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咆哮

野蛮咆哮

又是黄叶满山的季节,自从地狱咆哮库卡隆精英卫士入侵灰谷以来,丛林守护者就没有组织过像样的扫叶团体。这满溢着生命活力的山谷,树木的枝叶尤为繁多,层层叠叠的落叶掩盖了库卡隆冲锋时在树干上留下的斧印。在这片土地上连落叶也充满了野性活力,但于最终也会枯朽,我们德鲁伊不能放任腐朽的力量覆盖这座美丽的山谷。

一位丛林守护者踏着落叶而来——正是他召集我们来扫叶的。他是尊敬的守护者雷姆诺斯的孙子,又抑或是曾孙。这些没有武器的生物,虽然没有高超的杀伤手段,却一直是守护森林的主力,他们以睿智著称,有多种手段足以应付多种复杂的情况。而他们虬实的,被誉为塞纳留斯之爪的右手,足以让森林的敌人品尝自然的愤怒。

“如今地狱咆哮已经在奥格瑞玛做困兽之斗,联盟和部落是时候重拾互相敬重,我们塞纳里奥便要为世人做表率。在今天我们团结一致,为饱受战火摧残的大地带去新的滋养。”

简短的说明过后,我们德鲁伊一行便一头扎进了海加尔山麓广袤的灰谷树林,空气中弥漫着落叶的沉香。我们领头的是瑟拉蒂琳·逐星女士——年纪不大,却德高望重的暗夜精灵,然而队伍中的大部分成员却是牛头人。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巨魔学徒,他们可能已经学会了野蛮之击一类的战斗技能,但是感恩大自然,他们还只是刚起步。约莫有二十四五个德鲁伊,还有两位随行的治疗者——年轻的女祭司。

所谓扫叶,我们德鲁伊当然不会用物理或者化学的方法去清扫落叶。虽然我其实很想尝试一下地精科技,比如发明一台飓风旋转扫叶机器人什么的。但是我使用的是一个法术,一个激烈战斗中很少见的,低消耗法术——自然平衡(naturalize)。其实我更喜欢它的另一个名字:自然化。自然化,顾名思义就是释放物质中的生命能量,使其归于自然,而这些生命精华通常迅速的就会被目标周围的生物吸收,这也是为什么在激烈的战斗中自然化没有什么用武之地的原因,它很可能仅仅是在帮助敌人。队伍中的众人纷纷催运平衡之力,大片大片的落叶颤动,牛头人们手上闪耀着翠绿色的光,他们将手推出掷出一个个法球,每一次都有成吨的落叶被法球的光辉照透,化为空气中清新扑鼻的水汽。终于落叶不再阻塞山路,成为的地毯一般的柔软存在。

牛头人的蹄子悠远地踏在叶子上,我能听见树林舒畅的低语,已经太久没人涉足过这里,森林很享受自然之子的足底按摩。愉悦的气氛在森林中蔓延,森林狼摇摇尾巴抖擞身上的毛发;小松鼠纷纷从树洞里面跑出来;即将冬眠的铁鬃灰熊也爬起来最后活动一下,或许是向他们的神明做睡前祷告;我甚至感觉到了小溪池塘中的沼泽爬行着在伸着懒腰。然而随着我深入树林深处,糜烂的味道就愈发浓重,而且这不仅仅是简单的腐烂,还夹杂着……我在潘达利亚翡翠林嗅过的一种味道。

入夜了,我的睡意渐渐褪去,其实我在太阳落山之前便已经醒了,作为卡多雷,我感觉已经,很久没有看过灰谷的群星了。说实话,只有一种职业配置的队伍进入深山老林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还好德鲁伊都会灵活抉择来应对多变的状况。白天牛头人完成了大部分的劳动,而晚上,我们暗夜精灵就做一些辅助性的工作来巩固他们的劳动,比如照顾一下生病的树木。夜幕更深了,那些白天行走的种族渐渐都围坐在一堆篝火旁,当中两位牛头人正聚精会神的坐在一个打开的盒子旁,两人的手上都拿着几张卡牌。这似乎是一款叫做炉石传说的游戏,而且似乎又巨大的魔力,围观的群众甚至比牌手还要兴奋。不时发出的敲击声,魔爆声,篝火噼啪作响声,一时间我甚至忘掉了这片大地的创伤。居然有两位暗夜精灵放下了精灵一族一贯的高冷在围观,两人窃窃私语,好像在谈论着最近尖牙德鲁伊的巨蛇形态已经很稳定了。尽管好奇,我还是离开去巡林了,或许是那银色的心空更能吸引我银色的眼睛吧?

