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科幻小说《化石》连载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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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提要:白中墨很清醒,在确凿证据出现之前,他不能与任何人分享自己对姐姐白亦好被害案件的分析和猜测。通过查阅姐姐白亦好被害案件的卷宗以及走访相关人员,白中墨对刑事侦查有了感觉并进而产生了越来越大的兴趣。)

1971年,白中墨出生在扬州,他是家里唯一的男孩,1967年出生的姐姐白亦好是家里唯一的女孩。起初,爸爸白境垚在扬州市一家国企当工人,妈妈海雅南是农村户口,在这家国企当临时工。1966年9月,妈妈海雅南的父亲海浪风被追认为革命烈士,随即妈妈不但在扬州市上了户口,在这家国企还转为正式职工。没多久,爸爸白境垚也跟着沾了光,由工人转为干部。在那个疯狂而混乱的年代,有革命烈士海浪风这块金字招牌,造反派们没有任何理由找这一家的麻烦,老老实实一家人过得平平静静。在白中墨的记忆里,他不但是爸爸妈妈的心肝宝贝,也是姐姐白亦好全心全意呵护的对象。每次家里吃肉,爸爸妈妈总能让白中墨多分些,而懂事的白亦好不但不计较,还能把自己分到的不多的肉再分给白中墨一些,有时甚至全分给白中墨。记得有一次,5岁的白中墨忽然发病,高烧、呕吐,当时爸爸正在外地出差,9岁的姐姐白亦好和妈妈海雅南迎着刺骨的寒风把白中墨送到医院。第二天早上,白中墨睁开双眼首先看到的就是守了一夜眼圈发黑的姐姐白亦好。看到弟弟苏醒,姐姐激动得掉下眼泪,拉着白中墨的小手,用沙哑的声音连连说:“墨墨,你不能出事呀。”半个小时后,妈妈海雅南带着早饭回到病房,看到白中墨已经好转,一把紧紧抱住了宝贝儿子。白中墨上小学的头两年,怕被坏孩子欺负,都是是姐姐白亦好护送他上下学。姐姐白亦好不但是家里的乖女儿,也是学校里的好学生,学习成绩在班里一直名列前茅。白中墨很调皮,学习成绩长期处于中等,如果不是得益于姐姐坚持不懈的督促和辅导,可能还要差一些。姐姐从未严厉训斥过他,他也从不敢顶撞姐姐。在白中墨眼里,姐姐有着无形的威严,绝对值得信任,姐姐就是他的第三位家长。有了爸爸、妈妈和姐姐的爱,白中墨沉浸在奢侈的幸福中。

1985年,姐姐不负众望,一举考上长沙革命大学,而且还是本科,这一家顿时成为周围邻居羡慕和议论的对象。那一年,正是恢复高考的第9年,全国大学平均录取率只有35%,大学本科文凭的含金量相当高,至少全社会有这样的认知。那时大学毕业生都由国家统一分配工作,不需要也不允许毕业生自己去找工作。全家的幸福画卷,正在徐徐展开。

可是,滋长的美好却毫无征兆地戛然而止。

1985年9月22日晚上,结束出差的爸爸回到家里,给急不可耐的白中墨和妈妈海雅南讲述了姐姐白亦好那边的情况。尤其是白中墨,问这问那,爸爸一边吃饭,一边兴奋地讲着。

“墨墨,你姐姐反复跟我说,将来你一定要考上大学,知道为什么吗?上了大学,人的眼界更开阔,能看到更美的风景。你很聪明,稍微努努力,就能考上。明白吗?”

