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我出走半生,归来仍爱恨懵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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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懵懂

生活本就是一面镜子。

我看镜子里的自己,都是光源反射出来的颠倒的假像,你让我分什么是与非,评什么对与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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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最善良】

1.

三年前,我刚到上海没多久,由于找不到合适固定的工作又急求于得温饱,便开始的时候,我什么活都做,只要你别贪图我的美色,我还是能接受一些原则以外的事情的。

比如奔波于各个广场,给需要舞台演出的明星们搭建舞台架子,比如,弄辆人力三轮车给去建材市场里帮商户往住户家里送门窗地板坐便器什么的,比如背着我那把破吉他酒吧里当驻唱……别小看这些活儿,哪一样活你干好了一天都能挣它二百多。

别把苦力工作想得太苦情。

搭架子的时候我没少见过你们电视里才能看见的大明星,而且中午还有鲜榨果汁可以喝,最好的是能跟明星真正近距离地接触,以供满足自己在内心里拉他们下神坛的欲望。有的明星跟电视里看真的就是两个效果,我那时候干完活就穿着拖鞋和破T恤坐在一边边意淫边心里面开始各种吐槽,“唉哟,我操,她怎么脸上也长痘痘,粉底是盖不住滴,要不要哥哥帮你揪掉啊……”“哎呀,我去,她怎么胳肢窝这么黑,她其它地方是不是也这么黑啊……”“艾玛,她睫毛那么长原来是粘上去的啊……”,不是我看到的只有女明星,因为我不注意男的,反正他们在我心里也都没我帅。两手撑在栏杆边以叉着三条腿的姿势坐在栏杆上抽着工头散给我的烟,傻逼呵呵地边看边傻笑,撩她们我是逮不着机会了,但仔细瞅瞅,多看两眼,凭着小孔成像的原理和大脑皮层的记忆回去好好撸一晚上还是可以的。

给人搬家具的时候,其实是有两三个一起干活的哥哥一起去,帮衬起来,也不偷奸耍滑地欺负我,也不欺上瞒下地诈客户,小心翼翼,敬业守道。唯一让我不满的就是,我骑着三轮车,他们骑的是那种后座音响能炸开半边天的电动车,呵五吆六地,比我威风地不要太多。

酒吧唱歌呢,也没想象的那么深情款款、风度翩翩。

基本上都是白天干完活,晚上回到我那个租在工地上的移动板房里弄点水冲一把,换上我唯一的一双,除了拖鞋以外的皮鞋和结婚时我妈给我买的衬衫西裤,背着大学二年级我妹妹用奖学金给我买的吉他,就匆忙奔去酒吧,像是一个卖保险或者房产中介出来卖唱的小仓娃。

经常会因为客人听嗨了要你买一送一或者直接把麦抓过去自己唱,跟不上节奏还会破口大骂“他妈的你会不会弹琴……”,或者有的时候不熟练根本口手对不上调,被人嘲笑,又或者点一些你不会唱的曲目,比如什么《十不该》、《十八摸》、《如果妹妹来看我》、《老司机,带带我》这样的国粹和一些连我都搜不到种子的外国曲目,然后就会被灌酒,不喝就又说你丫不给面子,挨揍我倒是不怕,就是钱肯定是没了。

唯一让我感觉庆幸的是,搭架子的时候认识了一位经常一起合作的音响师哥哥。

苏北人,大家都叫他小魏,眉清目秀,下巴上留了撮儿小胡子,带着个鸭舌帽,脑后勺扎了个小辫儿,脚踝上还纹有纹身——作为村里来的孩子,我好生羡慕地问自己,我什么时候才能混成他那样儿,我也高低去整个纹身,能纹的地方我全给他纹上。媳妇儿嗷嗷能作妖,之前恋爱的时候就整天吵吵着说,等以后结了婚了,让我在自己能屈能伸的地方纹上她的名字,在我以后跟别的女人干坏事的时候低头就能受到良心上的谴责。那我就想着先入为主,纹个龙猫或者皮卡丘什么的,看你还怎么谴责我。

小魏比我大5岁,来上海快13年了。他唯一让我温暖的地方就是能从骨子里感觉到这个人的真实和不卑不亢。发盒饭的时候他会挑一份儿肉多的给我,说干体力活得吃饱;得知我也会唱歌的时候就把他车里的吉他拿出来教我调音、和弦。

