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2岁前(2014年5月)

整理了近5W字这样的流水账,随手选几则出来扔这里炫宝。愿流水不腐。

  • 倒车,请注意
    2009年11月25日 12:07

正玩,从床上滚下一颗中国象棋,轻车疾行,正向我来,小人立马扭头叮嘱我:倒车,请注意!

  • 父子兵
    2009年11月25日 12:34

糯同学一见到妈妈,就很热乎。
爷爷问他:今晚和爷爷睡吧?他直接答:妈妈睡。

我们吃饭的时候,我和糯同学邻座。他坐在专属座位上,一会看看窗外的电厂灯火,一会寻找寒冬蛰伏的蚊蝇。时不时地,他拉我的衣服:妈妈,抱抱!

拥抱完了,还要轻抚我衣服上的毛领,指点花型的扣子,或者“卡叉卡叉”(发卡)地叫,示意我取下头发上的小发卡,给他把玩,一会又让我放下碗筷:“妈妈,抱抱!”然后,把它簪回我的刘海。

出去散步,也只拉妈妈的手,另一只手,无论如何不给爸爸。那是他使唤村里那只“狗狗妈妈”用的。

“狗狗妈妈”,狗娘也。未出窠的狗娘,是凶狠之至的,但是他们居然也日久熟识了。看到糯,它从来不吠,即使咬他的手指也是温和的玩笑:仿佛《我的野生动物朋友》的日常版,倒是我们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

临睡,他也要和妈妈抱抱亲亲。爸爸只有讲故事给他听,他才允许爸爸亲他一下。爸爸看得母子亲热的画面实在吃醋,有时会说很多话来挑拨离间,但依然受糯冷落。

有一天,糯爸又找到一招:“糯,你妈妈比张韶涵高呢!”
“哼。”我赶紧按住自己正飘飘然的小心眼。这个人的招术,我见得多了。小糯同学才不知道电眼娃娃呢。
“但是,还是三级残废。”莽夫“恶毒”,看我的脸色变化,正在嬉笑如狗熊。
无辜单纯的革命青年却被“毒化”了,张口就来:“妈妈,三级残废。”
果然,自古上阵父子兵,我不过第二性。

  • 咸蛋,我爱你。
    2009年12月24日 14:21

周三晚上,一进门,我只发出“吱吱吱”的声音,正在玩背对着我的小糯,马上笑了,冲进怀抱:“妈妈,我爱你。”说完,不好意思地眨着大眼睛。
“噶阿拉呢(那我们呢)?”
他把手指头点到爷爷的鼻子上去:“阿爷,我爱你。”
然后去抱正在烧菜的奶奶的腿:“奶奶,我爱你。”
爸爸立马等不住了:“糯糯,爸爸呢?”
小糯笑嘻嘻:“合众(所有)银(人),我爱你。”颇有一言以盖之的将风。

爸爸还在讨:“糯糯,爸爸呢?”
他一转背,手指指着桌上的菜说:“咸蛋,我爱你。”
“榨菜,我爱你。”
然后就是倾向桌上每一道菜肴的滔滔不绝的爱。偏偏不说:“爸爸,我爱你。”
众人听了爱的三字真言,脸上都甜蜜得紧,张罗吃饭的口吻都软绵绵、甜丝丝的。留下一个好气又好笑的爸爸。

  • 生活知识讲座 2010-3-15 08:32

(1)别让汽车雷死
“让让,汽车来了。”三月春阳,糯糯拉着妈妈的手,走到路边。
他的嘴巴还在不停地开合:“汽车来类,啵啵啵开过来。路当中央立的,糯糯要被雷死(碾死)的。”

(2)骨头好吐出来
汽车停入地下车库。爸爸刚停稳。
糯糯急着说:“爸爸,唱片拨其(让它)吐出来呢!”
他还在认真地说:“唱片好像妈妈(饭)一样吐出来类。唱片好吐出来,妈妈不好吐出来。妈妈不好吐出来,骨头好吐出来。”

(3)别按红按钮
最近不管给哪个长辈打电话,或者不管去谁家看电视,他都要耳提面命:“外婆(**),遥控器(电话机)上的红按钮不能按的,一按电话(电视机)就被关掉了,不能听(看)了。”

  • 双面郎雄 2010-3-18 22:03

(1)
“妈妈,一部垃圾车。”这垃圾车新式小巧,彩色的垃圾桶一个个乖乖地站在后车厢的框架里,顶上四周都有栏杆,像两层的儿童床,还会发出好听清脆的嘀嘀声,简直是从童话里跑出来的。这和斯凯瑞的绘本里萦绕着嘤嘤蚊蝇的真实版,太不一样了。
所以,在外婆家时,糯糯总喜欢撒开小蹄,奔到路边去看独特的垃圾车。

路边恰恰又是外婆家这一带最热闹的地方,这里挨着一家小店和一家摩托车修理店。四时皆有操全国各地口音的人,揣着发烫的人民币,冲进小店,熊胆开张,甩在赌桌上,嘌嘌有声。四座声起,烟雾从阴暗的窗口滚滚而出。

车辆修理店的店主,本来是开汽车美容修理店的,据说有非凡的本事,各种车辆的疑难杂症手到病除,门庭若市。店主是一个有不一样人生追求的高人,所以他闹中取静,找到城中村,把汽车修理店改成了电瓶车修理店。这年头除了汽车,就属电瓶车多。牛刀弑鸡,上门修电瓶车的人多了起来。慢慢又有宾客云集的趋势,于是电瓶车修理店改成了摩托车修理铺。生意总算保持了相对冷清的状态,也符合了店主一天只接几单的追求。

