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介绍
卡勒德•胡赛尼(Khaled Hosseini)《群山回唱》作者,1965年生于喀布尔,后随父亲逃往美国。胡赛尼毕业于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医学系,现居加州执业。《追风筝的人》是他的第一本小说,因书中角色刻画生动,故事情节震撼感人,出版后大获好评,获得各项新人奖,并跃居全美各大畅销排行榜,目前正由梦工厂改拍成电影。胡赛尼的父亲为外交官,母亲是喀布尔女子学校的教师。1970年,全家随父亲外派到伊朗的德黑兰,在1973年,全家搬回喀布尔。同年,他母亲生下了最小的弟弟。这一年是阿富汗政权维持稳定的最后一年。之后政变与外侵不断,也结束了胡赛尼在阿富汗美好的童年。1976年,胡赛尼的父亲在法国巴黎找到了工作,于是全家搬迁到巴黎居住,由于阿富汗政权极不稳定,全家就再也没有返国内。1980年,苏联入侵阿富汗,他父亲决定向美国申请政治庇护,之后就举家移民到美国加州的圣荷西。初时经济贫困,曾向美国政府领取福利金与食物券。卡勒德·胡赛尼1984年,胡赛尼高中毕业,申请到圣塔克拉拉大学念生物,毕业后在加州大学圣地牙哥分校的医学系就读。1993年取得了MD(行医执照)后,1996年在加州洛城的锡安山医学院完成实习工作。目前他是一位内科医师,已婚并育有两位孩子。
作品简介
一个家庭几代人,因贫穷和战争铸成的六十年悲欢离合。他们如何去爱,如何被伤害,如何相互背叛与彼此牺牲。1952年,阿富汗,贫穷的村庄沙德巴格。10岁的男孩阿卜杜拉和3岁的妹妹帕丽经历了一场可能永生难以挽回的骨肉分离。他们的妈妈在生帕丽的时候死于大出血,父亲萨布尔是个卖苦力的老实人,勉强支撑着艰难度日。他无力拉扯两个年幼的孩子,又给孩子们娶了个继母帕尔瓦娜。帕尔瓦娜的哥哥纳比在喀布尔一户富裕人家里做厨子兼司机,女主人妮拉一直无法生育。纳比舅舅居间牵线,帕丽被卖给了妮拉,开始了新生活。一连串的变故之后,便是一场接一场的战争。苏联人来了,战争爆发了;苏联人走了,军阀们来了;军阀们走了,塔利班来了;塔利班走了,美国人来了。国破家亡,故事的主人公被迫流散,此后的故事将续写于喀布尔、加利福尼亚的圣何塞和法国的巴黎。
媒体评论
《群山回唱》是胡赛尼最具信心、在感情上最扣人心弦的小说。比《追风筝的人》更流畅、更有野心,叙事上比《灿烂千阳》更精巧。
——《纽约时报》
这本书穿越了战争、离别、生死、谎言以及爱情,向我们一再展示了人们的选择——即便是看起来最无私的选择,也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部分。这是大师的杰作。
——美国亚马逊“最佳选书”推荐语
我下决心读《群山回唱》时不要流泪,但我刚看了20页就失败了。等看完最后一页,我号啕大哭。是的,他的新作沉浸在悲伤和绝望当中,当然还有必不可少的一缕偶然而至的希望之光。
——美联社
《群山回唱》抓住了他早期小说中许多相同的主题:父母与子女间的关系,往事对现实的纠缠,并以同样的兴味描绘出两个世界之间的中间地带,一个是异彩纷呈的寓言的世界,另一个是更模糊,也更为阴暗的现世。
胡赛尼先生成功地将书中人物的生活融入了一部感人至深的合唱曲中,这既是他对人物内心生活有深刻了解的证明,同时也是他作为一个老派小说家之实力的确证。
——《纽约时报》角谷美智子
《追风筝的人》作者的新书是一部关于牺牲、背叛和亲情力量的传奇。
这部小说比《追风筝的人》和《灿烂千阳》更壮阔,它跨越了三代人,将流亡者和救援人员、父母和子女、医生和毒枭的故事相互交织。胡赛尼展示出,人对自己本该守护的东西,会何其轻易地加以恶待和抛弃。但他最终成功彰显了家庭的力量和亲情的永恒。——《人物》杂志
胡赛尼的新作《群山回唱》文笔优美,技巧圆熟,跨越将近60年的阿富汗历史,审视了一次绝望之举给两个幼小生命留下的创痛,它所导致的连串后果。小说虽然充满了令人心痛的悲情,却洋溢着爱的辉光:经久的兄妹之情;龃龉不断却紧密相连的表亲之情;暗自亲昵、终至密友的主仆之情;以至一位医生、一位护士对战争受害者的承诺。为了强调爱的重要与偶然,胡赛尼以一个梦中的场景收尾,回忆往昔,已逝的幸福尤为珍贵,因为我们知道它多么脆弱。
——《洛杉矶时报》