按说以他的条件,其实应该不缺妹子,早就应该有女朋友了,但每每我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总是一秒钟变狗脸,尴尬的我也跟着风云突变。我也不会再去不识趣地提及,心想搞艺术的嘛,取向上呢,或许总是会有点让我这种见了看对眼的女人就走不动路的人形泰迪所望尘莫及的。

后来,有一次演出比较特殊,某商家从台湾请过来一个可以说很有“big”的乐团,量级比较大,还要串演人口和声的阿卡贝拉,需要灯光在无音乐伴奏的情况下予以配合,所以对音响师的要求还是比较高的。专业性上,小魏倒是不怕,就是人手上有点力不从心,所以,主办方又赶紧从别的地方又临时调过来一个音响师。

这人我也认识,之前也跟他一起搭档干过活,白胖子一个,一直是看不上小魏的。这胖子不是上海人却一口上海话,什么“侬帮帮忙啦”、“侬瓦特了”“侬晓得伐”……奥哟,上海话说的不要太好的啦,于是我也立志,要好好学上海话,争取有机会能交一两个上海妹子,对的,是交,不是那个姓焦的焦。又突然觉得,这哥们儿对这个城市的融入度居然让我这个乡下来的土包子也是马上跟着肃然起敬望尘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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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幸好当时还没开始演出,明星还没到场,不然那天我们所有跟着搭架子抬音响搭舞台的人都得跟着喝西北风。

由于音响师不仅管着靠调控音响来保证现场的音乐氛围,其实灯光也是他们面前那个大的中控台来去支配的。两个人因为灯光该怎么配合音乐的事儿,一言不合就吵起来了,白胖子说上海话,小魏就不甘示弱地陪他说,我听不懂,但听上去从白胖子嘴里喷出来的都像是骂人的。

骂着骂着只见平时尚且温和的魏哥一言不合拿起身边的吉他就砸在白胖子的脑袋瓜子上,整个吉他的共鸣箱都跟着嗡嗡地响。之于为什么改口叫魏哥,我觉得他砸人的姿势和状态里有我的风格,所以,我敬他是哥。

白胖子没见过“白面书生”发飙,也是吓得够呛,捂着脑袋边跑边喊,“侬则个野蛮人,侬则个小白脸,老逼给侬操的爽伐……”我没听懂,但还是捕捉到了让我更加好奇的那两个字眼,我就忍不住地总想刨根问底。

原来小魏是挂靠在一家靠脚架租赁和舞台搭建的传媒公司里做的音响师,一位跟他搭档了很久帮忙搭架子的老师傅跟我抽烟的时候告诉我,小魏其实是有女朋友的,比他大6岁,是个上海当地单身离异的民企女老板。当时他在酒吧里当音响师的时候跟她认识的,她对小魏穷追不舍,小魏也对她若即若离,但她对他始终是不离不弃,支持呵护着他的梦想,善待他的朋友和家人,没说爱,却满怀依赖,没谈情,却心里面早已认定。

后来因为魏妈妈突发心脏病,需要一大笔钱做手术,可是小魏的收入也就只够勉强自己的温饱,这女人得知之后,二话没说,给他拿了二十万,还给了他一辆本田雅阁,让他连夜开回苏北去陪给妈妈手术。

关乎到妈妈的性命,小魏也没骨气说不要,马不停蹄车不停轴地往家赶,母亲得到救治,捡回来一条命,可儿子从此就再也没找过女朋友,至于为什么,魏妈妈始终都不得而知。

催得紧了,小魏会拿几张与夜店里合作过的妹子一起拍的照给妈妈看,妈妈总是“不正经、不正经”地唠叨,后来老娘看到儿子年纪轻轻却长出了好多白头发,老娘索性只当是儿子太忙,就不忍心再去催他。

小魏如今已经搬去跟女老板一起住了,爱不爱的他自己也说不清,但每次提到她,他的眼神里总有一些感恩和心疼之外的东西,闪闪发光。人情债加经济账若真能肉偿的话,想必小魏也不会这么地万钧压顶,爱欲情恩,百感交集,纠缠不清。

或许他根本就没打算纠缠,更不想弄清楚对错,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艳阳高照和大雪纷飞的日子里,他们还能回想取暖,不让对方受凉,这样的在一起,是他们的相濡以沫和对彼此的善良。

后来,我工作稳定下来之后,找他吃过一次饭,算是散伙,也算是感谢照顾。他本来各种推脱,我只道,魏哥,上海这么大,即便有手机有电话,但咱哥俩什么时候能再相见这辈子都说不定了……话没说完,他好像是也捕捉到了我的关键信息,爽快地答应了。

见面情绪还是难掩,沉默、尴尬。酒过三巡,皆已微醺。

他先开口,你都知道啦?

