坤鞘。

唉,好可惜啊——我还想用这根玉势再体验几个新词汇呢。

对了,还有晓月小姐送我的那个小木盒,当天我就拆开与老师分享了。那是一根发簪,样式与惭风姐姐送我相同,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发簪的柄头上雕了一朵rose,蔷薇。

帅气的白衣男子在每餐送来不重样的食物——值得一提的是,桃子确实很好吃,鲜嫩多汁;此外,红辣椒这种东西,宫里人也没听说过。

变幻各种假发的贾铭教着他妙趣横生的语言课,教课时还要拉着人家的小手 摸来摸去 ——其实是在进行法力循环,而已。

雕像般的仁拓在每晚的九点零八分开始,与我一起沉默七分钟——我们并不是在深情对视,而是在性爱啦。哦,差点忘了,还有毫无进展的仁拓心防攻略计划。

最后——鸟儿的死是否也是一种按部就班呢?森林中,万物的生死我见得多了,平平常常,不比风吹在脸上更让我稀奇。这只鸟儿的死法我也见过,他是饿死的。更准确地说,他是绝食而死的。来的头天,他还肯吃些东西,有了点儿力气就一直叫,主要表达了两个意思:“放我出去!我要交配!”第二天,他大概也知道了我救不了他 ,竟然绝食了。呜咽到九月二日清早,这鸟儿终于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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