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伊始》：好散好聚，无言好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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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新年伊始》是牛津书虫系列《五镇故事》中的一篇。

五镇，在英国，是距离伦敦不远的一个城镇。这个地方的人们制陶，应该是像我们景德镇的一个地方。

制陶是个安静的慢活儿，这可能造就了五镇人慢吞吞和不爱说话的特质。有多不爱说话呢？《新年伊始》这个故事里的男人和女人，无声的分离，又无声的相聚，真让人不可思议。

02

托比是五镇上的一个制陶小伙儿 ，普莉希拉是五镇上一个美丽文静的姑娘。在普莉希拉23岁的时候，托比和她结了婚。

他俩的感情不温不火，既谈不上两情相悦，也谈不上彼此讨厌。他俩之间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房子。房子是普莉希拉的，托比觉得住谁的房子都无所谓，可架不住普莉希拉总是叨叨，这样被叨叨了一年，托比不胜其烦。托比决定离开这房子，去哪儿没想好，反正先出了这门再说。

一天，托比拿上行李走到门口。普莉希拉问他，“你去哪儿？”托比愣了一下回答，“美国”。托比就真的去了美国的塔伦顿，那是美国的五镇，他还是干制陶的老本行。

普莉希拉呢，非常淡定，完全没有一哭二闹死去活来，比《一个人的朝圣》里，莫琳听到哈罗德要步行一千多公里去找奎妮都淡定。普莉希拉觉得托比的离开没什么大不了的，情感上，托比并不是她心目中的理想丈夫；物质上，她有自己的房子，还有不少积蓄，而她又那么年轻，一个人照样可以过活。

03

托比离开普莉希拉一年之后，托比拜托他的一个朋友给普莉希拉写了一封信，说托比已经死了。

托比说，他想要成为一个自由人，所以，也应该给予普莉希拉自由，这才是公平。

看到托比的这一举动，我非常钦佩。托比对普莉希拉来说不是一个好丈夫，但托比绝对是个光明磊落的君子啊。

普莉希拉在接到托比的死讯后，嫁给了乔布，并生下一个女儿。总之，普莉希拉平静而又幸福的生活着。

从此两人一别就是23年，再没相见，再无消息。

04

托比离开五镇23年后的一天，那天恰好是新年前夜，托比从克鲁坐火车回德比，德比是托比现在的故乡。火车在五镇停靠时，托比想去买杯饮料，但由于排队的人太多，等托比回到火车站时，火车已经开走了，最近的一趟车也要明天才有。这个意外让托比不得不在五镇过一夜。

托比找到当年和普莉西亚一起住的房子，房子还在，普莉西亚也在。普莉西亚一下就认出了托比，并没有什么活见鬼的大惊失色。

两人相坐屋中，一别经年，却也并没有久别的热烈，有一搭没一搭地找话说，时时陷入沉默之中。托比得知，在他离开后，普莉希拉结了婚，丈夫于四年前去世，女儿去年也嫁了人。

托比决定不走了，留下来跟普莉西亚一起生活。托比要出门的时候，普莉希拉提醒他，“你忘记拿帽子了。”托比答道，“不，我没忘，我还要回来。”

普莉希拉说，“好的。”就像23年前他离开时那样，没有争吵，没有喧闹。

新年伊始，年近半百的两个老人，从此执手相伴。

05

喜欢托比。率性而为，勇敢无畏，去留都毫不拖泥带水，怀有一颗善待他人的公平心，胸襟坦荡。

喜欢普莉希拉。平静坚韧，宠辱不惊，胸怀宽广，从不苛责命运，永远热爱生活。

喜欢他们之间的感情，像静静流淌的溪流，不聒噪，不用力，不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