《群山回唱》的开篇如雷贯耳。关于爱的局限,胡赛尼提出了许多重要而艰深的问题。他似乎想说,爱是最伟大的杠杆,超越语言、阶级和身份。在这部扣人心弦的小说中,无人能够免于爱的冲击。
——《欧普拉杂志》
胡赛尼通过他的第三本、也是他迄今最具野心的小说,清楚地表明,他无意止步于现有的盛名。胡赛尼所有的热点皆在其中——乡愁,精妙的细节,必然的成功——无论从地域还是情感上而言,《群山回唱》都比他此前的作品覆盖更广。直到胡赛尼将小说进行到令人痛惜的结束,你才会充分欣赏他的成就。
——《娱乐周刊》
我不是那种容易在读小说时动感情的读者,但是胡赛尼的新书《群山回唱》让我才看到四十五页就热泪滚滚……在这样的短评里很难做出足以匹配这部作品的评价。我想讲述的东西有整整一打。不过,我要强调的只有一点:胡赛尼又再次回到到畅销图书排行榜了。
——《华盛顿邮报》
胡赛尼在小说——包括《追风筝的人》和《灿烂千阳》,特别是纯熟的新作《群山回唱》——中所展现的天才,就是运用灵巧的手法展现和传达一个地区的本质。《群山回唱》是一部精美的小说,不论你身处何处,只要对存在的意义感兴趣,就都必须阅读它。
——《今日美国》
胡赛尼的作品充满了自信与魅力,当他阔步前行,结果令人振奋。
——《旧金山纪事报》
胡赛尼再次将他深情书写的阿富汗放在舞台中央,述说欢乐、悲伤与背叛是如何让数个家庭聚散离合。然而这回他扩展了自己的观察,描绘了身份认同感是如何影响人物的抉择和在异乡的生活。
——《波士顿环球报》
本书极具可读性,作者用细致入微且诗意的语言探察人物的灵魂。《群山回唱》相较前两部作品达到了更高的水平,这标志着这位极富天赋的故事讲述者持续不断地成熟。
——《迈阿密先驱报》
胡赛尼完美地铺叙这个以阿富汗和巴黎为背景的故事。关于阿卜杜拉,直到故事的最后,胡赛尼才交代了隐情:他一直牵念着失散已久的妹妹,并希望能够重聚。阿卜杜拉说:“她是那么完美。”这句话也能用来评价此书。
——《圣路易斯邮报》
凭借内省和完美的节奏,胡赛尼巨细靡遗地描摹每一丝感受。他巧妙地编织各种元素:人性弱点、善良的天性、坚韧、宽恕、妒忌、友谊和欢乐。他的叙述从来不会粉饰:生活的无情被揭示,人们按照本来的面目出现在作品里,不论善恶。
——《奥斯汀纪事报》
极具价值的新作。胡赛尼作为故事讲述者的那种超凡能力使其勾勒出神话寓言般的普世意义。在发掘人类经验的真谛时,胡赛尼深入开拓,奉献出闪耀的钻石!
——《星期日独立报》
核心内容
《群山回唱》这本书的中文版总共432页大约20万字左右。小编会用大约5000字转述书中精髓,再用1000字解读总结给各位亲!下面小编将为亲转述这本《群山回唱》弗洛伊德说:人终其一生,都是在弥补童年的缺失。作为美籍阿富汗移民作家,透过卡勒德·胡赛尼的作品,我们可以窥见他的童年因为战乱和逃离,在他心里烙下的那份无法自我结痂的伤痛和彷徨。这就是为什么他的前两部《追风筝的人》、《灿烂千阳》弥漫浓浓的乡愁,一草一木的描述,皆蕴藏着他对故乡最纯正的思念,却也让我们读出无尽的悲凉。
卡勒德.胡赛尼的作品,是书写“立志拂去蒙在阿富汗普通民众面孔的尘灰,将背后的灵魂的悸动展示给世人”的使命感;更是对自己那段“逃离家乡”伤痛的“救赎”,去补完童年缺失的品质,让自己成为一个更完整的人。在第三部《群山回唱》中,我们看到了作者更为成熟的笔触,他将视线收拢,不再是与命运抗争的普通百姓,而是以旁观者的身份审视着背井离乡移民者的心理缺失。
阿富汗由战乱与贫穷交织而铸,它们的破坏力就像《异形》中怪物产下的邪恶之卵一般,在书中反复多次出现“每平方英里都有一千个悲剧”。《群山回唱》分为九章,每一章都是一个独立的故事,都在诉说着各自生命的缺失。而它最终所表达的是:每一个人都有缺失,唯爱与责任,终究会让我们完整。
我们一起翻书走进《群山回唱》,那个被群山环绕的悲欢离合的世界。这本书的主线就是阿卜杜拉和妹妹帕丽的兄妹亲情。作者将和兄妹俩有关联的几人的故事串连起来,为我们展开了那个特定的历史背景下,背井离乡的阿富汗人所历经的心理和身体的苦难,以及这些人物事件都化为命运之手,冥冥之中决定着阿卜杜拉和帕丽的命运。
故事从父亲萨布尔带着儿子阿卜杜拉和女儿帕丽,从贫穷的沙德巴格来到了全国最繁华的城市喀布尔说起。在这里,他们见到了纳比舅舅和他的老板瓦赫达提先生,还有老板漂亮的太太妮拉。阿卜杜拉看着这个太太,却从这个女人身上感觉到了某种让人担心的东西,隐藏在脂粉下香水的味道,和那楚楚可怜的表情中,某种在内心深处碎裂的东西。
