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山东辱母杀人案刷屏了。
十年前,2006年世界杯决赛,齐达内在加时赛中用头撞了意大利的马特拉齐而被红牌罚下震惊了世界,后来知道,老马当时是问候了齐达内包括其母亲、姐姐在内的各位家属,才惹出了这桩世界足坛史上的奇案。真相一出,世人纷纷指责被撞者的卑鄙手段低劣人品,对于撞人者不顾在世界杯决赛这样的场面做出如此冲动不顾后果的举动,则表示理解。
纵观人类文明史,母亲这一角色始终有着至高无上的位置,养育之恩动物尚且懂得报答,何况乎人,更重要的是,人类对于自身来处那种心灵的眷恋与呵护,除了极个别的废物,都会具象到自己母亲身上,所谓妈妈在哪里,家就在哪里。在外无恶不作的人,面对亲人也会自然的收起铠甲尽好儿女的本分,甚至他所作之恶,本身就是用以保护亲人的手段。无他,人性而已。
因此,当你在我面前无故辱骂我母亲,揍你一拳顶你一脑壳并不需要理由,红牌,世界杯,去他娘的!
当我眼睁睁看着你将我母亲的头往屙过尿的马桶里塞,掏出JB往她脸上蹭,对不起,今天你和我只有一个能活着走出这里。
先来个精彩回放:孝子于欢,同母亲一起被11名高利贷逼债大汉控制于室,动弹不得。众人百般凌辱其母,言语举动下作不堪,欢几崩溃,电呼官府救命则个,小吏入而装模作样曰“要债可以,不得伤人”、“我们先出去了解情况”,遂走,欢央求同走,被强留。众大汉辱母愈甚,有以鞋捂脸、头溺尿桶、下体蹭嘴等举,欢崩溃,愤而拔刀,捅伤其四,内有头目姓杜名志浩者,血流如注,亡于寻医途。
市井恶霸有恃无恐欺男霸女,大部分人敢怒不敢言,终撞上于欢,情急怒而手刃之,如此快意恩仇,江湖人称为民除害。
纳闷的是法院在本案一审判决书中说:于欢面对众多讨债人长时间纠缠,不能正确处理冲突,众人都没有使用工具云云。
看到这里我腾地跳起来准备砸电脑。
被11个大男人控制,按着你看自己母亲被当成猪狗般当众凌辱猥亵长达一小时,用轻飘飘的“纠缠”二字就概括了,我平生第一次对我大华夏的文字产生深深的厌憎,几千年来因舞文弄墨的文字冤案还少吗?遗毒至今,司法系统果然深得真传。
母子二人在期间4次拨打110和市长热线,警察来了视若无睹,扔下“出去了解情况”的废话就走,法官大人,请问你若当此情境,“正确处理冲突”的方式是不是让你母亲张开大腿并盛情邀请众大汉不要客气请尽情享用?
没有使用工具?语言不是工具,暴力不是工具吗?
法律是一堆冰冷的条文和程序,可是法律的解读者和执行者,似这般解读宣判,不仅让人认定你们的心和脑也是冰冷的,甚至怀疑你们的屁股,是否坐在利益的一边,从而价高者无辜,价低者罪该万死。不然你们也有母亲,也会有绝望无助的时候吧。
说个故事。
董黯有邻王寄,王嫉恨董。董黯不在家,王寄闯董家,凶残侮董母,董黯恨。不久,母亲含恨亡故,董黯悲愤交加,伺机杀仇人,以祭奠。办完丧事,董去官府自首。汉和帝知后下诏“释其罪,且旌异行,召拜郎官”。董黯未应,但孝行传遍全国。大隐溪因此改名慈溪,建县时,人们就以慈溪做了县名,即今慈溪市。
这是堂堂正史上的记载,我们的文化血脉里不缺少这种推崇孝道并厌弃侮辱人母行为的因子,不过在号称文明古国法治社会的二十一世纪,怎么老百姓反而活得比宋江林冲更像水浒,当母亲被人凌辱,他们手里只有刀,与千年前无异。
太文艺感性了吗?咱们就来聊聊理性接地气的。
据资料显示,2015年9月30日,山东省冠县东古城镇一名14岁学生被撞身亡,身首异处,肇事司机逃逸。这名逃逸司机,赫赫然就是今天辱人母被捅死者杜志浩!当时女学生家属说,收到了中间人的28.5万,从未见过肇事司机,“交警说捉不到人”。好啊,既然“捉不到人”,如今他正光天化日之下猥亵妇女取乐呢,各位警察同志,就是他,警察同志,别走哇。
我们不禁要问,杜志浩及吴学占等早被警方认定为“黑恶势力”一伙人,他们在当地为非作歹却逍遥于法律之外的凭仗是什么?警察明知道他们有案在身居然看到他们再次作恶依旧置若罔闻,究竟是受到了什么人的指示?
这事发生在山东,山东便忽而上了热搜榜,相信不久将出来个普大喜奔举国同庆的布告,那么山西呢,湖南湖北,河南河北呢?有多少个杜志浩?又有多少个正被杜志浩们任意欺凌而求助无门绝望得哭不出来的孤儿寡母妇孺良善?
当社会将你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不要忘了,你身后还有一条路,那就是犯罪,记住,这并不可耻——马雅可夫斯基。
没人愿意看到犯罪横行,我们只是小老百姓,今天看到这样的新闻热切关注愤慨发声,是不想明天当类似的绝望处境降临我们头上之时求助无门,公检法不作为,法律变成权钱交易下的凶器,而社会冷漠如故。别忘了不久前人大高材生嫖个娼命丧烟柳巷,病人魏则西度个娘魂断莆田医。他们死不瞑目,人们已经去追捧更嗨的G点,嗨吧,继续遗忘,然后麻木,终究轮到张三李四,下一个就是你我。
希望法治社会的有法可依有法必依不单单只是口号,而是切实在做。
希望当你凌辱我的母亲,我手里不只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