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老了

我眼中的父亲

7岁：“爸爸真了不起，什么都懂！”

14岁：“好像有时候觉得也不对……”

20岁：“爸爸有点落伍了，他的理论和时代格格不入。”

25岁：“‘老头子’一无所知，毫无疑问，陈腐不堪。”

……

        诗中的事，正在按着时间顺序逐一发生。

        小时候刚子喜欢鸟，老爸就每天上树给刚子捉鸟。因为抓回的鸟活不过三日，所以老爸几乎每天都要去离城几公里外的地方捉鸟，然后逗刚子开心。那时候在我心里，我老爸是超人。

        小学，刚子全班倒数，问他要这要那，他忍无可忍打了刚子一个耳光，刚子流着眼泪吃了两口饭就走了，可是抬头却发现他把头深埋在碗里——因为他比刚子哭得还厉害。从那天起，刚子被送去一个本不属于他的世界——私立学校。也从那天起，刚子没再挨过一次打。他还常常与我调侃说:“小子，你的八年学费花掉我一套房，你考不上好大学，你可对不起我”。

        初中，有些叛逆有些虚荣，心想同样是私立学校，你们凭什么是达官显贵，我就是平民百姓。那时智能机还未普及，似乎拥有就是与众不同、就可以出尽风头，（幼稚的认为）。回家后，刚子管他要，他说家中已经很艰难，记得那天刚子大哭，置气不理他。可能迫于无奈，终究还是买了，刚子至今记得那天他用手指点钱的表情和还那双紧盯着钱的眼睛。那天他是债主，刚子是吸血鬼。

          大学，当然，刚子没有考上他口中的好大学，他叹气道:“大不了再上四年私立学校”，那是刚子第一次不舍得花他的钱，所以刚子……悄悄地报了现在的这个学校。现在似乎长大了些，原先买东西总是虚报高价，现在买东西总说很便宜、钱我自己有。最近他总是问刚子忙不忙什么时候可以回去……我不知道超人是老了还是变小了。

        你扮成超人模样，一辈子忘了卸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