就在一瞬间,他突然意识到了父亲萨布尔和舅舅纳比,已经把妹妹帕丽卖给了这位不能生育的富太太妮拉。妹妹帕丽是阿卜杜拉一手拉扯大的。帕丽出生的时候,他们的母亲死于大出血。别看他自己也仍然是个孩子,只比帕丽大七岁,他却视她为珍宝,用自己仅有的一双鞋子为帕丽换来一根羽毛,只为了让帕丽开心。他相信这是自己的使命,是真主创造他的原因所在,所以真主先把母亲带走,再把他放到这个位置上,来照顾帕丽。
帕丽是这个世界上他最亲最爱的人。然而这一切都在繁华的喀布尔结束了。对于十岁的阿卜杜拉来说,这种分别实在是太残忍了。帕丽因为年纪小,这一点保护了她,她还能享受遗忘。而他不行。可是只有十岁的阿卜杜拉又能做什么呢?他只能在群山之中呐喊,呜咽,悲伤,而群山也只能同样的回唱。阿卜杜拉后来去了美国,也有了自己的女儿,他给女儿取名帕丽,来试图减少他的思念。可是,就算年纪那么小,小女儿帕丽也能看得出来,悲伤烙在爸爸的脸上,就像一块胎记。
阿卜杜拉常梦见自己又一次置身荒漠,一个人,四下是群山,只有一点点细小的微光在远处闪烁,明明灭灭,如同一句暗语。总有一天,他想,他希望,能再见。这个故事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人物纳比,阿卜杜拉和帕丽的舅舅。纳比在其他角色的掩盖下并不出彩,然而帕丽被瓦赫达提夫妇收养,这一关键情节却是在他的安排下发生的。
他被瓦赫达提先生雇用之后,却爱上了他的妻子妮拉。“她戴着太阳镜,穿一条短袖的橘红色裙子,短至膝盖。她光裸着两腿,双脚也赤露在外。她抬起一只脚,鞋跟踩在身后的墙上,这样一来,她裙子的下摆就稍微拉高,我感到脸上一下就烧起来了,一路往下,烧到了脖子。”纳比一边忏悔,一边无法忘怀的回忆着他与老板的妻子妮拉的第一次见面。
纳比一边干着杂活,一边渴望着妮拉出现的时刻,等着她推开客厅通往游廊的纱门。他会胡思乱想,猜她那天的打扮。不知道她的头发是梳起来,在脑后扎成一个发髻呢,还是会让他看到头发放开着,乱乱地披垂于双肩?她会戴太阳镜吗?会穿凉鞋吗?是穿那件配腰带的蓝丝袍,还是那件洋红色的,有大圆扣子的罩袍呢?
等她终于亮相,他便在园中瞎忙一气,假装看到车头得擦,或是发现野玫瑰要浇水,不过自始至终,他眼睛都没闲着。每个礼拜有一两次,纳比要开车载着妮拉出门买烟,买新笔、新本子,或化妆品。如果事先知道要给她开车,他一定会梳个头,刷个牙。他要洗脸,拿一片柠檬,挨个蹭一遍手指头,好把洋葱味去掉。会掸掉西装上的尘土,把鞋子擦亮。
纳比就是这样默默的爱着妮拉,当纳比发现她不快乐的病根,便千方百计地给了她一剂解药。他运用一些技巧,说服妹夫把他的女儿帕丽给妮拉当了女儿,以弥补她不能生育的缺失。希望以此博得她的芳心。但纳比终究只是妮拉做母亲的工具,她不爱纳比。
妮拉在瓦赫达提先生中风之后,带着帕丽去了法国,走之前留了一句让纳比一头雾水的话:“原来是你啊,纳比!”。
留下来照顾中风的瓦赫达提先生的纳比,一天在收拾旧东西的时候,发现了一本速写本,是瓦赫达提先生画的,每一张都是一个相同的主题,画的是纳比的一举一动。
纳比瞬间明白了,妮拉走之前所讲的,一直让他很疑惑的“原来是你啊,纳比!”真正的意思。原来瓦赫达提先生是同性恋,一直爱着纳比。直到有一天和纳比聊到了他们最初相识的时光,瓦赫达提才有勇气把他的感情吐露出来。“你当时可是个糟糕透顶的烂厨子。”瓦赫达提先生说,“现在你干得很棒,纳比,可那第一顿饭?我的真主啊。还有你第一次开我的车,拉着我,我真觉得自己要中风了。”
说到这儿,他一下子停住了,然后咯咯地笑起来,没想到自己开了这样一个意外的玩笑。“那你为什么要雇我?”纳比问。瓦赫达提把脸转向纳比。“因为你一走进来,我就在心里想,我从没见过这么美的人。”“我一遇见你,就知道我们不是同类,你和我,所以我想要的是一件不可能得到的东西。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在早晨一起散步,一起开车出门,我不会说有了这些我就满足了,可这总要好过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学会了在你身边苟且度日。”他停了一下,接着说道,“我想我说的东西,有些你是明白的,纳比。我知道你明白。”