欢声笑语渐渐远去,篝火的光芒也因你在枝丫之后,炉石真的有那么好玩吗?居然有连那两个年期的女祭司也在围观。我的心情很快就愉悦起来,还有比一个人独自走入密林更爽的事情吗?树木诉说的睡前故事,古树呢喃的远古传说,熊怪枭兽沉吟的对月神的祈祷,无不令我想永远留在夜里。我很庆幸,这是一个有月色的晚上,并不是满月,所以森林狼和那些狼人德鲁伊的嚎叫不是那么的频繁,但这些许的上弦月色对卡多雷已经足够了。森林的一切似乎从来都没有那么真切,每样事物的颜色在夜幕中格外的鲜艳,那些零落的花朵就像草地上的星辰,闪闪发亮。

突然,地上闪过一丝寒光,定睛一看,是金属的光泽。我稍微提起了警惕性,我不敢冒进,却很想弄个究竟。但是仅仅为此就变形成豹子潜行过去似乎就有点大惊小怪,反正我是暗夜精灵,我遁入了夜色之中悄悄前行。

令我大吃一惊的是,散落在地上的武器有好多,甚至还有一把斧头狰狞的斜插在树木上。我几乎可以断定,第这些武器是来自于矮人的,只有矮人和德莱尼才会用大量宝石去升级锻造武器,而德莱尼有更倾向于使用大型的长柄武器,不会像这些短剑一样敦实。我不敢怠慢了,呼唤内心的狂野之魂,随时准备着变形。一股冲动有我的腹腔向上向下传到,就像皮肤会起鸡皮疙瘩,此刻我的肌肉和内脏在这股冲动中紧张,变形,整个过程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大概过了4、5秒钟,我是一只豹子了。

我深吸一口气,我的嗅觉锐化灵敏,空气中的血腥味似乎已经蒸发殆尽。借着月光我找到了几具尸体——铁炉堡火枪手!雷矛特种兵!装备精良,看来这支狩猎队来头不小啊。其中甚至还有一个黑铁掷斧手,他猩红的双眼发出宝石般的光芒。他们的战利品非常丰富,大量的皮革、牙骨就堆放在帐篷边——还有几张散落的卡牌!?。我匍匐着来回走动,属于猫科动物的胡须触碰到那已经干涸的血迹,估计是两天前被害的。尸体都面朝篝火,或旁摆着一个稍微掉漆的盒子——《炉石传说》!看来矮人们有一段快乐的最后时光。

再确认附近已经没有危险之后,我仰头长呼,皓月凌空,1个小时路程之内的野兽应该都能听到这声叫唤。德鲁伊不像法师,能够轻易地进行长距离通信,所以在密林当中的交流,我们有时不都不借助野兽的语言。

不多时丛林攒动,一队德鲁伊便迅速赶来,其中有些也变形做了豹子。逐星女士一马当先。大家纷纷围着尸体,最后两位女祭司坐在两只巨熊的背上来到了。

“两天前,有一支联盟的狩猎队遭受袭击。装备精良,估计也是狩猎老手。伤口不像是利器造,反而像是尖牙或利爪所割。”逐星女士若有所思。“难道是野兽所为?”

