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梦到了玛丽莲·梦露

Diamonds are a girl's best friend.——Marilyn Monroe

她梦到了玛丽莲·梦露_第1张图片

早上7:50,贺颜悦笑着醒了过来。她刚刚做了个美梦,梦的主角是她一直以来的偶像——玛丽莲·梦露。

在梦里,梦露身着紫裙项戴钻石,手持黑扇眼带笑意,白金卷发朝气蓬勃。在绅士扮相的男人堆里,她如同翩翩飞舞的蝴蝶,于花草丛中流连忘返。不过,她迷恋的不是周围哪个戴蝴蝶结的仰慕者,而是她用自己的歌喉来赞颂的东西:蒂凡尼、卡地亚、黑星......各大品牌各种形状的钻石。

贺颜悦知道这个梦跟她的想象力无关,因为它是《绅士喜爱金发女郎》中的经典片段。作为梦露的铁杆影迷,她看过至少十遍了。如今第一次梦到这一段,据她推测,原因是自己即将获得钻石,而且可能不只一颗。她哼着那首“钻石是女孩最好的朋友”,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宣示起床,这让她看上去像个孩童,接下来她用小拇指勾起了身旁的蕾丝胸罩。

如今,她离异,没有孩子,没有工作,一个人租房子住。在家庭和事业上,一个中年女人孑然一身,多数人会认为这很惨。如果这个中年女人非常漂亮,多数人会猜到她是怎么回事。非常漂亮的贺颜悦已不属于多数人,过去的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现在的她,就像诺玛·珍·贝克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玛丽莲·梦露。

这些年,她越活越年轻。经历了短暂的灾难后,她迎来了长久的狂欢。今天是她36岁的生日,她要比往常过得更好,这不是一个目标,只是一个选择。

她用五分钟完成刷牙洗脸,用十分钟打理好白金卷发,用二十分钟化好“减龄妆”。最后喷上香奈儿5号,穿上普拉达外套,踩上古驰恨天高。半小时后,她会跟养貂暴发户老吴共进早午餐。出门之前,她吃了半个面包,为的是在老吴面前既吃得很少又不感觉饿。

老吴的前妻是个贪吃而暴躁的女人,跟老吴一样快五十岁了,若与贺颜悦站在一起,那就是一个梨和一座沙漏。梨变成前妻,主要是因为沙漏的介入。尽管如此,贺颜悦却不把自己看成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在她眼里,玛丽莲·梦露和约翰·肯尼迪是天生一对,第一夫人杰奎琳更像第三者。

约翰和他弟弟罗伯特是贺颜悦崇拜梦露的原因之一。步入30岁以后,她的理想型转成了谈吐不凡的商政精英。每次观看约翰·肯尼迪的演讲视频,她都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她对杰奎琳在婚姻中忍受的轻视和压力嗤之以鼻,因为她认为杰奎琳把能耐全使在了当好第一夫人上,对如何拴住丈夫则无能为力,这可不能怪总统是个花花公子——在那场一男多女的游戏中,打了一手好牌的女性玩家只有梦露。贺颜悦觉得梦露一定了解肯尼迪兄弟的爱情观,假如她是梦露,她会少一份真情,多一份愿赌服输的态度,而且即使输了也盘算着要东山再起。

她常模仿梦露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以及穿衣打扮,但她的想法绝对不同于梦露。面对男人的甜言蜜语,她跟许多女人一样爱听,但自从离婚后,尽管她还是会为甜言蜜语付之一笑,在心里她却完全不再把那些话当回事,就算那些话可能是真心话。

如果梦露对杰奎琳怀有愧疚,那么这是偶像和影迷之间的另一个不同点,贺颜悦觉得老吴的前妻每月拿着可观的赡养费,这已经很幸运了。当然,再幸运都不如贺颜悦幸运,今天不光是她的生日,而且将是她的订婚日。老吴别墅里的佣人向她透露:享用早午餐时,她会见到一颗大钻戒。只要她说“我愿意”,这颗大钻戒就是她的了。