纳比无法抬起眼睛,去触碰他的目光。“我需要告诉你,哪怕就这一次,告诉你我一直爱着你,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纳比,请不要生气。”纳比摇了摇头,表示不会。他说过的那些话,一直在两个人之间萦绕回荡,那生命压抑的痛苦,那永远无法得到的幸福。纳比无法回报瓦赫达提先生以爱,但他还是尽心尽力的照顾他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到最后纳比才知道,瓦赫达提先生把所有的遗产都留给了他。
纳比自由了,可以做他想做的事,但他发现这个自由不过是个错觉,因为他最想做的事已不复存在,只能随波续流。纳比去世后,按照他的意愿,葬在主人瓦赫达提先生的附近。生,相伴半个多世纪,死,永远相守在一起。两个不同阶级的男人最终真正在一起。有些人幸福的缺失,是因为爱的方式:秘密地,热烈地,无助地去爱。比如纳比爱着妮拉。比如瓦赫达提爱着纳比。但是纳比又是幸运的。他在最后一刻明白了爱的真谛,填补了自己的缺失。
去了法国的妮拉和帕丽,也彻底和喀布尔的生活没有了联系。因为年龄小,帕丽很快就适应了新生活,也忘记了自己被收养的经历。可从记事的时候起,她就有某种东西或某个人缺失的感觉。该如何表达那种缺失感呢?或许,有那么一些时刻,会理解这种感觉:当她纵情欢笑后突然沉寂,当她在浩瀚美景前满腹酸涩,当她在人生最重要的场合里怅然若失……
她总是隐约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某种重要的东西,也许是某个亲人,也许你自己并不清楚那个人究竟是谁,可是在那一瞬间,她由衷地感到,如果他也在这里就好了。“哥哥?”帕丽有一天突然冒出这两个字,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帕丽希望母亲能帮助填补她的心理缺失,母亲却不仅躲避她的缺失,还希望帕丽能填补自己的缺失。“母亲很优雅,也很有才华。她读了很多书,有很多非常大胆的观念,而且从来都是对别人直言相告。可她心里也深藏着悲伤。我这一辈子都觉得,她给了我一把铁锹,对我说:把我心里这些窟窿填上,帕丽。”这是帕丽一直以来对妮拉的感觉。
这样的关系背景下,她们注定相爱相杀。出于报复的心理,帕丽重逢母亲妮拉的情人于连,并和他在一起了。妮拉虽然是一位异常美丽且才华横溢的女诗人,但她从小叛逆,与父亲有很深的隔阂。她因病被切除了子宫,嫁给了一个同性恋。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女儿帕丽和情人于连的私通背叛。妮拉最终自杀了。她的缺失永远无法填补,那就无恋世间了。
终其一生,这都是帕丽心里强烈的悔恨,且来的让她猝不及防。但她也恨妮拉给了她始终挥之不去的感觉——她总觉得妮拉欺骗了她,总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直到后来帕丽有了孩子。想起了那一次,她得了肺炎,不得不住进医院。当时她八岁,妮拉不肯回家,非要睡在她床边的椅子上。她对母亲妮拉产生了一种新的,意想不到的,迟来的亲情。
但那种熟悉的感觉——生命中缺失了某种至关重要的人,她很清楚那个人从来都不是妮拉。帕丽的缺失被填补了吗?阿卜杜拉和妹妹帕丽最后见到了吗?如果见面,又是通过什么人来促成的呢?这大概是所有读者一直想在书中探寻的问题。让他们兄妹最终相见的一个很关键的人物,是纳比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给他很敬佩的整形医生,也是他的房客,马斯特先生写了一封信,告诉了他所有的故事。
也拜托马斯特能够找到帕丽,能够告诉她一切。也许是赎罪,也许是补偿,纳比更是把自己从瓦赫达提那继承的所有遗产都留给了帕丽。是的,他们终于团圆了,不圆满却完美。马斯特通过帕丽的Facebook账号,终于与她取得了联络,留言内容如下:您是诗人妮拉·瓦赫达提的女儿吗?如果是,我非常想和您谈谈。有些事情您一定感兴趣。
帕丽和他取得了联系,并从他那里知道了自己所有的身世,她毫不怀疑马斯特所说的一切。她就知道她等待的一天,终于来了。帕丽找到了自己的家乡,她去了沙德巴格,在那里得知哥哥阿卜杜拉去了美国,她鼓起了勇气去美国寻找他。她先联系到了阿卜杜拉的女儿。阿卜杜拉的女儿,名字也叫帕丽,她和姑姑讲起,在她的童年,爸爸经常讲起姑姑的故事,她虽然没从见过姑姑,但姑姑一直在他们的生活中。