她抬头望了一下秋天的月亮,闭上双眼,片刻之后双眼睁开,长长的眉毛也向上抬起。面对她这副表情,无论她做出什么决定都没人会拒绝的。

“今晚的月色是冷空气来临前的明媚,冷空气以来便要下血,雪后就是隆冬了,再过10天大雪就要封山了,我们大概还有两个星期的时间。在那之前一定要赶到阿斯特兰纳。这次我们发现了一幕残忍的悲剧,但是我们的任务是来扫叶的,而且我们没理由让勤劳牛头人在付出更多来处理一件联盟的事故。我们要加快进度了,今晚就有暗夜精灵把事故的回报写好,用猫头鹰寄回去。明天一早,我们队伍就分散,这样就能更大面积的扫叶。”

没有人提出任何异议,我们不想把尸体移出密林火化,一位牛头人走了过去,释放了一个自然平衡法术:“又是一位倒下的勇士。”我无意逗留,我当晚就出发,我负责的区域最靠近冬泉谷,如果大雪真的要光临这篇常年青葱的树林的话,我肯定是最先被拜访的,我并不是一位熟练地猛禽德鲁伊,我可不想在凛冽寒风中飞过大半座灰谷。

月上中天牛头人和巨魔都睡了,

我并没有骑乘夜刃豹,为了更快地在树林里面赶路,我的脚找出了厚厚的肉垫和毛发,看起来就像是兽类的脚爪,我也在双臂上画上自然印记,一边在适当的时候能增强他们的力量和抗击打能力。越来越多的德鲁伊喜欢用这种四肢变形,而躯干保持直立的“半变形”形态,她们喜欢自称为荒野行者,我不得不说,用这种形态在树林里游荡确实是挺方便的。

临走之前我又看了一眼那些树干上的深邃的抓痕。这又是只怎样的野兽?我有改变了主意,我决定画一个两小时先和附近的树木聊聊天调查此事。盘腿坐下,就像千百年来德鲁伊做的一样,先抚摸树木的根,在摩挲她们的茎。要唤醒树木并不容易,尤其在没有光合作用的夜晚就更加困难。但是当德鲁伊在梦境中游历了足够久之后,树木们就很可在梦境中能会认出自然之子的身份,尽管万般不情愿,我面前的大树还是不敢有怠慢,渐渐的醒了过来。树木的语言是极其缓慢的,就像蜂鸟难以适应人类的频率,动物也很难适应植物的频率。但不管如何,我多年的德鲁伊经验还是让我和丛林之魂联系上了。树木的根系会联系在了一起,所以跟任何一棵丛林当中的树交流,都可以借此和丛林之魂交流。有种战斗法术就是用丛林之魂来召唤树人,不过此时我仅仅是问了她几个问题。

树木的回答真是对人耐心的考验。不过他们的回答到还真是提供了很重要的思考方向。月亮在天空的位置发生了明显变化之后,我终于还是总结出了丛林之魂所表达的意思。大体来说就是两句话:“气味……浓郁;奥术之尘。”

我若有所思的离开了行伍,开始独步荒野。奥术之尘用于制作魔法小玩意,最近很抢手,好像也是因为他可以用来制作炉石的卡牌。这是是一款风靡全大陆的游戏。一路上翻山越岭,升升降降,又降降升升,除了看见几只丛林枭兽,我几乎没有跟其他动物交流。也是,今年是有可能会来大雪来的,动物们都要准备冬眠或其他过冬的方式。就连树人也开始作防寒的准备。

又过了两天,我看见了林地树妖,天呐,这些女孩子几年不见已经比我还高了!有几个还认得我,似乎是动物们都睡觉了,没有生物陪他们玩耍,她们只好出来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有趣的玩意。我可没时间跟她们玩游戏,想到这里,我又联想到在东部王国那里被遗忘者们讲述的他们艰苦奋斗的故事。唱歌跳舞的事,还是交给这些女孩子吧!叶子上盖上雪层就不好办了。

我刚从一个山头上施法完毕,法术顺着山脉的走向,也是这个地方地脉的方向流动,附近的山峦的颜色都轻微的发生了变化。但是如果走近看,不被树冠所遮蔽,会发现落叶的枯黄尽皆化为翡翠精华。

我顺着山路滑下山。此时我听见“嗷奥嗷嗷熬啊熬。”一声咆哮,虽然是一声咆哮,但却听出发声者的喉咙在不多扩张,致使这声咆哮的音调是不断变化的。伴随着咆哮,甚至还有树人运动时发出的独特的咯吱声。但是咆哮是太大,我什么都没听出来,我吓得差点就要找棵树爬上去。然而好奇心还是战胜了恐惧。

黄昏的光辉把丛林染成红色,打斗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近,我变成了豹子冲了过去。树皮上那面积惊人的血液让我意识到战斗的激烈。就在我考虑要不要爬上树,居高临下的侦测一下状况的时候,我面前的那棵大树动了起来。它的根先是向上鞭打,再膨胀,最后站了起来,长成了两个人型的小树苗。——有人在使用德鲁伊魔法在战斗!