成为老吴的情人之前,她对钻石不怎么感兴趣,也许是假装不感兴趣,否则她会感到痛苦。现在,钻石对她来说触手可及,她也越来越喜爱钻石。就像普通人喜爱狗,然后就养了一条狗,开不开心?想到这里,她笑着跳下最后一级台阶,随后就像装了弹簧的果冻,“嘎嗒嘎嗒”地走向老吴派来的那辆奔驰。

司机是个寡言少语的小伙子,一走近他,贺颜悦就打开迪奥手包,拿出暴龙太阳镜来戴在了脸上。他向她打了个招呼,她点了下头,没说一句话就上车了。她不讨厌他,只不过老吴嫉妒心重,所以她通常对老吴身边的男性敬而远之。不光是男性,她还刻意疏远老吴的大部分亲朋好友,一是因为她不喜欢他们,那是个俗气的圈子;二是因为老吴不想让她接触他们,那是个俗气的圈子。

奔驰安静地开动了。凭她现在的性格,她完全能把车里的气氛搞起来,不过她既没玩手机也没找话题,而是望着车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当她意识到自己即将陷入回忆,她马上打了个不像样的哈欠,接着看到路边有个摆地摊的,多数商品是女性饰品。

“停一停。”她下了车。

这些廉价的劣质品当然入不了她的眼,但她会从中挑出一件,使其发挥作用。十秒后,小贩找了她95元,她头上多了条印有HelloKitty的发带。她板着脸扣上小镜子,刚要转身离开,十米外一个乞讨的老婆婆引起了她的注意。周围人很少,她走了过去。

果然,多年前她见过这个老婆婆,那次正像此时一样坐在冰冷的地上。暴龙太阳镜仍然遮着她的脸,但她看清了花白的头发和深沉的皱纹。她在衣衫褴褛的老婆婆面前蹲了下来,将95元一把放在了那个破罐子里。

“谢谢闺女!天老爷保佑你全家啊!”老婆婆激动得连连俯身,要是体力好的话,大概要叩首了。

贺颜悦朝她迅速笑了一下,接着匆匆回到车里,玩起了手机。

阳光多了起来,一到达别墅,她就摘下了太阳镜。下车后先望一眼这栋大房子,不久后她就是它的女主人了,这令她的心情顿时大好,正好老吴走了过来。

“亲爱的,你再不来我就饿趴下了!”这个胖大叔模仿西方的亲吻礼,在她的左右脸颊上用力咂了两口。她差点皱了下眉,不想让完美的妆容多出两个洞。

“哥哥多一点耐心嘛。”她好像变声了,“你看,发带好不好看?”

他瞄了一眼,接着笑得更油腻了:“正适合你这样的小女子,走,吃饭去!”

他拉起她的手,一路火急火燎,从大门口直奔露天餐桌。恨天高让她行动不灵活,但她没说什么,只是尽力配合他走快些。两名侍者拉出两把椅子,两人坐下后,他刚要徒手抄起一个牛角包,却一犹豫先拿了餐巾纸,用餐巾纸夹起了牛角包。前两分钟里,他一直在吃东西,没怎么说话。

主动说了些话之后,她一言不发地看着对面这个男人:他穿着高定西装,精心的剪裁无法修饰任性的身材。他的嘴动个不停,却只是在咀嚼食物,而说不出任何有内涵的话。她觉得,他跟约翰·肯尼迪唯一的共同点是有钱,她喝了口橙汁。

消除了饥饿感,他的注意力回到了她身上:“小寿星,你快吃啊。”

她将胳膊肘贴到餐桌上,用手心捧住自己的脸:“看哥哥吃东西,我感觉不饿了。”

他陶醉地笑了几声:“那生日蛋糕你可要尝尝。”

侍者推来小推车,一个白花花的三层大蛋糕闪瞎了贺颜悦的眼。她假装许了个愿,随后吹灭三十六根蜡烛,老吴掏起了口袋。就是这一刻,他要求婚了。意识到这一点,她心里毫无波澜,但她表现得万分惊喜和感动,并且仪式感是要有的,所以她纠正了他左膝下跪的错误。接下来等待他说完明显是从哪里套来的美言,“我愿意”,她的左手无名指上多了颗3克拉的大钻戒。