我点头嗯了一句,他干了一大杯。

我贱巴巴地边叫哥哥边对着他笑,他也冲着我咧嘴笑,“你他妈要干啥?瞅的我直发毛!”

“哥,你看哈,我虽然没你白没你高,但我特么活儿好啊,你回去问问那谁,如果她还有这样的富婆朋友给我也介绍一个呗……”

他狂笑着骂了一句,“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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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最幸福】

3.

那天,我一定是踩了狗屎才会碰上大丽丽这朵奇葩的。

我当时刚从上一家公司离职,谈好下家的offer,搞定上海的住房,就开始从常州大包小包地往上海倒腾,都是些我老婆超市打折的时候买的瓶瓶罐罐和锅碗瓢盆,还有什么灭蚊灯、瑜伽球、四件套、甚至一大提卫生纸……

这配置,要再来个帐篷,我就能在地铁里开火过日子了。临行前电话里很严肃地警告我,说所有的东西一样都不许给我扔,我要敢扔就跟我离婚。

由于我知道自己将要继续奔波,提前把老婆送回老家待产,不过幸好她当时没缠着我,不然我还真怕她因为我送出去的冰箱和空调跟我闹得个三长两短的,我爸妈得跟星爷和包租婆一样你追我赶地来上海滩杀我个片甲不留。

我一个人,左右肩膀上各挎了个两个包,后背上是背包,手里边是拉杆箱,拉杆箱上面还放着个尼龙口袋,里面装的是被子和衣服,还有我送她回老家的时候她千叮咛万嘱咐我带过来放在床头的结婚照摆台,她又是什么目的我都知道,关键我他妈是真纳闷,在你心里面,我究竟、到底、on earth是有多骚?

生怕别人把我的摆台连同我的婚姻一起挤碎了,我大包小包身上挎着,还得想尽办法用整个肢体上唯一闲着的裆部去护着我的尼龙口袋,就在从高铁站下来之后,地铁坐下去的第二站,上来的所有人都用看难民的表情很嫌弃地躲到我的一边儿。

唯独一个姑娘,有点像大一号的杨紫和舒畅,脸圆圆的,浓眉大眼,个儿不高。她几乎是以炸着毛的姿态走上来的,确切地说是撑开自己的膀子挤上来的,这位女侠俩手还攥着拳头,被人那么一挤拳头正好不偏不倚地砸在我的胳肢窝和肋骨交接的地方,她抽也抽不回去伸也伸不出来,戳地我哭笑不得,也丝毫没有松开拳头的意思,我当时就用尽洪荒之力和满肚子委屈一把推开她,推开她手臂的时候她又不偏不倚地正好挤在我怀里,这一挤不要紧,只感觉下半身因膨胀而戳到尼龙袋子,被里面的老婆一次次地提醒着自己的良心——叫她大丽丽,不为别的,如果别人胸脯有四两,而她那里,只一坨至少也得有半斤。

你们试过那种不用扶着任何把手,光靠人挤人就能站稳脚跟的地铁没?反正,我那次却很受用,有槽点也有亮点,二者权其轻重,我更满意后者。我始终是低着头目不转睛闷不做声,她也始终是昂着脸白着眸子,我也无所谓咯,我只看她衣领,反正我也不看她眼睛。

人流渐渐退去的时候,我和她距离也就越来越大,我也就只能无奈地失去了享受福利的机会。

我们站在地铁里两排座之间的两根柱子旁,一站站地过。到世纪大道要换乘地时候,人挤着人往门口拥,这婆娘跟疯了一样突然冲着我喊,你他妈有病吧,干嘛老是在背后摸我屁股。我勒个擦,给我臊得哟,那叫个无地自容啊!我张口就骂,你他妈才有病吧,老子离你这么远还背着这么多东西,摸自己都特么费劲还摸你,你是被侵害狂想症吧你,车上的人纷纷打起了精神,但由于下车的居多,这场闹剧并没有给看客带来多少娱乐消遣的机会,我的难堪却久久不能退去,对于一个道貌岸然的逃难来上海的农民工帅哥来说,真真是尴尬癌都要发作了。

嘿,她没跟我对骂,瞟了别的地方一眼睛,然后很心平气和地下了车,我大包小包趔趔趄趄紧跟其后。

那女的,你给我站住,你是不是有病,凭良心讲,谁他妈摸你屁股了?

