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姨夫做的豆浆、豆腐花

难忘姨夫做的豆浆、豆腐花_第1张图片

2017年12月4日    星期一    阴到多云

跟姨夫阿姨家贴隔壁。记得俩家大门间特意拆了一堵土墙、用木板相隔,随时可以拆卸、便于两家走动。亲上加亲的缘故吧?反正记忆中难得一见大人们拆木板、勤活动。

那个年代不允许做小生意之类,靠着种水稻、小麦苦苦地熬日子。姨夫有祖传做豆腐花等手艺,家里工具也一应俱全。姨夫显得比较有个性,不听什么生产大队、小队干部的规劝,照样卖他的豆腐花,倒也无碍。

姨夫这个人貌似特立独行,跟阿姨她们一家子人都不待见,好像是挣了钱自己独占不补贴家用等缘故吧,反正姨夫和阿姨天天吵架,表哥表姐们都向着阿姨,姨夫成了孤家寡人一个。村子里头,姨夫好像也没啥人缘,大家伙嫌弃他自私小气、不合群之类。

因此,我家里大人也要我离姨夫远点。懵里懵懂,我觉得姨夫没人们说的那样不可接受。这不,我和他不是处得很不错?!

大清早,姨夫一个人把隔夜浸透的黄豆放入石磨坊先耐心地磨碎再煮熟。我睡眼惺忪地过去帮姨夫做帮手。年纪小嘛,只可力所能及,先把风箱拉起来,让炉火旺旺地,姨夫一个人忙活,见我过去眉开眼笑的样子。

黄豆带浆水放入悬空的纱布内过滤出纯净的豆浆,耐心而缓缓地扯着纱布,豆浆慢慢地流进水桶。那个活我也能干,只要紧抓连着纱布的木把手、不让豆浆溅出来即可。

然后的工艺比较复杂了,豆浆舀入大锅、按比例配置石膏水,加热蒸烹,那些技术活得姨夫亲自操作,而我只能在旁打哈欠观望。忍不住瞌睡虫、打一个盹光景,姨夫把我叫醒,热腾腾的豆浆让我喝上,可解馋了。

此时此刻,大功告成,姨夫点卤水、做成豆腐花放入木桶,借着晨曦,挑着豆腐花担子,上三里地开外的镇上设摊叫卖去了。

下午三四点钟我放学了,姨夫会神神秘秘地把我叫过去,原来是特意留了一大碗豆腐花给我当点心充饥,询问我要否放葱花、辣油之类。姨夫与我像做贼一样避人眼,因为被阿姨或表哥表姐们、甚至我家里人看见,总不是个事…我诚惶诚恐地享受着,积极配合着,不给姨夫惹事生非。

话说那清晨的豆浆、傍晚的豆腐花,对于那个贫困年代的我来说,就是饕餮盛宴。平时吃饭连个肉星子都看不到、清汤寡水蔬菜当家,那么豆浆的美味与营养自不必说,单是那豆腐花佐料里的虾米、紫菜、榨菜丝等,足可以令我回味无穷。对了,姨夫在豆浆里帮我多放些糖的话,那种快感难以形容。

后来我考取了初中专,与姨夫渐行渐远。每次寒暑假回家,还是会和姨夫拉呱说家常。姨夫喜欢听苏州评弹,小半导体不会调节,我就帮姨夫选台、音量拨到最大。那个时候,姨夫躺在藤椅里,闭着眼睛听评弹、说书,陶醉其中乐无穷。姨夫小半导体多了,随手就送我一个,记得帮他调音即可。

后来的后来,老家发生一系列剧烈变化,为此回去的次数越来越少,与姨夫碰面的机会也很难得。

时光荏苒,几十年一晃,姨夫虽然早已过世,然而他亲手制作的甜豆浆、可口的豆腐花味道,却是我童年刻骨铭心的回忆。

(无戒365极限挑战日更营~第43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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