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八零(连载)——老手艺旧吆喝

午饭过后,和同事在公司周围散步,无意中发现了一家修提琴的小店铺。未加任何华丽修饰的门面,门口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几道小菜,老板和老板娘聊着家常,吃着午餐。定睛一看,老板长得很像黄秋生。

修提琴的门面边上挂着唯一的装饰——没有琴弦的提琴,被层层的积灰覆盖上了时间的痕迹,提琴的弓早就不知去向了,作为仅有的一块“招牌”,它显得很特别也有些落寞。老板没有发现我在他的“招牌”下拍了照,更加不会知道我还特地给他留了这段字。

上海的金陵路上,尤其是靠近外滩这边,有很多老铺子,有卖纽扣丝带的,有卖乐器的,也有卖我喜欢的汽车模型的。我很喜欢走在金陵路上,因为这边的小店一家家都给人一种与世无争的感觉,沿街的老楼被一根根粗壮的水泥柱子支撑着,这里就像是老上海曾经的感觉,就差一部有轨电车在马路上叮叮当当地行驶而过了。在这里,还有很多渐行渐远的东西,好似有苗头要拆迁的老楼一样正在悄悄告别属于它们的舞台。

修提琴应该就是其中一门手艺,我对提琴的了解很少,虽然那委婉的曲调和钢琴搭配起来很悦耳。可像提琴一样老旧的手艺,似乎也一并在消失。以前,周末的清晨总会被小区里穿梭来穿梭去的磨剪刀、卖竹竿的吆喝声吵醒,老弄堂里卖白兰花的婆婆如今也很少在唱起那一段散发着年代意味的“广告词”,那声调调还有多少人记得?

现在的地铁站外,也时常看到有人在白兰花或者茉莉花盛开的季节推着个小车在卖花,一小束花5块、10块不等,可曾经那双双苍老的手已经很少看见了。我记得小时候,看到边吆喝边卖花的婆婆随处可以见,简短的几节音符串起了一段好听的曲子,很短却很有味道。我递过去钱,那双手递给我一对穿在铁丝上的白兰花,白兰花散发着清新的香气,跟着我一路回家,那味道得有两三天才三的掉,花也能维持几天的生命力。

现在,我已经不会再去光顾卖花的小摊了,味儿似乎变了。现在想要磨个刀,也得费很大劲儿。有次在小区的某个角落看见个磨刀的老师傅,好似捡到宝似的打电话给我妈,让她拿着菜刀下来磨一磨,随后的画面就是一位中年妇女提着一把沉重的菜刀在小区内满世界地寻这位磨刀匠人,画面想想就好笑。

纳鞋底、织毛衣、木匠……这些东西随着时间的推移,科技的进步逐渐被归在了“淘汰”那个类别里。它们不是什么受到保护的文化遗产,只是寻常百姓家曾经过生活的一门技术,很多东西如今由机器来代劳,物件是精细耐用了不少,但那温度却也变得冷冰了,就好像曾经的那声“栀子花,白兰花,喷喷香的栀子花,白兰花”一般,渐渐远去,再难入耳了。

没有琴弦只有灰尘作伴
乐器店里陈列的吉他拨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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