她却嬉皮笑脸地过来伸手过来要接我手里的包,说帮我拎着,我当时的脑门应该拧成拧成了疙瘩的。

不明就里地问,我说,大胸妹子,您这到底是唱的哪出啊?

她又是个白眼。

她拢了拢衣领,还是尽量不追究我窥其豪乳的过错,顿了顿告诉我,刚刚看到快下车的时候有两个小偷,在偷一个老阿婆腿上的钱包,老阿婆是睡着的,她吼那一嗓子既吓到了贼也叫醒了老人家,贼没得逞她也就放心了,之于她不管死活的挑了我,因为我确实眼睛占了“大”便宜,吃点亏算什么。

行了,咱俩扯平。

她说,要不这样,你给我留个号码,交个朋友,改天我请你吃饭,向你赔罪。

擦,我特么想睡你,你居然只想跟我交朋友!

这一改就是一个多月,她打电话来的时候要不是对她的波涛汹涌还算印象深刻,我差点都快记不起这档子事儿和这号人了。

由于我刚到上海,又换了新工作,我也没什么时间出去瞎嘚瑟,就加了微信互聊,看她朋友圈晒的全是她和一个戴着粗金大链子、眼角有道疤的汉子的合照,那男人有点像长开了的孙红雷,看着我就炸毛,吓得差点就特么换了手机,注销了微信。

忍不住好奇跟她提到,你朋友圈里那个大金链子是你哥还是你爸啊?

那边开口就骂,你哥才长这样,你爸才长这样!

我告诉她,我家里就我一个男生,没有哥哥,而且我爸确实就长这样,只不过是比链子哥他帅一点的。她认真地告诉我,“这是我男人”,差点没给我吓尿,我说,咱这饭还是别吃了吧,我从小就怕我爸。

一来二去,时间长了,嘴仗打得多了,我们就成了朋友,后来也半推半就战战兢兢地跟她和金链汉子一起约在蓝村路的一家东北菜馆里吃了个饭,汉子为人豪爽,不做作不矫情,倒还蛮客气,这对夫妻,讲起他们自己的故事来也是满脸的骄傲:

她男人,她管她叫华哥,跟她有过命的交情。用她自己的话说,她现在一言不合就满口喷粪都是跟这犊子学的。

华哥大她8岁,长得凶悍,屁股大,肩膀宽,我真想不明白,华哥究竟是有着什么的本事才搞定的大丽丽,莫不是真如古人所说,此君子藏器于身,想必应该是件儿神器,不然就凭大丽丽这颜值和胸器,他根本招架不住。但大丽丽在跟我聊他的时候却始终只有一脸迷之萌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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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大丽丽说,华哥是她的救命恩人。

丽丽当时17岁,高考前一个月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怀孕三个多月了。

孩子的爸爸是她从小就在一起的一个大她三年的青梅竹马,这哥哥刚刚毕业工作,得知丽丽怀孕了,爽完之后又不想买单,不想承担责任又声称想要自由的他,一时间没了主意,恳求丽丽千万别告诉任何人他俩的关系,恳求丽丽千万别犹疑不决,赶紧把孩子打掉,丽丽说想退学跟他结婚,他却一夜之间成了丽丽落跑的准新郎。

在东北老家,一个未成年的高中女学生怀孕是件磕碜地要命的事儿,更何况连孩子他爹都不知道是谁。被她那个虎背熊腰的爹打得差点一尸两命,用她爹的话说,要把她砸死了呼墙根儿上。

华哥在县城里开了个摩托车行,专门收了二手货翻修下倒卖二手摩托车,是丽丽家的邻居。看见微微隆起个小肚子还要跪着挨打的丽丽就立马演技爆棚地跪在丽丽前面道,叔,你别打丽丽了,都是我的错,是我混蛋。华哥认完孩子和丽丽,丽丽爹抡起地上的摩托车链子照着脑袋和脸就夯下去,华哥手臂和眼角的疤就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

