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无赖剑客：梦死饿生（十九）

文/曹不正

“老大哥！你这猪喂养的不错啊！真是膘满肉丰，满脑肥肠啊！”一个妇人边摸着我的头边细声笑着。

那妇人头束螺髻，插一支荆钗，身着罗裙青祅。天气虽冷，她的手却很暖，一股暖流经过，我反而打了一个冷颤，她经拍我的头笑。当她看到我的眼睛的时候，怔住了，粉脸瞬间变了颜色，那眼神仿佛是看到鬼一样，惊得倒退了几步。

“老屠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我先去看看。”妇人失魂落魄的跑开了。

那主人老汉不解的摇摇头离去。

过了一会儿，那妇人又来了，四下张望，见周围没有人，走到猪圈旁唤到：“噜噜噜噜……”

“饿不饿？吃吧！”她递了片菜叶过来，摸着我的脸，仔细端详着，我也很顺从的任其抚摸。她的手很纤细，却有一点粗，但是异常温暖。从记事起，曾无数次被像这样一双，修长而又粗糙的手抚摸过脸颊，而那时，我总爱歪过头去，贴在那手上摇晃脑袋，去摩挲那纤手中的老茧。

此时，我也不自觉的歪过脸伏在她手上，闭过眼去，头轻轻的晃动。只这一个细小的动作，便要了那妇人的命。

她托着我的脸，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咝！”猛的一惊！吓得抽回手去，怔在那里一动不动。

若是旁人看到多般认为这女人是个疯子，她开始冲我说话，和一头猪说话。

“有人昏到了，快来人啦！”

“这……怎么回事？”

“好端端怎么晕倒了？”

“快去叫屠二爷！”

一个身着青缎羊皮袄，腰系牛皮围裙的大汉，挺着他那生铁铸就的身躯和脸缓缓的走了过来。

“这么多人围这里作什么？”那铁大汉问道。

“屠二爷你可来了，嫂夫人不知怎了，突然昏死过去。大家伙都闪开点，闪开点。”

“啊？”屠二爷大吃一惊，慌忙拔开人群：“素娥！素娥！”

“掐人中，掐人中。”

屠二爷看着醒来的妇人道：“素娥！你这是怎么了？”

那妇人并不答话，只把眼泪来抹。

屠二爷道：“路上你还好好的，怎么会晕倒呢！是不是受了风寒？”

“老屠！今日……”妇人摇摇头，咬着嘴唇说道：“这猪……你杀不得。”屠二爷摸摸那妇人的额头道：“什么？你说什么胡话啊！”妇人拨开屠二爷的手道：“我没说胡话，我好的很。”屠二爷皱眉道：“那你这是……”妇人道：“反正就是杀不得。”屠二爷两手一背：“胡闹！”转过身就走。那妇人一把抓住屠二爷的手臂，沉脸道：“老屠！这猪你万万杀不得。”屠二爷瞪眼道：“笑话！开弓没有回头箭，咱们屠禄堂接活从来没有半道而废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妇人道：“话虽这么说，但是，今天这活，你恐怕是接不了了。”屠二爷两手一撒，怒道：“你闹什么闹？屠禄堂百年基业，曾几度毁于你宝贝儿子之手，这好不容易销微好些了，你却也要来作怪。”妇人一时泪如雨下，嘶声道:“你今天若是杀了那猪，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屠二爷牙板呀得咯咯直响：“你这倒底是为何？好歹也说出个原由吧！”

“你跟我来。”妇人拉着屠二爷走到我近前道：“你好好看看它。”屠二爷看了我一眼道：“此猪膘肥体硕，皮毛鲜亮，肩背宽阔，蹄甲圆厚，鼻口红润，眼亮有神，精神充沛，是一头健硕非常的良猪……”妇人打断道：“我不是要你看它有没有病，你再看，看它的眼睛。”屠二爷皱一皱眉眼看了会我，低头叹口气道：“素娥！我不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今天这是作的甚么怪？”妇人正色道：“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他……他就是梦儿呀！”

没错，那妇人就是我娘，屠二爷正是我爹。

屠二爷闻言大怒：“我看你是疯了吧！想你儿子想疯了!另外你也别跟我提那个畜生。”他推开我娘拂袖而去。

“梦儿，我的梦儿，别怕，只要有娘在这里，你爹休想动你一根汗毛。”

娘附在我耳边轻声说道……

图侵删

新无赖剑客：梦死饿生（十九）｜中篇

你可能感兴趣的:(新无赖剑客：梦死饿生（十九）｜中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