转过去一看,一个蓝皮肤的巨魔,背靠着树干右手扶着左手断臂出的伤口——我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血迹了。从巨魔的打扮,以及他使用的短刀和短斧,我猜测他是一位暴乱狂战士。其实许多种族都有在喜欢暴动中战斗的人,比如矮人兽人,但巨魔的狂战士尤为可怕,因为他们的韧性——他们具有顽强的生命力。而且许多巫毒信仰当中,会把毒素从伤口灌进去,这些毒素回事大脑更难操控自己的肌肉,却可以使肌肉收缩强度和速度大幅提高。这也是为什么受伤流血的狂战士才是最可怕的。

而面对他的是一只猛兽,又像是熊,又像是虎,有着熊的身躯和豹的脑袋。身边躺了7、8具尸体,甚至比我上次遇见的联盟狩猎队还要悲惨。而猛兽身上也有一道明显的伤痕,看样子就是来自巨魔手上的短斧。暴乱狂战士,盯着那道伤痕,血液正涌向的他的眼球,此刻他看见的世界必定染上了一层血雾。这样的狂战士,就算我化身为巨熊形态我也不敢和他对峙。

对面的猛兽丝毫没有畏惧,脚爪撕碎了一面部落的旗帜变发起了冲锋。我从来没见过一只熊可以用这样的速度奔跑。我必须得做点什么。然而巨魔勇士奇迹般的躲过了这一击。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左手的伤已经复原了,他略带鲁莽的旋转,像是旋风卷过狼藉的战场。他走到以为倒下的兽人面前,从尸体身上摸出了一张卡牌,那是一张暴乱狂战士;他舔了舔长长獠牙,愤怒的把自己的一张卡牌也仍在了尸体上,那是一张严酷的监工。巨魔发出了本应属于兽人的怒嚎:“Lok’tar orga!”

回应他的是一声野蛮咆哮,比刚刚我在远处听到的更为激烈。其中的所散发的狂性和野性使得附近的树木都陷入了疯狂,纷纷化作树人向狂战士冲去。我听见了木头装机骨头的声音,作为狂战士他本来就没穿带许多护具,怎能抵御这样的攻击呢。骨头断裂,一位战士倒下,扬起的落叶在残阳血光中像是森林的眼泪。陷入疯狂的树人,没有办法维持他们的形体,他们不来就是由错误的方法召唤而来的,木头断裂发出骇人的咔嚓声。

半分钟之内我把我最熟悉的安抚野兽的咒语念了不下5次,却丝毫没有作用。猛兽并没有理会我,在战场中寻觅着什么。看来是猛兽袭击了营地,在战斗还没把狩猎营地弄得狼藉不堪之前就结束了,许多东西还摆在原来的位置。这个时候狂战士回来了,他偷袭了猛兽。猛兽张开大口,把炉石卡牌都卷到了一起,便离开了,临行时还用尾巴带走了一瓶奥术之尘。

作为德鲁伊,本来对奇珍异兽都是抱有好奇之心的,但我绝对不会想要接近这只猛兽。但我突然意识到,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森林向您致敬,我的朋友。”虽然是豹形态,我依然尽量用精灵的语言说话。猛兽的耳朵颤动了一下,依旧没有理会我,好像还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你不是一只真正的熊对吧,您是一位德鲁伊,自然之子。”他没有停下只是看了我一眼,好像在说:这不是很明显吗。

“塞纳留斯知名,您现在一半熊一半豹,正处在一种不稳定的形态。我想您可能需要我的帮助。”

“我。……不。”他的声音因为太久没说话而沙哑。我自己也有类似的经历,变成野兽游历几个月后第一次发声喉咙的刺痛。他撒开四肢开始奔跑,我没有办法赶上。还好,他身上的气味真的很浓郁,比一般的野兽要浓郁。我,一只灵敏的豹子,终于还是寻味来到了一个山洞的入口。