2008年6月2日

悠长的夏日午后,26岁的贺颜悦站在高一4班讲台上挥汗如雨,用疲惫的嗓子去和窗外的蝉鸣作斗争。她的右手布满粉笔末,左手捧着厚重的教案,视线在学生和黑板之间来回转移。面对课本上晦涩难懂的文言文,同时承受着高温,多数学生都不免昏昏欲睡。不过为了贺老师,这些高中生都在坚持听课,其中包括养貂大户老吴的儿子小吴。

作为上岗不到两年的教师,贺颜悦虽经验不足,但其态度和作风颇受学生喜爱,加上外表出众,她早已成为男学生的女神,女学生的榜样。就连叛逆乖张成绩低的小吴,在语文课上也温顺得像只小猫——认真听课并记笔记,偶尔捣乱更是为了博得她的关注,那不会招致喝斥和惩罚,只会增加师生间的情谊。

下课铃毫无征兆地响起,她用手背擦了下额头:“好了,感谢大家积极配合。这次的作业是背诵《师说》新学的两段,大家能完成吧?”

“我不叫‘大家’。”小吴一脸坏笑。

“那太好了,大家不可能都完成,我看好你。”贺颜悦抱着文件夹走出教室,留下小吴接受全班的起哄。

刚走进开空调的办公室,一个男同事就开口了:“最美教师回来咯。”

“最美教师要热死了。”她对着墙撩了撩纯白的衣领,接着拽了拽乌黑的马尾辫,全然意识不到几个女同事在互相使眼色。

外面突然传来不安分的人声,原来是争吵,声音越来越大,语言越来越不堪。办公室里的人都在仔细听,那是男性的声音,并且是一老一少。贺颜悦的心揪了起来,因为她听出了小吴的声音。她果断跑出去,紧接着看到走廊拐角处,一个男人攥起了一个男孩的衣领。

老吴怒发冲冠:“你是不是偷了你妈的钱?!”

小吴火冒三丈:“我没有!饭桶花在了饭店里!”

老吴抡起拳头,附近看热闹的学生瞪大了眼,贺颜悦边跑边伸出胳膊:“住手!”

下一刻,她被老吴推倒在地。剧痛伴着尖叫传来,血即将流向她的大腿。


早午餐结束后,老吴去了公司,而贺颜悦要赴另一个约,对方是她的前夫。

步入20岁以后,她的理想型转成了才华横溢的艺术家。每次观看阿瑟·米勒的戏剧作品,她都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她对这位剧作家和梦露的婚姻不甚了解,但她觉得梦露一定也倾慕他的才华。上大学和刚毕业的那几年,比起男人的财富和外表,她更看重男人的头脑。没钱可以靠头脑挣,长得丑可以靠刀子整,一个成人聪明与否却是很难改变的事。这世上傻女人很多,笨男人自然也不少,而那时的她自认为很聪明,更该觅得一个才子,来配她这位佳人。两人双宿双飞,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她步行来到这家简陋的咖啡厅,一进去就瞧见了坐在角落的前夫——那个秃头、不修边幅、眼神黯淡的专栏写手。离婚前他就是专栏写手,但却是一个意气风发并励志成为大编剧的专栏写手。许久未见,果然今时不同往日,她昂首阔步走了过去。

“来了。”他招呼她坐下,“给你点了杯美式咖啡。”

“谢谢。”以前她常喝美式咖啡,不是因为偏爱,只是因为便宜,现在她连蓝山咖啡都喝腻了。

她酌了一小口,随后欣赏起自己的法式甲,大钻戒因此晃来闪去。见此情景,他不禁感慨:“你在逆生长。”

她带着一丝笑意抬起头来:“没办法,天时地利人杰。”

“既然这样,很快就会要孩子了吧?”他杀了她个措手不及。

她很久没想过这种事了,此刻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后干脆搬出了梦露在《娱乐至上》里唱的歌词:“在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之后,你就不想要它了。”

“但你没有真的得到它,”他放下咖啡杯,“它只是在你肚子里待了六个月,那不叫出生,否则它现在就是个十岁的孩子了。”

“你这么放不下,怎么不快找个女人再试试?”她可能动了情,无所谓,她跟他,谁不了解谁?

他定定地望着她:“我想让孩子的妈妈是我心爱的女人。”

“我早不爱你了。”她脱口而出,“当年你害得我还不惨吗?”