在他患痴呆失忆之前,他告诉小女儿,他的妹妹帕丽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人。兄妹俩跨了半个多世纪,终于见面了。帕丽微笑着,泪水盈眶,一把抓过哥哥阿卜杜拉的双手,握在自己手中。她亲吻他两个手背,把他的手掌紧贴在自己脸上。哥哥咧开嘴笑了,眼睛里湿乎乎的,也积成了泪滴。帕丽抬头看着哥哥的女儿小帕丽,强忍住幸福的泪,她认为已经取得了突破,唤回了已经痴呆的兄长。她以为哥哥已经认出了她。
其实这不过是动物的本能,仅此而已。对这一点,阿卜杜拉的女儿小帕丽痛在心里,却看得清清楚楚。小帕丽对姑姑帕丽说:“你们还是见晚了。”帕丽对侄女小帕丽说:“我现在很幸福了,我已经找回了失去的一部分”。最后两个两个帕丽喁喁私语。小帕丽对帕丽说:“我常把我俩想象成两片树叶,从同一棵树上飘落,被风吹散,相隔数里,却仍然找得到深深纠缠的树根。”“对我来说,情况正好相反。”帕丽扣住小帕丽的手说:“你说你能感到我的存在,我体会到的却只是一种缺失。一种没来由的模糊的疼痛。我就像一个病人,跟医生讲不清什么地方疼,只是觉得疼。”
阿卜杜拉在躺椅上用胳膊肘撑起身体,揉揉眼睛,看着她俩。“你们这俩丫头在鼓捣啥?”他咧开嘴笑了。群山终于回唱的不是呜咽,而是幸福之歌。无论多久,只要填补了缺失,只要拥有爱和责任,幸福也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我们这个社会,恰恰很容易无视一个真相:我们之所以患上种种心理疾病,多数情况下都是在家中受了伤。
从没有哪本书像《群山回唱》一样让我如此清晰地看到人的本质——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缺失,而这份缺失来自于我们的家庭。而唯有爱与责任,是填补缺失,是令各种关系健康流动的最高原则。就像故事中的帕丽终于找到了离散多年的哥哥阿卜杜拉,弥补了人生的缺失;纳比夹在对男主人妻子的单相思和男主人对他的深爱中,懂得了爱的真谛,填补了自己多年的缺失。
在这本书中,我们很难去评判对与错,因为每个人行动背后都有深刻的疼痛,因为人性往往如此,设身处地,我们未必能做到更好。但我们真正读懂了这本书,会对爱,对家庭,就有了更深厚的理解。就犹如我们也许都曾经孤身一人迷失在连绵的群山之中,但只要我们呐喊出来,群山之间就会回唱,只要坚守住爱与责任,那终会是让人温暖的歌声。
每一个人都有缺失,唯爱与责任,终究会让我们完整。看完文章,你对书中各个主人公的命运有什么看法?是什么造成了他们坎坷曲折的人生道路?好,这本书的精髓解读到这里就基本描述完毕,如果你对这本书内容感兴趣,不妨读读全书。我们身处智能时代,它是社会发展的大趋势,可能会造福人类,也可能会给人类造成各种各样的困难。不管怎样我们只能接受而无法拒绝,因为我们都一样生活在趋势的大潮中.......下面接入本书总结阶段......
解读总结
《群山回唱》作者卡勒德•胡赛尼的三部曲解读到这里就算告一段落了,这三本书一直被媒体和广大读者拿来互相比较,小编个人觉得《追风筝的人》是给人感触最深的一部作品,至于《灿烂千阳》和这本《群山回唱》应该是紧随其后的佳作,个人更喜欢手上这一本,觉得《灿烂千阳》相比而言平淡了些,故事基本就是一根主线,但这本的内容背景更丰富些,但有些内容又觉得和主线没什么关系,总之两本都没有超越作者的成名作。
卡勒德•胡塞尼的书,其实好几年前就看过,就是首部作品红得发紫的《追风筝的人》。起初读那本书的时候纯粹被书的漂亮的封面吸引——那时在一片火红的夕阳下,一个孩子的身影,还有一只孤零零的风筝,给人以无限的遐想。《群山回唱》与《追风筝的人》、《灿烂千阳》中所描绘的战争悲剧不同,这本书试图阐述的是背井离乡的移民者的心理缺失。他笔下刻画的人物再不是与命运抗争的普通百姓,而是以旁观者的身份审视着战争给深处国家之外的人民带来的另一层面的苦难。
这本书还折射出了移民作家那时候的精神迷茫与困顿,我想这可能是往往源自双重文化的抉择,无论是在故乡还是移民国,他们都找不到自己的归宿。书中的主角也大多是逃离故乡的阿富汗人,他们一方面努力融入异国生活,一方面又不得不在怅然间寻求自己的定位。作为移民者的他们被传统的美国人当做认识阿富汗的窗口,但阿富汗对于他们却恰恰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无论是瓦赫达提太太的全盘否定,还是阿卜杜拉的畏缩退守,阿富汗成为每个人都不能逾越的心灵枷锁,彷徨毋庸置疑地在每一代阿富汗移民者心中烫下了烙痕。