摩托车店铺前面有一块不小的空地,店主闲云野鹤般的心境,引得一群蒙蒙忡忡的剩老闲人聚拢在此,或天女散花般聊天,或云蒸霞蔚般下棋。店主年过四十,但是老少还是习惯称呼他小江。

糯糯常常就是站在那里看他喜欢的童话般的垃圾车。他们很喜欢叫糯糯靠近他们。有时是考糯糯认他们正在下的中国象棋。

糯糯是甜嘴巴,自动辨别他们的长相、年龄而称呼:“外公、爷爷、阿太。”然后拿一枚象棋,念一个字,一个个摆成一条S形的性感长蛇。
于是,正在下的象棋不知不觉停止了。爷爷阿太伯伯们用故作惊讶的语气说:“哇,一个个象棋怎么都认识,怎么都认识。”

老迈龙钟的他们,晒着太阳,坐在简易搭建在花坛瓷砖上的破沙发、废弃椅子上,慢慢地舒展身体,悠悠地抚摩一下花白而稀疏的额发:“那——还有什么你不会的?”

对面小店里踱出一个人,颓丧得一屁股坐到摩托车修理铺前的废弃沙发上。无聊地接过话头:“还有什么不会?这个小人我认识,谁谁家的外甥嘛!24枚象棋上的中国字全认识,就是有一句话怎么也讲不对?”
个个淡定在座,他们不是一伙的。没人理睬他。

“呶,就是外公不会叫!外公外公,他只会叫洋桶洋桶(夜壶)。”
舒展的老腰身全起来了:“真的吗?来来,叫叫看。”
“外公!”糯糯不服气。
“不对,这只洋桶!”人群全善意地哄笑了。
糯糯保持沉默,众人继续善意地对着他叫:“洋桶洋桶。”
糯糯默默走开,回家。

糯糯走进外婆家,看见外公,一只手指直点外公鼻子,笑嘻嘻地:“这只洋桶”。
“嗯,糯糯,不好这么叫的。”
“人家讲的。是外公。”

但是外公外婆在外甥面前,是贱骨头。饭后,外婆笑嘻嘻地问:“糯糯,你叫他什么呀?”
看外婆的不怀好意的笑,糯糯立马看懂三色了:“这只洋桶啦!”
外公外婆得到了期待的回答,全乐。

此后他学会了这招逗人。打电话的时候,他们正在说什么,糯糯接上去,“讲话的(是)这只洋桶啦。”然后他咯咯咯领笑。

(2)
爷爷家附近也有一家小店,闲来无事时,人们喜欢聚集在那。糯糯走过去的时候,他们开始向他发问:“你长得像谁啦?”
嘴快的人喜欢代为作答:“像爷爷。”
嘴碎的人接着问:“你是谁生的?”
喜欢作答的人接着答:“阿爷生的。”

糯糯这个时候都选择沉默。
当人家恐吓“你不说,就打你”时,他又屈服了。造势者满意地得到了旁听者的捧腹回应。

但是回到家里,糯糯正色道:“糯糯像爸爸,爸爸生。人家说爷爷生,像爷爷,不能说的。”小人心理有谱。

  • 咸还是酸?咖啡还是药?
    2010年01月11日 22:23

饭桌上,妈妈有时带着夹起菜里碎段的葱蒜,当美味一样地递给糯:吃吃看。
欣欣然吃了,但是总不如他从小喜欢的螃蟹、虾来得得其口味,于是嚼了一阵后,他又吐出来,告之妈妈:咸的,咸的。

上周去象山乐乐哥哥家玩,中饭的时候,他对桌上的西瓜表示强烈的喜爱,妈妈偏偏夹了一块长得像橙子的东西给他,他咬了一口:妈妈,咸的。
再尝尝看。
咸的,咸的。
宝贝,是酸的。
(是)橘子。
妈妈也亲自验证,果然橘子。糯糯证实得不错。
宝贝,再吃吃看。
咸的,妈妈。
是酸的。
对妈妈递过来的酸涩的橘子,尽管反复皱着眉头,仍然乐于尝味。但是,人家偏偏就咬定了——咸的。看来莎莉文老师对海伦凯勒的实物感知的教学方法,在固执己见的糯糯身上,毫无用处。
那就咸的吧,谁说酸不能命名为咸!谁说,不好吃的东西,不能统统叫做咸呢!
反正,你总会知道,什么叫做酸,食物的酸,不过其中一小种罢了。慢慢地,你自己去细细品尝各种滋味吧。

最近几个月,每周给糯吃一次小儿的中成保健药——保婴丹。世上千般吃食总有千番味道,药也是其中一滋味。
平常妈妈对奶奶提起这个药的时候,也常说,给糯糯吃那放在大抽屉铁盒里的药。
对糯糯,更是忍不住以其药色形象为咖啡,咖啡多么诗意,咖啡的味道,多么让人向往啊。
玩着玩着,妈妈会说:呀,糯糯,喝咖啡了。
嗯,好。糯糯开始喝妈妈端来的小碗里的汤药,自己一小勺一小勺地斟饮,喝得咋咋响,罩衣嗒嗒滴。

前晚,妈妈又如往常一样对正在看《天线宝宝》的糯糯说:来,宝贝,吃点咖啡好伐?
糯糯说:发(不)是咖啡,是保婴丹。
妈妈忍不住惊呼,真相,是连二岁不到的小儿,都不能糊弄的。
难道,我们下次,就老里老气地说:糯糯,吃保婴丹了。
这样多没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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