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时代（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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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就是丝绸线啊！我还是第一次坐，太壮观了！”

“我说，芬娜，这一路上全是黄土沙漠的，你从哪儿看出壮观了？窗子关得这么严还飞进来这么多土，恶心死了！”江诳一脸厌烦的表情，边反驳芬娜，边用手帕掸着身上的尘土。芬娜听他说完，一脸不悦，转头望向身旁的史青文，发现史青文正在看一本有关炼金术入门的书籍。

“这本书已经过时啦，史青文，现代的炼金术由于电力的发明，已经比书上记载的方式简便多了，就连黑火药这种东西也早就淘汰不用了。”芬娜说着，从腰带包中掏出了一个拇指大小的东西，说道：“比如这个……”史青文瞬间扔掉手中的书，双手按住芬娜，“别！千万别试！我已经知道你学习的炼金术有多么强大了，不要再引起骚乱了！”

“列车10分钟后抵达敦煌，将停留一个时辰，重复，列车10分钟后……”

“敦煌？！我还从来没有去过呢，我们走！”说罢芬娜一手抄起背包，一手硬拉着史青文要向车门走去。

“干什么？我们要去莫卧尔的……”

“快走啦！我还没有见过敦煌呢！一起去看看吧！”芬那不由得史青文多说，便硬生生把他拉起来，江诳走在二人身后，忍不住哈哈大笑，“想不到啊，向来特立独行的史青文，如今也被人制住了，哈哈哈哈……”

“你们到敦煌去做什么？”车门处，乘务警卫拦下了三人，质问起来。

“警卫大哥，我从极北帝国来的，只是去敦煌逛逛，他们两人是我的朋友，要陪我一起去。”芬娜微笑着解释道。

“虽然我无权阻止，但还是要告诫你们一下，如果没有什么特殊安排，最好在不要下车。如果你们坚持去的话……请尽快回来，不要惹上什么麻烦。”说罢，警卫将门打开，让三个人下车了。

天空一片灰暗，几乎看不到阳光，向东边来的方向望去，明显比这里亮许多。史青文天生的疑惑特质又开始作祟：此地比其他地方阴暗，怕是发生过爆炸一类的事件，但为什么从来没有相关报道？怕是内阁又有管制……

“快看！那边是不是龙门石窟啊？”史青文被芬娜打断了思考，“龙门石窟在河南，这里是敦煌，你看到的当然是敦煌石窟了。”这个活泼的姑娘真是走到哪里都要表现出无尽的好奇心，史青文想到这里，嘴角也不自觉的浮出一丝微笑。江诳依旧默默跟在二人身后，将一切看在眼里。

正当芬娜一个人开心的四处乱看之际，史青文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走到江诳身边问道：“江兄，你知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敦煌是西行的重要城镇，从来没听说过这里发生什么事。”江诳的样子看上去有些敷衍，这一点并没有逃过史青文的眼睛，一定有什么问题，看来在他们这些企业主中是有消息流通的，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江诳也不方便透露。史青文暗自思忖，心中便多少有了些准备。

“老史，芬娜，今天的天气恐怕不太适合郊游，我们不如尽快去城里找家店吃些东西，休息一下，看看敦煌的繁华热闹吧。”

“好啊！可是城镇在哪里啊？这一路上一个人也没遇到……”芬娜终于察觉到异常，警觉起来，失去了先前天真活泼的一面，表情严肃，仿佛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士一般。

三人辨认了一下方向，昏暗的天气下，依稀可以看到敦煌城的高墙。一路上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生物，城门只剩下一扇残破的吊在那里，向里面望去，一片破败景象。史青文打头阵，三人径直进了城。

“咯吱咯吱”左手边的钢筋后面传来坚硬物体的摩擦声，史青文寻声找了过去，正看到一个枯木般的人型生物，四肢着地，头部埋在青灰色砖墙帝的煤堆中，那生物听到脚步声，猛然回头，是一张扭曲变形的脸，口中还叼着半块煤，霎时间三人僵住了，史青文险些坐到地上，江诳抬起装配护手弹的右臂，芬娜及时制止他，缓步走向那枯木般的生物，在距离5尺远的地方停住。她从腰带包中掏出一个不知名的机械，对着那生物摆弄许久，“煤精成瘾症。已经没救了。”说罢芬娜转身走了回来。

“煤精成瘾症？那是什么？”史青文的好奇心被她调动起来。

“一种成瘾症状，就像吸住鸦片的人一样。通常是长期吸食巨量煤烟引起的，一旦患病便不再有饥饿、口渴等生理反应，只需要吸食煤精，就像你们看到的这样。这种症状一经出现，就无法逆转，只能不断消耗身体中的能量，直到死亡。”芬娜说这些话的时候面无表情，仿佛她已经见识过很多次一样，史青文暗自佩服之际，再次提出自己的疑问：“你怎么知道的？”

“在我的家乡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帝国的发展需要能源，能源过量使用就产生了煤精成瘾症，我亲眼目睹的案例又何止几千人……我们无能为力。”芬娜径自穿过江史二人，向城外走去。

“无法逆转……吗，不，一定有什么方法的，师傅曾经教过我，任何疾病只要找到发病的根源就一定有办法可寻！”史青文拉住芬娜的胳膊，坚定地看着她。芬娜嘴角浮出一丝苦笑，“就算明国的医术与帝国不同，甚至比意大利、希腊的医术还要高明，又要怎么治疗？这和鸦片成瘾不一样，患者不仅仅是对于某种元素产生依赖，而是完全异化，身体机能完全改变了，只需要某一种元素，疯狂地需要，如果无法摄取，他们甚至会杀了你……”说到此处，芬娜的眼神黯淡，扭过头不再看史青文。

“老史，就算你有办法救好他们，但别忘了，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当务之急是找到解决‘杀人气体’的方法，而不是在这里研究如果治疗煤什么瘾。”此时江诳也终于按捺不住，跑过来劝说史青文。

“既然这样，我们尽快通知明国，请他们派人来这里封锁调查，至少要把这些人都聚集到一起，就算我们不能研究，也可以请明国最强的医生们来解决！”说罢，史青文向蒸汽火车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