俩人在流言蜚语里办了酒席,宴了亲友,为了避免家长里短的议论,婚后第二天华哥就盘了铺子,然后就带着丽丽和行李一路南上。

华哥说,我打算出去闯闯,你要是不愿意跟我一起过,我给你钱你去找个地方安安稳稳地把孩子生下来。等孩子生下来,我可陪着你们娘俩一起去找他,他要敢不认你们,我给他打成太监,丽丽看着眼前这个一路折腾、满头大汗又有血有肉的汉子,搂着华哥的脖子蹭上大把的鼻涕和眼泪,撒娇地说,你才是我男人,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爸爸。

铁皮车一路从山海关里开到关外继续往南,待过北京摆过地摊,混过南京,开过大排档,最终来到上海,华哥干起了老本行,不过不是倒卖摩托,倒卖二手家具再到倒卖二手车,总之不管什么活儿,用华哥的话说就是要要丽丽快快乐乐地活着,不许任何人欺负她。

我不识趣地问,那华哥不怕丽丽哪天又回去找那个负心人,华哥挤了挤那只绣了疤痕的眼睛冲着丽丽傻呵呵地笑着说,不怕的,只要丽丽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我都支持她。不过我有信心她不会跑了。我问他为啥,这憨货得意地告诉,她的脾气都被我惯坏了,没人能受得了她。

哎哟我去,真尼玛酸麻!

当年的那个孩子,已然健健康康地长大,由华哥的爸妈在老家带着上幼儿园,打算等大点了接到身边,他们这次约我吃饭开的是保时捷,虽然车主不是华哥,但他们的生意能做到倒卖保时捷的份儿上,想必离一家三口的团聚的好日子也不会太远了。

从大丽丽的脸上的笑容满面和嘴里的字里行间能很明显感受得到,她是没有恨的——她喜欢之前那个男人,就跟他睡了觉,还有了他的骨肉。她不恨他不辞而别不负责任,甚至于他可能根本不爱她,正是因为这样才让她遇到了华哥,她觉得,值了。

这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本能地随心所欲和善恶有报,就像在地铁里那一嗓子就帮了的阿婆也结识了性情如火、目光如炬一样的我,她觉得,值了。

截至上个月得到最新战报,二胎政策鼓励下,她和华哥有了第二个宝宝,预产期在今年年底,届时估计这婆娘的胸会更人扎眼了,大大丽丽好棒,华哥真性福。

皎洁的月亮,在老上海的弄堂里华丽丽地转身,挂在华哥光着的膀子上方,像一轮幸福而美满的备胎。

他们最幸福。

欺山赶海,千山踏遍,峰回路转回头看。才发现,原来你我性本爱丘山;

流浪过多少双人床,换过几次信仰,才愿意,把戒指,义无反顾地戴上。

青春也好,人生也好,总是一趟没有方向,没有报站广播的地铁,在呼啸打马轰隆而过的岁月里,不可避免地人来人往、消磨损耗,你得接受,你得承认,你还得乐此不疲,安于现状。

爱情也罢,青春也罢,总会像浓浓的酱汤和厚厚的脂肪,通过你不知道的方式转化成清汤寡水和肌肉蛋白,潜移默化到你不会看得太具体的幸福的点点滴滴,你可能根本也看不到,锅灶里哄隆地火起,听不到乒零乓啷的长铲和短勺,其实冷调热炒,已然全在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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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这两个故事都不典型地属于爱情,但又都比爱情繁华锦簇、岁月静好,好不热闹。

生活或许是本写好的剧情,但怎么演还看你自己,只要是你坚守自己选择相信的东西,到死那天,它都只属于你。

永远不要尝试去在别人的生活里指手画脚,冷热黑白寂静喧闹,缘聚缘散或晚或早,性冷淡或者性高潮,都不重要,用户体验好才是真正的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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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从小大人们就教我区分是非的对错,分辨日夜的颠倒。

但他们可又知道,生活本就是一面镜子。

我看镜子里的自己,都是光源反射出来的颠倒的假像,你让我分什么是与非,评什么对与错。

——2016.07.21 凌晨1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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