他几乎咬牙切齿:“要不是那养貂的爷俩,后来的事也不会发生!他们那样对你,你反倒要跟他们做一家人?”

“我愿意。”她用左手摘下白金卷发,一颗光头露了出来。“活在当下,对不对?”

他僵住了,干涸的眼睛很快溢出水光:“多久了?”

“要紧吗?”她绽开淑女般的微笑,“时间宝贵,赶快做你想做的事,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他拿出那颗珍藏十多年的2克拉钻戒:“生日快乐。”


2008年9月1日

病假和暑假都结束了,贺颜悦养足了精神,决定以最佳状态回归讲台。高一4班变成了高二4班,而她也不再是这个班的语文老师,学校安排她在这个学期教新生。对此,她虽感到不舍,但新生也是学生,她不会偏向哪一批学生。她原来的学生都反对这项安排,但学生势单力薄,除了小打小闹嚷着要抗议,他们并不能改变这项安排。于是,在探望贺老师的热潮过去之后,一切貌似重归平静。

骑电动车去上班的路上,她看到路边有个摆地摊的,多数商品是多肉植物,她过去了。这些绿油油的植物令她心情舒畅,她要买一盆送给新生们。十秒后,小贩找了她五块钱,她的电动车篮子里多了盆仙人球。她刚要扭转车把离开这里,十米外一个乞讨的老婆婆引起了她的注意。行人快步经过那里,她搁下电动车走了过去。

老婆婆坐在冰冷的地上,微风掠过那银灰的头发和繁密的皱纹。她在衣衫褴褛的老婆婆面前蹲了下来,将五块钱放在了那个罐子里。

“谢谢闺女,天老爷保佑你啊。”老婆婆双手合十表示祝福。

贺颜悦朝她笑了一下,接着走向电动车,离开时又朝她挥了挥手。

根据几个班的课表,一上午她上了两节课,两节课的效果都不错。比起待在办公室面对同事,她更想待在教室面对学生。三个月没见面,再加上那件事,同事们跟她明显生疏了,不过他们对她开了个玩笑:“最近要评奖,小贺啊,你是公认的最美教师,就把那些虚的东西让给我们吧!”

她在写教案,同事们的谈笑风生让她跟着笑了笑。放学铃终于响起,其他人争先恐后走出办公室,她可以集中注意力了。新学期刚开始,她完全不需要加班,只不过两个人的家不比一个人的办公室热闹多少。这里只剩她写字的声音,直到有人推门进来——“报告。”

她抬起头:“小吴?”

“贺老师好。”他慢慢走过去,“我没别的事,就是来看看您。”

“欢迎啊。”她欣慰地看着这个校服画满涂鸦的大男孩,同时放下钢笔,“瞧瞧你,又长高了。”

他摸了下精心打理的头发:“一米八二了。”

“身高可以了,体重还不够。多吃饭多锻炼,这样才能保护你喜欢的女孩子。”她半开玩笑半认真。

他的脸热了起来,说话也快了些:“我现在很能吃,每天跑20圈。”

“四五圈就够啦。”她笑得很开心,“别放下学习,我还会监督你。”

“真的吗?”他睁大双眼,右眼皮上因打架而留下的小疤痕更明显了。

她让自己显得严肃:“我从来不骗未成年人。”

“我虚岁十八了。”他不甘道。

他们又聊了十分钟,最后她让他尽快回家,免得家长担心。不过,他们都清楚他的情况:父亲粗暴,母亲冷漠。他走以后,她继续写教案,没想到很快就又有人推门而入了——“老师好。”

“你怎么来了?”她看着丈夫,握笔的那只手更用力了。

“来送美味的便当,还有美味的我。”他边走过去边抄了一把浓密的长发,这个动作总是令她想到性感的诗人。

她不自觉地笑了,同时有些担心:“我想过要不要给你打个电话,但这教案不用多久就能写完。”

“饿不饿?”他放下便当,接着俯身去吻她。

她立刻躲开了:“这里是学校,学生敢这样做,我们不能。”

“为什么?”他的一缕头发触到了额头,“学校加上办公室,多刺激,况且现在没别人。”