“娃嗷嗷嗷啊奥。”我刚踏入一步,就迎来一声野蛮咆哮。我觉得这位德鲁伊身上洋溢着一种黑暗力量,正如他身上那种气味——像是煞魔。要真的动起手来,我仅有两成胜算,他肯定精通德鲁伊之道,但我对这种黑暗力量并不熟识。于是我变形,变回了暗夜精灵,这就相当于战士放下武器,猎人放下弓箭,我以此传达一个信息:我不想战斗。

但变为人形态之后,我的双手能够更方便的施法,树叶开始围绕我的手掌盘旋,要是他此时进犯,愤怒这个法术也能让他尝到我的厉害。最好了这一不太保险的防护措施之后,我开始打量洞穴内的一切。大体说就是介乎于暗夜精灵的林中木居和兽穴之间,没什么特别的。但是在最重要的位置,摆着炉石传说的木盒。

“我不想伤害你。”他对我说。“哇嗷!”他本来后面肯定还有话说,但他说不下去了。不过我明白他的意思——如果我不滚蛋,迎接我的将会是野蛮咆哮。

“我不得不说,朋友,你这样使用自然之力是有问题的。”我没有示弱,“你已经背离了平衡之道,你的每一声嚎叫都只会是你越走越远。最后完全屈服于自己的野性,完完全全的沦为一只野兽!”

“我已经沦为了野兽了。”

“不是的,我曾见过心智更加迷失的尖牙德鲁伊。但他们现在能够通过和别的野兽交流而保持平衡之道。你离群索居只会让你失去平衡判断抉择的能力。”

“我不需要抉择,我命运我早已决定。而且我已经成功的摆脱了痛苦,摆脱了过去。”他的眼神充斥着杀意,仿佛下一秒中他就要扑过来——爪击、横扫、撕咬、野蛮之击,用一系列连招置我于死地。

“不,你仅仅是脱离了社会。你还在有目的的生存,你并不是仅仅为了满足自己的生存本能,不是吗?而且你还在思考如何玩卡牌游戏。”

他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要和我来一局么?”

“别碰那些卡牌!”

“和我打牌总得先变回人形态吧!”我没有理会他的话,我发现他伤口在不停的脉动,像是有触手在里面蠕动。他可能染指过古神的力量,我想。

“唔。”他沉吟了一句。说不定他已经忘了怎么变形回一个精灵了,趁他想着问题,我一个治疗之触拍向他的肩膀,等他反应过来,生命活力已经形成一个个圈包裹着他的身体。

他的伤势渐渐痊愈,他也开始变形,庞大的身躯瘦削下来,毛发缩入皮肤之内。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暗夜精灵,他就像是那些长眠与梦境的德鲁伊刚刚苏醒的样子,胡髭又长又密,身形瘦削不堪。他处在熊形态是脱落的毛发就那样覆盖在他的身体上,厚厚的一层。要不是暗夜精灵眉毛特别长,我都难以找到他藏于刘海后面的眼睛。

“快投硬币吧!”拍掉肩膀上那层毛发,抖抖身体。从他的语气中我听得出来,他并不想和我交流,但是他太久没有玩炉石了,他急需一个对手。我也是抓住这点才有一个难得的和他交流的机会。

我的牌玩得其实并不多,我选择了自己最熟悉的德鲁伊。他也自信的选了德鲁伊。我虽然不怎么会玩,但我投入了大量的抉择牌,每个回合我都努力思考,仔细抉择。

当我打出一张我自己都没见过的新卡——范达尔·鹿盔时,他终于主动开口了。根据我的经验,当这种很久没说话的人话匣子一打开之后,我需要做的就是坐在那里倾听就好了。

“从前,我和我的女朋友卡莉尔·牙火,我们都是大德鲁伊范达尔·鹿盔的弟子。我们的恩师后来背离了平衡之道,被恩佐斯蛊惑,他不再抉择,仅仅是迷恋火焰的力量。一开始我们也追随他成为了烈焰德鲁伊,但仅仅是一开始而已。后来我们遇到了一位熊猫人,难以置信,他竟然是暮光教派的信徒,不过他在暮光教派中也算是心肠好的人。那个时候我们还没发现潘达利亚,自然对他很感兴趣,也就是他教会我们玩炉石传说的。