“明白。将来我也要考长沙革命大学。”

“好哇,你上大学的时候,你姐姐应该刚好大学毕业。墨墨,你也知道,你姐姐很疼你,对你期望很大,我和你妈也相信,你不会让姐姐失望。等你也考上大学,咱们这个家就太完美了,爸和妈就盼着这一天了。”

此时的白中墨、爸爸和妈妈哪里知道,远在776公里之外的长沙市,姐姐白亦好的生命即将走向终点,而这仅仅是一系列灾难的开始。

第二天下午3点钟,正在车间干活儿的妈妈海雅南首先得到了爸爸白境垚的死讯,是车间主任通知的。不知所措的妈妈赶到医院,的的确确看到了爸爸的尸体。厂长告诉妈妈,大约是在下午2点钟,爸爸接到了来自长沙的长途电话,是长沙革命大学打来的,说姐姐不幸遇害身亡,要家里马上去人处理后事。刚开始,爸爸还不肯相信,对电话那头大声叫喊,问对方是不是搞错了。爸爸很激动,惹得办公室的同事们都围拢过来。电话那头说有个叫令奎元的人被抓了,是管理系85级的辅导员,可能是凶手。还有另外3个女生也被抓了,可能是帮凶。对于‘令奎元”这个名字还有那3个女生的名字,爸爸前天去长沙时听姐姐说起过,还和令奎元打过招呼。放下电话的爸爸感觉事态的确很严重,整个人呆呆傻傻坐在那里说不出话,周围的同事知道出了大事,也不好吭声。哪知爸爸一头就栽倒在地上,同事们立即把爸爸送去医院。到了医院,医生一看,没有了脉搏,瞳孔已经放大,当即宣布死亡。医生说很可能是由于突发性剧烈的情绪波动引发心室扑动与颤动,最后导致死亡。可怜的妈妈还没有从丈夫的死讯中缓过神来,还要忍着丧夫的巨大悲痛细细了解女儿的死讯。

“雅南啊,你可不能再出事了,你家白中墨还小啊。”厂长的提醒可谓语重心长。

两天以后,妈妈海雅南带着白中墨赶到长沙,在长沙革命大学校长饶博览陪同下,看到了姐姐那冰冷的尸体。

“后脑粉碎性骨折,颈骨断裂。凶器很可能是现场发现的半块砖头。死者没有遭受性侵犯。刑事侦查还没有结束,这些希望你们对外保密。”现场一名公安人员平静地履行着告知义务。

“我们能见见那几个被抓起来的人吗?”妈妈海雅南问。

“根据规定,你们不能见他们,至少现在不能。”公安人员平静地回答。

在饶博览校长的陪同下,妈妈海雅南和白中墨又去了姐姐生前住的寝室。刚走到寝室门前,寝室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男一女两名学生,手里还拎着行李。

“哦,饶校长。”那名男学生问候着,却没有看海雅南和白中墨一眼。白中墨观察到,这名男学生目光冷峻犀利,应该感觉到饶校长身边这2个人就是白亦好的亲属,可他还是装作没有看到。

“就搬了?新寝室那边收拾好了吗?”饶博览校长关心地问。

“收拾好了,我这就帮那向红搬过去。向红,你就招呼一下,我先过去。”那男生一边回答,一边急匆匆走下楼。

“饶校长,感谢学校帮我安排了新的寝室。这两位就是白亦好的亲属吧?”那名女生很有礼貌。

“这位是白亦好的妈妈,这位是白亦好的弟弟,跟我过来看看。”

“阿姨,我叫那向红,是白亦好的同班好姐妹。白亦好是个优秀的女孩,家教好,很善良,很懂得体贴人,失去这样一个好姐妹我特别特别很难过。我就搬到前面这栋宿舍的二楼,您要是有什么事尽管来问我。我先下去了。饶校长,阿姨,小弟弟,再见。”

“那同学,再见。”望着那向红的背影,妈妈海雅南的眼里含着泪花。是啊,白亦好也是这样如花的年纪,却早早凋谢了。

“男生叫查立德,广州人,应该是那向红的男朋友吧。”饶博览校长补充着。

那间寝室死气沉沉。妈妈拉开白亦好的抽屉,拿出一本相册。前几页,都是白亦好从扬州带过来的照片,有她和高中同学的合影,也有她和家里人的合影,尤其是她考上大学后拍的全家福,又唤起了妈妈和白中墨的回忆。白中墨才发现,那么美好的时光他居然没有意识到可贵,那么美好的生命居然会转瞬即逝。翻到最后一页,是长沙革命大学管理系85级全体新学员的合影。