翻开这本书的开头就深深地吸引了我,好像隐隐有种感觉作者会把精彩持续的呈现在我面前,它又像一位父亲,在深夜用充满磁性的声音,在黄昏的灯光下,讲着动人的故事,哄孩子们入睡。有意思的是故事里的大魔王,只要敲了谁家的屋顶,他们家就得在第二天的天亮前交出其中的一个孩子,否则全家人就都要死。故事里,这个父亲最后交出了最爱的小儿子,没有任何的挣扎或搏斗。但多年之后,他仍然对这个儿子念念不忘,于是决定只身一人与大魔王决一死战。
出乎意料的是,在历经荆棘坎坷后,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凶残血腥的怪物。那个大魔王引领这个父亲进入了一座宫殿,在那里,父亲看到了真相。原来当初被抓走的孩子并没有死,而是被大魔王养在一片伊甸园般的花园里。那里,孩子们丰衣足食,有优美的景色,新鲜的空气,清澈的水源。大魔王给了父亲两个选择:要么带走自己的孩子,但是从今往后不能再回到这里,要么只身一人离开,但是从今往后不许再来。父亲权衡再三,孤身离开,并且喝下了魔王的黑色魔药,忘记了这个孩子的存在。从此以后这段记忆就像海市蜃楼一般,浮现在布满繁星的夏夜里。
在故事的开始阶段,也许我还不知道,它已经为故事的结局定下了基调。这注定是一部和分离和牺牲有关的作品。当小编恋恋不舍的合上这本书时,我的泪水和感动才得以将作者煽情的笔下遗落在旧时光里的记忆拼图一一拾起,再重新拼成一副瑰丽宏伟的的图画。这幅画面刻画了阿富汗从封建到民主的嬗变,不禁让人遐想连篇又产生很多问题。如果老国王的改革如果成功了,是不是故事会有另一个结局?如果帕丽没有被瓦赫达提一家买下,她会不会死于战火和贫穷?如果伊德里斯回了最后三封邮件,那后来罗诗笔下的主角会不会是他呢?
如果……但实际上没有如果。只有时间会给出答案。在时光的潮水褪去之后,我们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好,这本书的其它精彩文字图片,均在文后的下方,欢迎您来互动阐述您的想法,我把这本书非常实用的细节精华基本为您转述出来见上文,附加了小编个人对文学写作、小说方面问题的初步理解,您可以点击文本复制粘贴为已所有,为什么我这样慷慨?因为无论你是否署名我的作品它都是我的思想和精神,这是无法改变的,历史已经证明了这一点,有时间后缀您的想法和问题。书后我们有找时间一起切磋学习,共同进步。解读总结到这里全部结束了,就到这里吧,我们下本书再会!
作品精选
这是初夏明媚的一天,阳光灿烂,天空鲜艳。我摇下车窗,让风暖暖地浮荡而入。别看司机的工作是开车,可其实呢,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等人上。等在商店外头,空转着引擎;等在举办婚礼的楼外,听着音乐含混的回声。那天为了打发时间,我玩了几把扑克,玩腻了就下车,朝这边走几步,又往另一边踱一踱。后来我坐回车里,心里合计,瓦赫达提先生出来之前,我也许能小眯一觉。
就在此时,那房子的大门开了,一个黑头发的年轻女人走了出来。她戴着太阳镜,穿一条短袖的橘红色裙子,短至膝盖。她光裸着两腿,双脚也赤露在外。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注意到了我在车里坐着,可就算她注意到了,我也没看出来。她抬起一只脚,鞋跟踩在身后的墙上,这样一来,她裙子的下摆就稍微拉高了一些,露出了里面的一小截大腿。我感到脸上一下就烧起来了,一路往下,烧到了脖子。
说到这儿,请允许我再做一次忏悔吧,马科斯先生。一种令人有几分愧疚的本能,在我心底蠢蠢欲动。那时候我肯定还不到三十岁,是个大小伙子,正处在欲望的高峰,想有女人作伴。我跟我们村里好多同龄的男人不一样——那些小伙子连成年女人光光的大腿都没见过,就结婚了,从某种程度上说,只有结了婚,他们才能获得许可,瞅一瞅这样的大腿。跟他们相比,我真该算得上有些经验了。这些经验是我在喀布尔获得的。我偶尔会去拜访某些地方,到了那儿,一个年轻男人的需要,可以得到既审慎又便利的满足。我这样说只是为了证明,我与之同寝过的娼妓,没有一个比得上眼前这位——这位刚从大宅子里走出来的,美丽的,优雅的造物。
