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鱼饮水（2）

文/阿止DORA

事情发生在三个月前的一天，姐夫下班回家，因着这天是姐姐姐夫结婚周年纪念，所以姐夫赶着回家与姐姐庆贺，路上开车时急了些。

这本也没什么，现在开车急的人多呢！像我爸，前年过年开车急了些不小心撞了个人，倒也没多大事，赔了点钱，两方都相安无事地过去了。

但姐夫那时赶上下班高峰期，交通拥堵，急也急不来。他心心念念着姐姐在家，就趁着一个空挡把前面的车超了过去。

没想到这一超就坏了事。姐夫是趁着绿灯刚亮起的时候，过马路超的车，没想到右侧来个辆车不顾交通规则，就冲了过来，姐夫避无可避，结果两辆车就撞了。

所幸是撞在右侧，姐夫被安全气囊挡着也没受多大伤。但不知道为什么，撞过来的那辆车继续发疯，姐夫的车右侧已经凹陷下去很多了，那辆车却像是不知一般，发动机大开，继续撞过来。

就这样连着撞了几次，边上的车辆以为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纷纷躲避开去，一时竟无人报警，也无人帮忙，任由着姐夫被撞了这么多次。

据后来医生说，当时姐夫虽未受什么外伤，但由于人是昏迷的，车辆多次相撞，外面看不出来，内脏却已经出血了，且又没有及时送医，病情当时就很严重了。

这边那车终于停下来不撞了的时候，才有人反应过来，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人群也渐渐散去了，只留着几个好心人在一旁看顾着。

警察到来后救护车也来了，姐夫被抬上救护车时还未醒。而那个撞车的人也被警察从车里拖出来，据说是酒气冲天，还在发着疯。

后来那人经检查未受伤后被带到警局醒酒，姐夫也送至医院救治。姐姐后来接到警察的电话时一下子就懵了，我当时正巧在姐姐家，也就陪着她一起过去了。

跟姐姐认识这么多年，我是很少看见她变脸色的。姐姐日常就是个很温柔的人，最喜欢笑，有时候被人逼急了也不过虎着张脸，看着反倒可爱。

但这次我坐在姐姐旁边，却一直不敢出声安慰。她脸色白的有点吓人，额头也一直冒着虚汗，我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她甚至在我旁边轻轻颤抖着。

我当时只知道警察打电话过来了，却不知因着姐夫伤情的严重，警察不得已直接在电话里跟姐姐说了。可笑我还以为姐夫没什么大事，姐姐担心过度呢。

我握住姐姐的手，想给她一些力量，让她别担心，但握住之后我才发现，她的手冰凉一片，简直不像个活人的手。此刻我心里才隐约事情并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可我并不知道，那是我根本想不到的严重。

我们在医院门口刚下车就有警察迎上来问是不是亲属，他说了姐夫的名字，姐姐慌乱地点头，警察带着我们直奔手术室。路上他又重新说了姐夫的情况——内脏严重出血，送医时间有些晚，可能救不回来了。

我脑子里一片轰隆隆地响，可能救不回来了，什么叫可能救不回来了，姐夫，要死了吗？那么好的姐夫，要死了吗，那姐姐怎么办？

我赶忙看向姐姐，她脸色已经不足以用苍白来形容了，明明身体摇摇欲坠，偏她还勉力支撑，不肯露出脆弱之态。怕我担心，她甚至还对我微微笑了下。

只是她不知道她的笑有多让我心疼，她眼底还含着不肯落下的眼泪，唇被咬的发白，唇上还留着一排深深的牙印。

心里突然有一种酸楚涌上来，我握着姐姐的手，说，姐，你别担心，姐夫那么好的人，一定会没事的，他还要陪你过结婚周年纪念呢！

不知是我安慰起了效果还是怎么的，姐姐终于抱着我哭了起来。滚烫的泪水不停滴落在我的后颈，打湿了我的领子。看着这样的姐姐，我忽然有些不懂。

没一会姐姐哭完，整个人回了些精神，我们静静在手术室外等了大约两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才灭了。

——未完待续

简宝玉写作分享交流会日更第二十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