“这个叫令奎元,是管理系85级的辅导员,公安部门怀疑是他杀害了白亦好,是主犯。她叫孔留香,她叫苍景冬,她叫咸雨浓,公安部门怀疑她们3个是帮凶,是从犯,都给抓起来了。新生入学还不到1个月,管理系85级就只剩下那向红一个女生了。海同志啊,我们革命大学的工作没做好,我有责任,对不起。”说到这儿,饶博览校长向妈妈海雅南和白中墨深深鞠了一躬。

“令奎元是学校指派的辅导员,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呢?”妈妈海雅南无法理解。

“这也是我们困惑的地方。令奎元是管理系81级的,今年毕业就留校当管理系85级的辅导员。他是贫苦农村出来的,考上大学很不容易,还留校,本应该好好珍惜,哪想到他竟然,唉!不瞒你们,他胡编乱造一个什么‘核盾计划’,说是国家的绝密工程,吹嘘自己手里掌握着名额,将来毕业生可以去‘核盾计划’工作,有出国深造的机会。就是靠这个弥天大谎,他骗了很多女生,还有一些女生的家长。管理系85级5名女生,只有那向红和白亦好始终没有上当。7月22号那天晚上,孔留香和苍景冬谎称白亦好的爸爸没有赶上火车,在捞刀河边摔伤了。白亦好这孩子多善良啊,哪知道这是圈套啊,就急匆匆跟着去了。到了那儿以后,3个女生就跑开了。根据3个女生的口供,令奎元的口供,留在现场的令奎元的工作证,留在现场的半块砖头,还有法医的尸检,公安部门分析说,杀人过程很可能是这样:早就埋伏在哪儿的令奎元跳出来用半块砖头把白亦好杀害了。当然,令奎元只承认自己去过案发现场,只承认和白亦好说了几句话,不承认杀人。杀人过程是公安部门的分析,没有目击者。现在公安部门还在调查,还没有给出最终结论。原则上,我不应该对你们讲这些,可是,你们这个家庭的遭遇实在太不幸了,我真不忍心让你们母子俩就这样不明不白回去,或多或少让你们知道一点儿是怎么回事。我对你们说这些,不代表学校,更不代表公安部门,只代表我个人,希望你们不要对外透露,最终还要以公安部门的正式结论为准。不管正式结论怎么说,可以肯定,令奎元就是个十足的败类,这说明我们对教职员工的管理和教育有缺失,代价太大,教训太深刻。”

第二天,饶博览校长又亲自陪同妈妈海雅南和白中墨来到捞到河边。

“那是黑石桥。白亦好的尸体就是在桥下那艘破船旁边的滩涂上发现的。”饶校长哽咽着,有些说不下去了。

捞刀河依旧平静地流淌着,承载着河面上来来往往的船只,还有几千年来为人所知以及不为人所知的那些历史。白中墨凝视着那艘破船,努力想象着7月22号晚上所发生的事情。可是厚重的迷雾带走了一切痕迹,令他茫然。

两天后,革命大学为姐姐举行了简短的遗体告别仪式,只有妈妈海雅南、白中墨和几位校领导、系领导参加,没有白亦好的同学参加。几乎哭晕的妈妈海雅南忍着巨大的悲痛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同意把白亦好的尸体火化。第二天正是中秋节,晚上,带着白亦好的骨灰、遗像和那本相册,妈妈海雅南和白中墨登上了回程的列车。列车开动前,饶博览校长和他的秘书急匆匆赶来,告诉他们,令奎元刚刚在看守所畏罪自杀,公安部门基本认定令奎元就是杀害白亦好的凶手,正式文件很快就会发出。饶博览校长的秘书把5000元交到母亲海雅南手里,说是学校给的补偿。

回到扬州后,妈妈海雅南和白中墨又处理了爸爸白境垚的后事。就在爸爸的葬礼上,妈妈忽然晕倒,被紧急送往医院。躺在医院的妈妈拉着白中墨的手,哽咽地说着:“墨墨,你姐姐死得好冤,你妈我、你爸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呀。妈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妈对不住你,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了。你是咱们家的独苗,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活着。”在医院躺了才3天,妈妈海雅南也离开了人世,丢下孤零零的白中墨。