她倚靠在墙上,点燃一支香烟,不紧不慢地吸着,带着令人销魂的优雅,用两根手指的指尖夹着烟,每次抬临双唇,手都蜷在嘴前。我看得目不转睛。她这只细腕玉手弓起的模样,让我想起一幅画,那是我从前在一本亮光纸印刷的诗集里看到的,画的是一个妇人,睫毛长长,黑发如瀑,和情人在花园里同寝,她正用细若无骨的手指拿着一杯酒,递给情人。街对面有什么东西,一度吸引了这女人的注意,我利用这短暂的间隙,赶快拿手抓了几下头发,要不然因为天热,头发已经开始粘结成块了。她回过头,我便再次僵坐不动。她又吸了几口,在墙上捻灭了香烟,然后悠闲地走回宅中。
终于,我能呼吸了。
当晚,瓦赫达提先生把我叫进客厅,说:“有事情告诉你,纳比,我要结婚了。”
看来,对他喜爱孤独的程度,我毕竟是有些高估了。
订婚的消息传得很快。流言蜚语同样如此。我是从瓦赫达提先生家进进出出的工友那儿听来的。嘴巴最贱的就是园丁扎希德。他每个礼拜来三天,打理草坪,给大树剪枝,修齐矮树。他是个讨厌的家伙,有个让人恶心的习惯,每说一句话,都要吐一吐舌头。就是这条舌头,在不假思索地喷吐着流言蜚语,好像一把又一把地丢撒着粪肥。和我一样,他也是一辈子给人打工的命,我们这些人成了一拨,都是这一片的厨子、园丁和杂役。每个礼拜都有一两个晚上,干完活,吃完晚饭,大伙便挤到我的小窝棚里喝茶。我记不清这个惯例是怎么形成的,不过,一旦成了惯例,我就没办法把它打破了,惟恐表现得没礼貌,不好客,或者更糟的是,让人以为我在同类中间,自觉高人一等。
有天晚上喝茶的时候,扎希德告诉别的老爷们儿,瓦赫达提先生的家族不同意这门亲事,因为他那没过门的新媳妇品行不端。他说,喀布尔尽人皆知,她既没囊,也没纳穆斯,没有好名声,才二十岁,就敢“在全城到处抛头露面”,跟瓦赫达提先生的小汽车一样。最糟的是,扎希德说,她不仅不否认这些指控,还拿这种事写诗。说到这儿,满屋子响起了一片非难之声。有个男人说,要是在村里,他们早就把她的喉咙割开了。
就是这个时候,我站了起来,对他们说我听够了。我痛斥他们,骂他们像做针线活的老婆子一样,聚在一起说小话。我提醒他们,如果没有瓦赫达提先生这样的人,就咱们这副德行,早回自己村子捡牛粪去了。我质问道:你们的忠心,你们的尊重,都到哪里去了?
片刻的沉默。我本以为自己把这帮蠢汉子镇住了,没想到他们哄堂大笑。扎希德说我是马屁精,说不定这房子未来的女主人会写首诗,名字就叫《舔屁能手纳比颂》。我气急败坏,一跺脚出了窝棚,留他们在里面笑闹不停。
可我没走太远。他们那些闲话一会儿让我厌恶,一会儿让我着迷。不管我刚才表现得多么正直不阿,说的话多么得体和审慎,我还是待在听力所及的范围之内。我不想错过任何一句让人血脉偾张的细节。
婚礼没过几天就举行了,不过没有盛大的仪式,也没请人来唱歌跳舞,听不见阵阵欢声笑语,只有一位毛拉和一个证婚人短暂到场,外加一页纸上两个潦草的签名。这样一来,从我第一次看到她,还不到两个礼拜,瓦赫达提太太就搬到家里来了。
马科斯先生,请允许我稍停片刻,略作说明,从现在开始,我将把瓦赫达提先生的妻子称作妮拉。不用说,回到当年,我不可能得到这样的权利,哪怕人家给了我这个权利,我也不能接受。我过去总是叫她“尊贵的太太”,带着理所当然的恭敬。可是考虑到这封信的用意,我将把礼节放到一边,依照我心里始终所想的来称呼她。
这么说吧,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桩婚姻不幸福。我很少看到这两口子之间有什么示爱的表情,也很少听见他们说过什么甜蜜的话语。他们是住在同一幢房子里的两个人,各有各的生活,好像一点也不相干。
一大早,我要按照惯例,伺候瓦赫达提先生吃早点——一片烤馕,半碗核桃仁,绿茶里撒点小豆蔻,但不加糖,还有一只煮鸡蛋。他喜欢把蛋戳开,让蛋黄往外流,一开始我老也掌握不好火候,感觉相当焦虑。每天早晨,当我依例陪着瓦赫达提先生散步的时候,妮拉还在睡懒觉呢,通常她要睡到中午,甚至更晚才起。等她起床了,我差不多也该伺候瓦赫达提先生吃午餐了。
整个上午,我一边干着杂活,一边渴望着妮拉出现的时刻,等着她推开客厅通往游廊的纱门。我会胡思乱想,猜她那天的打扮。不知道她的头发是梳起来,在脑后扎成一个发髻呢,还是会让我看到头发放开着,乱乱地披垂于双肩?她会戴太阳镜吗?会穿凉鞋吗?是穿那件配腰带的蓝丝袍,还是那件洋红色的,有大圆扣子的罩袍呢?