他们开始接吻,五秒后,她阻止了要解开她衣扣的那只手:“你疯了吗?咱们现在就回家。”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等不及了,“你偶像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她迟疑了一瞬:“性是天性的一部分,我服从天性。”

“没错,你得释放,你压抑太久了。”他等待着,很快她就点头了。

他把她从座位上抱了起来,她的双腿夹住他的腰,他们吻得更激烈了。他模仿电影里的情节,用一只手臂扫落办公桌上的物品,接着将她抛到办公桌上。两人互相剥着衣服,不久后便赤裸相见。

透过门上的小玻璃,小吴目睹了这一幕:一个毛茸茸的男人掰开两条无瑕的腿,紧接着蹲下去,将脑袋埋进两腿中间的那个地方。小吴的视线锁定此时的画面——他起身舔了舔嘴唇,胯部向前一挺,那根东西冲了进去,并在一声长叹后随他摆动胯部而进进出出。而贺老师,全身各部分不同程度地变红,双峰仿佛暴发山洪,随着撞击颠来覆去。她的眼球似乎要滚出来,她微张的嘴不时被男人的舌头侵袭。

小吴忘了眨眼,他心中五味杂陈,其中愤怒最多。他感觉自己受了欺骗,尽管没人骗他。他知道那男人是谁,加上自己的裤裆被顶了起来,所以他不会闯进去或以别的方式打断他们。他采取了另一种措施——下午,校长看到了贺颜悦享受高潮的全luo照。


在这个活力四射的下午,纸醉金迷的订婚派对上,她想起了那个无处逢生的下午。无论她如何哀求校长和其他领导,他们就是要开除她,不容任何商量的余地。没有一个同事站出来为她发声,其实他们从不相信她会成为好老师,就像20世纪福克斯从不相信梦露会成为好演员。获知那件事,他们立刻把她当成了笑话,女的窃喜,男的痛骂。由于学校处理及时,事情没闹大,不过她再也做不了老师了。

笑声不断,订婚派对开到了晚上八点,有人醉了,有人累了,有人睡了,老吴一人占了三种情况。来宾走得差不多了,贺颜悦到洗手间换下礼裙,补了补妆,把头上的白金卷发换成乌黑的马尾辫。剃光头是为了随意变换造型,不知道的会以为她得了白血病。完成这些后,按照每周的惯例,她又去了那家五星级酒店。

来到501客房外,她按了两下门铃,小吴开了门:“生日快乐!”

这个二十七岁的肌肉男光着上身立在她面前,双手捧着一颗1克拉大小的钻戒。

“我不缺钻石了。”而且这颗太小,她想。

“这是我用工资买的。”他摘下她的大钻戒,给她戴上小钻戒。

她识趣地拿过大钻戒,将其放进迪奥手包,让它跟前夫的钻戒挨在一起。他领着她进了门,游戏开始了,他先脱个精光,她拿起了教杆。

“差生,叫你不写作业!”她一教杆抽在他胸膛上。

血印浮现,他喘着粗气:“老师行行好,我不敢了。”

“撒谎!”她将本子卷成筒,硬生生塞进他嘴里,接着她把橡皮放到他挺起来的那根东西上。“不准让它掉地上,否则我用三角尺教训你!”

他含着本子点了点头,可那根东西还在膨胀,橡皮很快就掉了。于是她拿起三角尺,敲打声和呜咽声同时响起,他要爆炸了,时机已到,她脱起了衣服。刨除角色扮演,过程依然顺利,完事之后,他们躺在床上聊了会儿。

“当年我那样做,挺渣的。”他一手揽着她光滑的背。

“嗯,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她引用了《热情似火》中的压轴台词。

“我受不了你和那男人上桌,也受不了你和我老子上chuang。”他亲了下她的额头。

她抚摸着他的鲨鱼线:“如果你不能应对我最差的一面,那么你也配不上我最好的一面。”

他不说话了,半分钟后打起了呼噜。她又要睡不着了,不过她坚决不用安眠药,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了梦露的歌声: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

她感觉冷,右手胡乱抓了一把,没抓到被子或旁边那副躯体。她收回右手,摸到了那颗小小的钻戒。

她梦到了玛丽莲·梦露_第2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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