才半个月,白中墨相继失去姐姐、爸爸、妈妈3位至亲。伴随着命运无情的碾压和残暴的撕扯,白中墨被迫快速长大了。看白中墨实在可怜,加之还是烈士海浪风唯一的后代,厂里明确告诉白中墨,原来的房子继续住着,不用搬离,每月发给白中墨30元钱和34斤粮票的生活补助,还指定邻居庄阿姨一家照顾白中墨的生活。懂事的白中墨主动让庄阿姨的两个儿子强子、柱子过来和自己同住,算是缓解了庄阿姨一家住房紧张的问题。强子和白中墨是同学,柱子比白中墨小两岁。白中墨每个月都交给庄阿姨15元钱和34斤粮票,就在庄阿姨家搭伙。

4年后,白中墨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长沙革命大学,这是他报考的第一志愿,也是他4年前就下定决心要考上的大学。拿着长沙革命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白中墨为自己办理了户口注销和粮食关系迁移证明。白中墨还特意把爸爸、妈妈和姐姐3人的骨灰各自装入一个精致的小木盒里,每个小木盒子上都写着名字。3个小木盒子又统一装入一个稍大的木盒,可以随身携带,也不太显眼。带着亲人的骨灰,辞别了庄阿姨一家,白中墨来到长沙。

在长沙革命大学管理系完成入学报到手续后,白中墨立即到校长办公室拜访了饶博览校长。

“饶校长好,白中墨向您报到。”

“小白呀,革命大学欢迎你。我昨天才知道你考进革命大学,已经跟管理系打过招呼,让他们关照你。今后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讲。”

“谢谢饶校长。我是长沙革命大学管理系的新生,在学习和生活方面我会严格遵守学校的各项规定,不敢麻烦饶校长。其实,我这次考进咱们革命大学,有个心愿,希望饶校长能提供帮助。”

“小白,不用客气,说吧。”

“我想彻底查清我姐姐白亦好当年被害的真相,我知道这很不容易,所以很需要饶校长的帮助。”

饶校长沉默了片刻,看着天花板说出七个字“你是为了这个呀!”沉默了良久,饶校长终于开口:“关于你姐姐的事,长沙市公安局仅就部分事实给出了结论,但是,杀害你姐姐的凶手究竟是谁,恰恰就在这个关键问题上,长沙市公安局并没有给出最终结论。当年处理你姐遇害案件的那些干警,有的已经走上领导岗位,有的甚至还去了省公安厅工作。在缺乏充分证据的情况下,要敦促长沙市公安局重启此案的调查,恐怕难度非常大。小白,我非常理解你,没有理由反对你,如果你想自己进行秘密调查,我愿意为你提供一切帮助。”

“太感谢饶校长了,我就是想自己进行秘密调查。”

“不要客气。”饶校长抓起桌上的一部电话,拨了几个号码,对电话那头说:“你把1985年白亦好遇害案件的卷宗副本拿到我这儿来。”

放下电话,饶校长走到书架面前,抽出一张照片,走过来,放到白中墨眼前。

“小白,这是管理系85级的毕业纪念照,两个月前拍的。他们今年刚好毕业,大部分都分配到外地工作了。他叫夏侯洋,他叫阚领悟,他俩继续在咱们学校攻读硕士研究生。以后你要了解什么情况,也可以去问问他俩。”

“饶校长,这张合影里好像少了查立德和那向红。”

“你的观察很敏锐,照片里只缺了这2个人。我没问原因,可以猜测嘛。您想啊,入学的时候,班上有5名女生,结果白亦好被害身亡,另外3名女生作为帮凶被处理,只剩下那向红这唯一的女生。她每次出现,免不了会引发同学们对那段历史的回想。查立德是那向红的男朋友,他俩同时缺席毕业留念照也是可以理解的。他俩都被分配到广州工作了。”

“那3名女生最后是怎么处理的?”