“当我们发现了他的身份后,我们自然联手收拾了他,但他也诅咒了我,虽然我没有到过潘达利亚,但是我的身上却带有了亚煞极的印记。卡莉尔非常迷恋炉石传说,我也陪她玩了或多好多把,那应该是我们最美好的时光了……”

他突然停止了说话,因为棋盘上的局势变得扑朔密立起来,我们都低于14血了。他目露凶光,仿佛随时都要发出咆哮。每次他抽出一张牌,我的心都颤抖一下,我担心会是那两张牌中的一张。每个回合我都在刀尖上跳舞。虽然他看不见我的手牌,但是我的伤害法术已经用完了,要是他再压怪,我就解不掉了。胜利的天平正在向他倾斜。我决定打破沉默。

“那样去使用自然之力,总是让我很不好受。把大量的法力倾注在同一个回合当中,这样真的好吗?”我叹了一口气。“塞纳留斯曾今说过:‘前人种树,后人乘凉。’野性成长、滋养、丛林之魂,德鲁伊的法术总是为未来着想,这跟术士那种弃牌的黑暗契约是完全相悖的。如果自然之力仅仅是召唤树人来冲锋的话,是对后来的场面没有任何帮助的,就只是一次机会,不成功便成仁。”

“但是,这就是猎手做的事情。我像野兽一样狩猎;像野兽一样打牌;像野兽一样咆哮!”他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一个猎手是需要忍耐的,很多时候我正常对抗都被别人压着来打,但是我一张张骗出他的解牌。忍耐了整局对战之后,我发出震天的咆哮带走他。尽管这可能有悖平衡之道,但是请相信我。此时,我不会去理会什么狂性发作夺走我的心志,我所有的注意汇聚在一个目标上,这可能就是野蛮咆哮‘野蛮’的含义。我的猎物在咆哮声中享有他死亡的尊严,而我的灵魂和肉体都在咆哮中共鸣。”

我没有回话,我被他说服了。猎手,忍耐,伺机而动,一击毙命——他说的都是狩猎中神圣的环节。这是一个猎手真正要做的事情,比雷克萨鲁莽的攻击和无脑地指挥动物要优雅的多。但他自己先打破了沉默。

“或许,将来有一天,我不会在使用这套组合技。但是我想让你明白,正是野蛮咆哮,才让对手重视我场上的任何一个随从,就算是零攻的小卒也会取得应有的尊重。我想你要再次聆听我的咆哮。”

我的心悬了起来。他摩挲这一样卡牌,但他没有打出,他只是结束了回合。我是使用了生命之树。绿色的光芒爬满了整个棋盘,在绿光照亮他双眼的一瞬间,他哭了。他把牌扔在了一遍,其中两张便是自然之力和野蛮咆哮。

“三年前,加尔鲁什带着他的库隆卡精英卫士袭击了灰谷。他们屠杀了阿斯特兰纳。当时我们正在树屋里打牌,那重斧和长矛便向我们砍来。混战之中我和卡莉尔纷纷变形。而在战斗中我最引以为豪的就是我的自然之力。因为我不单只能够召唤树人,我还能命令他们冲锋。后来卡莉尔受伤了,我本来可以使用一个生命之树来挽救她的,然而那要消耗我大量的法力值。当时我杀红了眼,我心存侥幸,我想先使用野蛮咆哮来击败敌人。结果卡莉尔……她。还是被人用长矛钉在了地上。”

“真是不幸。”

“随后我的悲愤让我不想变回人形态,我想变成毫无心智的野兽来逃避那无穷无尽的后悔。我想为卡莉尔制作一样金卡,所以我需要大量的奥术之尘。然而熊形态的我笨手笨脚的,总是失败。我开始在山谷里袭击部落。但是最近我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了,我见到活物就忍不住要咆哮一声。”

“艾露恩和伊瑟拉!这座山谷会永远的记住你的咆哮,只是别再强迫树人去冲锋了。来吧!我们应该用自然平和和腐根去处理一下刚刚那几具尸体了。”

�������%DP

你可能感兴趣的:(野蛮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