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无言,蓦然又一年,不觉中你已10岁。稚气的小脸已渐渐褪去了孩提时的懵懂,添了几分英气。
修长的眉形浅淡的眉色,许是年龄还没长开的缘故。杏仁的小眼莹莹澄亮,眨巴着闪烁着狡黠的光芒。红润润的小嘴,微微的向外嘟,总有问不完天马行空式的问题,常惹得我们不知怎么回答。
偶尔不高兴,撅起的唇翘起的嘴,像是一朵肉色的小喇叭,无声地奏起心中的小不满。当然,现在的你已是很少那样地撅着嘴了。
岁月在身边,从未觉得快,细看你眉间的细致变化,回首才觉太匆匆。很多你年幼时的琐碎点滴,我已渐渐的有些模糊记不清,但你却依然在成长。
你慢慢变得独立,最多的口头禅就是:“没事,我自己来”。时不时也用行动,向我们证明着你真的长大了。
你会轻悄悄地起床,整理好自己的床铺,就去静静地看书。等我们叫你时,才赫然发现你的房间已是人去床空。有时,你掐着点进来为我们端来一杯清晨的温开水,那样的水很甜,那样的你也很暖。我的小男孩已渐渐的懂了事。
“原来是没有梦的我,如今却被你感动。”
初冬一日,你又悄然早起,为我们准备着你私下蓄谋已久的早餐。睡意蒙中我隐约听到厨房的动静,于是披衣而起,诧异地看到你那抹孤单矮小的背影。深埋着脑袋,轻晃着小身躯,心有些暖,有些涩。
窗外漆黑如墨,乌黑的窗成了一面如漆的黑板,你是那板前唯一生动的画。单薄稚嫩的身躯,轻晃着摇出我心中许多欣慰的温暖。
我轻轻地走到你身后,静静地看着你。细嫩的手明晃的刀,沾水后更显青翠的葱。你把持着不太趁手的刀,一下一下仔细慢慢地切,我安静认真悄悄地看。细碎的葱花,竟比我平日切的还要细小些。你抬头才发现了我,我们相视一笑,时间早晨5:40分。
这时爸爸也起了,我和他便一起静坐在桌前,看着你为我们忙碌布置。拿碗、盛饭、摆菜、放筷,恍惚间我觉得我已年迈。
一切就绪,天依然还黑,我们六点开了饭。桌上的煎蛋金黄圆满,稀饭、馒头散着腾腾热气。宁静祥和的氛围,我们都吃得很缓慢。饭菜十分可口,可却让我吃着吃着心里发了一丝淡淡的酸。
我还未老,你却已在梦中悄悄的长了大。你的成长让我有些卒不及防,淡淡甜中裹挟一丝酸。
“成败纷乱上心头,因为你柔柔的手,怎样的未来,都要抵挡勇敢承受”
现在的你开始不再粘我,喜欢天天围着爸爸转。爸爸在你心中的形象,日见高大光辉起来。你开始用盲目的眼光崇拜他,就连他偶尔烧的饭菜,你都觉得特别可口,赞声绝口。当然你也没忘安慰我,说我平时烧的饭菜也是很好吃的。但那份情感表达的饱满度,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一到周末,你便是爸爸的狗腿加跟本班,而我却只是你们的粉丝观众。你们在院里投篮打篮球,我就坐在旁边秋千上看。你蹦得像个兔子,他蹦得像个大灰狼。你们的球技都不好,偶尔只能投中一两个,还时不时把球投过了蓝框,落到我紫藤花架上。
这时我就生气地高声一句“不要把我,紫藤给砸死了!”其实并无责怪,也许只为彰显下我声故我在的意义。
即便如此,也没能打扰到你们。你们沉浸在你们男子汉篮球运动的世界里,一个是”乔丹“,一个是”姚明”。阳光下的你们玩得开心,笑得灿烂,连我也被你们的快乐给感染了。天边的太阳也嫉妒得,西沉了些。
这时我看你们的方向逆了光,你们是一大一小的黑轮廓。这样的轮廓更显你们动作地不轻盈。但你们依然在欢实地跑着、蹦着,用很不规范的姿势三步上篮、传球、运球。我想,要是这样的乔丹、姚明,我也能去打NBA了。
黑黑的轮廓,看不清的面目,却在很多时候,让我分明看清了你们傻笑时露出的白牙。莹莹的洁白,似乎咬下了几缕斜阳的红光。你们是那样的高兴,我也觉得我是这样的幸福,却夹杂了些淡淡的失落。
“聚散悲欢伤春秋,只要你微微笑,便是我世上最美的问候。”
这几年,你常让我们给你报许多住宿式训练营。我心知,我的男孩已对外面充满了向往。于是我和爸爸也都支持着你那片对外向往的心。
新鲜的体验、独立的机会,也是对你成长的小试炼。外面的世界究竟如何?离开了父母又有怎样的际遇?分别后的滋味,你和我们共同慢体味……
每一次小离别,重逢时你都会让我们看到不同的你。也许这就是走过的路、读过的书,终究会在无形中沉淀入骨。
“孩子,愿你能像种子那样,怀着向往,冲破泥沙,伸出地面,指向天空。”
现在的你,总想独立的面对人事。即使同和我们出门吃饭,你都会选择和我们去不同的饭店,享受你片刻的独餐时光。偶尔,我和爸爸会偷偷地躲在橱窗外悄悄地看你,热闹的餐厅,你一人一桌摇头晃脑吃得自得其乐,丝毫不觉孤单。
周末你会和小朋友 “独闯天涯”,虽然只是脱离彼此父母的公园小游玩,但你都表现得十分雀跃欢喜。
“独闯天涯”归来时,看着你跑跳的身姿,欢快的步伐,小鸟般飞到我的身边,就知你一定玩得痛快。童年的快乐不过如此吧。
“当我偷偷放开你的手,看你愉快的走,你心中不明白离愁,于是快乐地不回头。”
你慢慢的长大,我渐渐的学放手。悄悄藏起难言的失落,用这最是特别的爱,摸索中静候。风雨之后,愿你终成那参天大树。
“当你紧紧贴近我的心,要我聆听着你的声……不要牵挂,不用害怕,这世界到底有多大,我等着你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