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己所欲.

回民路正对的巷子里

走最里边的那家店

行人迹来回折腾

第二波客人里的头一个

搓手哈气

哼着女儿情的调子

差点儿让门槛给绊倒

三爷挠挠头

打招呼对着上菜的女人

hi,lover

换来别人一个白眼

要不给你揖手了

每次都是这

找个高脚凳坐下

像往常一样要了碗馄饨

上衣的内侧兜子里

揣着半瓶辣子

用三爷的话讲

这是宝贝东西

卖爆肚的陈老板送他的

三爷寒暄着

很是熟络

说茯苓饼不错

肚领得蘸酱吃

跟上了年岁的聊着

说我这脸上也有褶儿了

不小了

凑着听说抗美援朝的事

李奇微咋了呢还输了

那是没办法的祸事

情人节没礼物

三爷很慌

买了渔夫帽送给人家

照着就他这模样

怕这情人早晚跑了

三爷嘴上全是道理

倚着后厨的门

然后又掀起帘子

说让多放点儿香菜和椒盐儿

完了就说

你别笑

说真的

给人买了不知多少

真心话都说了

前些日子看对眼的姑娘

到昨儿个跟别人轻舞成双

尴尬的不就你自己么

不理会这些不感兴趣的

三爷是上班的

西装领带的也见过不少次

只是近几日少了

干嘛啊

正经不起来了

早先天气还闷

偶尔有风略过

三爷是要把这风啊全留住

就像银角大王的葫芦瓶似的都存着

给头脑发热的自己

凉快凉快

人说三爷就像那神经刀

这会儿蹦蹦跳跳

那会儿一本正经

看着这摊子摆在马路牙子

买了俩核桃回去馄饨也煮好了

三爷抱怨

书里都是一字一句抠出来琢磨的

文学性太强烈

普通人很难理解

求着放了天假

三爷拉着京巴晃荡

要看那社团里的人吹唢呐

一坐就是半日时辰

狗吠的不停趟

没等收拾完精气神

就魂出窍一样

去了老地方

等胡辣汤喝完

三爷悄悄和狗说

去把那美女勾引一下

二话没说就跑去了

三爷笑着

这傻狗子

美女转过头和三爷来个四目相对

三爷心想可是不敢

心头冒了一句媚眼惟看宿鹭窠

下半句是啥给弄混了

怎么会有这种可能的想法

三爷不喜欢刻死的东西

就像歌里唱的学文艺戏的男人

不说别的

他自己都觉得酸的不行

实在是不好意思开口

有个情境把人物套进去

模仿当时的具体发生

三爷喜欢折中一下

不稍带蹭点儿酸的

就不叫十四行诗的浪漫了

觥筹交错的日子里

三爷见过不少

也学过场面话

你等这夕阳快落下帷幕

绕近路去卖烧烤的地儿

你就等着

反正有喝不完的忧愁

好像那点炭火是带着醉意的

年轻人自己的眼里有雾气

看着火星儿都能看成风景

说这个选择很难决断

小哥额头的汗

手里扇着的蒲扇

三爷双手扶着腰

讨价还价根本没有过

剩着点钱

明天路过讨一碗羊杂来解馋

大家全是座上宾

看见三爷的老张代诸位敬了一杯

怼着套话儿的说没完

不是整个事件的胜者

三爷发现不常规的东西

歌剧魅影和藏起来的拍立得

有端倪微显

全然不顾的离别

她有最好的面貌

陪着岁月让留恋的人内心不舍

床头的牛皮本里

那是三爷的心事

比起上面的字迹

照片上的她是那么灵动

我觉得我不知道爱她什么

三爷如实说

我碰过她的手

那时间的我觉得

能想到的和最想去的地方

我都带她去

你会留意上边的建筑背景多么漂亮

刚开始我也是这样的认为

源于她的事我不跟你细说

三爷夺了本子放回原处

嚷嚷着要找乐子去了

没有后续么

三爷怒了

你以为我不想么

普天之下

我他妈就喜欢这一个人

但是由不得我

所有的压力 所有的思想问题都会倾向我

没一时冲动

长久之下的决定说

你走吧我爱你

人会变的很俗气

张口闭口都是生活

耐心的跟你说是一贯作风

holyshit的三爷不想

也不在乎

你以为是走路带风的公子爷

咱们是个凡人

您也是一样

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

六不六得自己评判

我们脆弱的温暖随记忆的远逝而冷却

能空闲时念念你的名字

回想下午的吃食

凑着日子吃个火锅

处在一个安静的

有晨雨落下的些许痕迹

穿着花衣裳的过路人

酒汤发挥了作用

没有与黑夜一同醒来

三爷一推门

溜了个弯儿

径直走到卧室

本儿上记了一句

我留不住她

今天把插线板找出来

敲一敲收音机

这回该是智取威虎山了

狗子也趴着在不远处

耷拉着耳朵就睡了

三爷一样

回笼觉一睡

就睡到如同秋日树下闪光的栗子

让穿堂风碰到

就消失了背影

保不齐能在哪家的面馆

再看见三爷

低头扒拉着蒜头

走前到了门镜

整理下衣领

多给五块钱买瓶饮料

结账后的慢走不送

倒是不常有

天凉了还要喝冰的么

这无关痛痒的问题三爷不想回答

拧开盖子看着瓶壁的摇晃

一口下去还真爽

鞋上有泥跺了跺脚

这一走

就别再让我爱上你

真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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