“咸雨浓当年只有15岁,年龄太小。白亦好遇害当晚,走进学校礼堂把白亦好骗出来的是孔留香和苍景冬,没有咸雨浓,当时她在礼堂外等着。鉴于这些情况,检察院对她免于起诉,但学校还是把她开除了。苍景冬病死在看守所。孔留香得了精神分裂症,一直待在精神病院。”

这时饶校长的秘书抱着一大摞卷宗走了进来,把卷宗放到饶校长的办公桌上。

“饶校长,这是您要的卷宗。当年我们反复向长沙市公安局提出要求,他们才把全套卷宗复制了一部分交给我们,就是这些。”靳秘书说道。

“靳秘书,他就是白亦好的亲弟弟白中墨,今年也考进我们革命大学管理系了。从今天起,除了周日,白天上班时,他随时可以到你这里来查阅这套卷宗。小白啊,你也不要客气,这套卷宗你可以看,但是不能带走。过几天,我还准备带你认识长沙市公安局翟运筹副局长,他是我的老战友。以后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随时可以跟我讲。”

“太谢谢饶校长了。靳老师,今后我这里还要经常过来打搅你,挺不好意思的。”

“白同学,不用客气。饶校长有指示,我一定坚决执行。”

就这样,白中墨开始了他在长沙革命大学的求索。通过仔细查阅那份卷宗副本,以及走访夏侯洋和阚领悟两名老学长,白中墨整理出以下4个关键点:

关键点⑴:姐姐白亦好的尸体被发现时就直接爬在捞刀河的滩涂上,凶手没有丝毫要隐藏尸体的迹象,而且现场还发现了令奎元的工作证。如果说令奎元杀害了白亦好而又不肯承认,那他对犯罪现场的处理可谓愚蠢至极。白中墨认为,尽管是令奎元授意帮凶把姐姐白亦好骗到案发现场,但杀人凶手应该另有其人,而且故意巧妙地栽赃给令奎元。

关键点⑵,查立德和那向红两人似乎早就情投意合,令奎元也一直想着要接近那向红,而且令奎元也视查立德为眼中钉,千方百计想着要整查立德的黑材料。对此,查立德应该心知肚明。白亦好的死,导致查立德畏罪自杀,这个过程中,获益最大的人就是查立德。查立德是值得关注的人物。

关键点⑶,管理系各年级的每一名学生,都围绕案发当晚自己的行踪写了交代材料。查立德的交代材料很值得玩味。那天晚上,他出现在两处地方,一处是学校礼堂,当时那向红一帮子人正在排练话剧,另一处是学校礼堂旁边的图书馆四楼自习室。的确有人看到查立德曾经离开学校礼堂后又返回,还有人看到他离开学校图书馆后又返回。查立德的解释是他离开礼堂后去了图书馆,离开图书馆后去了礼堂。这个解释也说得通,但不能排除这样一个疑问:查立德有可能离开礼堂和图书馆后去了第三个地方,完事后再返回图书馆和礼堂。

关键点⑷,莘之洞的交代材料也值得关注。他是唯一不能证明自己在案发当晚没有去过案发现场的人。他说他那天晚上一个人去五一路想买双鞋,走了好多家商场,都没有见到合适的,最后只好又回来了。没有证明人证明他那个晚上出现在五一路。而且长沙市公安局的确曾把莘之洞列为怀疑对象,也对莘之洞进行过多次问话,莘之洞始终一口咬定自己当晚只去了五一路,完后就回到学校,绝对没有去过别的地方。由于缺乏证据,也找不到莘之洞的杀人动机,长沙市公安局最后只好放过莘之洞。

白中墨很清醒,在确凿证据出现之前,他不能与任何人分享自己对姐姐白亦好被害案件的分析和猜测。通过查阅姐姐白亦好被害案件的卷宗以及走访相关人员,白中墨对刑事侦查有了感觉并进而产生了越来越大的兴趣。他还跑到五一路的袁家岭书店,根本找不到刑侦方面的教科书,只买到几本推理的小说。他还跑到学校图书馆,也没有找到像样的刑侦方面的学术著作。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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