等她终于亮相,我便在园中瞎忙一气,假装看到车头得擦,或是发现野玫瑰要浇水,不过自始至终,我眼睛都没闲着。我看她把太阳镜推上去,揉着眼睛,看她取下绑头发的橡皮筋,向后甩甩脑袋,抛落一头光亮的卷发,或者看她坐着,下巴搁在膝头,望着院子,懒洋洋地吸烟,又或者双腿交叠,一只脚上下摆荡,这姿势在我看来,代表着无聊或烦躁,或许只是一种难以自控,漫不经心的俏皮。
瓦赫达提先生偶尔出现在她左右,但通常并不这样。他仍然和从前一样,大部分时间待在楼上的书房里,读书,画画,这桩婚事几乎没有改变他的日常起居。妮拉的大部分时间用来写作,不是在客厅,便是在游廊上,手拿铅笔,几页纸铺在腿上,而香烟总是必不可少的。到了晚上,我伺候他们用饭,两人以毫不掩饰的沉默,各自接过食物,低头盯住自己的米饭盘子,只有低声的“谢谢”,以及勺子和叉子碰到瓷盘时的丁当声响,才会打破这片寂静。
每个礼拜有一两次,我要开车载着妮拉出门买烟,买新笔、新本子,或化妆品。如果事先知道要给她开车,我一定会梳个头,刷个牙。我要洗脸,拿一片柠檬,挨个蹭一遍手指头,好把洋葱味去掉。我会掸掉西装上的尘土,把鞋子擦亮。那套橄榄绿的西装,其实是瓦赫达提先生送给我的旧衣服,我希望他没把这事告诉妮拉——不过我猜,他可能已经跟她说过了。他这样做并无恶意,可是像瓦赫达提先生这种地位的人通常意识不到,微不足道的琐事也会让我这样的人蒙羞。有时候,我甚至把父亲死后留下的羊皮帽子也戴上。我站到镜子前面,把头上的帽子往这边拉拉,再往另一边拽拽,全神贯注,想像着自己像模像样地出现在妮拉面前。此时就算有只黄蜂落到我鼻子上,非得蜇我一口,才能让我注意到它的存在。
一旦出门上路,只要有可能,在到达目的地之前,我会想法多绕一段,绕远是为了拖长路程,多一分钟——也许两分钟,但是不会多到让她生疑——由此延长我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我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眼睛死死盯着路面。我奉行严格的自我控制,绝不透过后视镜看她,只在她和我说话时才这样做。只要她坐在后座上,我便已经很满足了,我能闻到她身上的各种味道——昂贵的香皂、润肤露、香水、口香糖,还有烟味儿。在大部分时间里,这些味道都足以让我情绪高昂。
正是在车上,我和她有了第一次交谈。我们第一次真正的交谈,也就是说,不算无数次的她让我拿这拿那。我载着她去药房取药的时候,她问我:“纳比,你们村是什么样子的?它叫什么来着?”
“沙德巴格,尊贵的太太。”
“沙德巴格,就是了。它是什么样子的?跟我说说。”
“也没啥好说的,尊贵的太太。跟别的村子一样。”
“噢,肯定有些不太一样的东西。”
我表面上保持着平静,心里却一片狂乱,拼命想回忆起点什么,奇花啊,异草啊,得像个样子,能让她感兴趣,能让她听了高兴。可这没用。像我这样的人,一个农民,一个没啥见识的小人物,又能说出什么,让她这样的女人听了为之心动?
“葡萄挺棒的。”我说。可是一咕噜出这两个字,我就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葡萄?
“是吗?”她无动于衷地说。
“真的很甜。”
“哦。”
我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死了算了。我感到胳肢窝里开始冒汗。
“有一种很特别的葡萄,”我说,突然变得口干舌燥,“据说只有沙德巴格才种得出来。它非常娇贵,怎么说呢,非常难活。你要是在别的地方种它,哪怕是在旁边的村子,那它一定就干巴了,然后死掉。它会枯萎。会死于忧伤。沙德巴格的人都这么说,可是当然了,没有这回事。只是水土不服而已。可他们就是这样说的,尊贵的太太。忧伤。”
“很动人,纳比。”
我冒险往后视镜里飞快地瞅了一眼,看到她正望向窗外,可我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因为我发现她的嘴角向上抬起着,正是微笑过后的余韵。我精神为之一振,随即听到自己又开了口:“我可以再给您讲个故事吗,尊贵的太太?”
“尽管讲。”打火机咔嗒一声,烟从后座朝我飘来。
“嗯,在沙德巴格我们有个毛拉。当然了,每个村子都有毛拉。我们这一位叫谢基卜毛拉,他是个故事大王。他会讲多少个故事,我说不上来。可是有件事,他给我们讲了一遍又一遍:如果你看看任何一个穆斯林的手掌,不管在这世界上哪个地方,你都会发现让人大大吃惊的东西。他们的掌纹一模一样。什么意思?意思就是说,穆斯林左手的掌纹构成了阿拉伯数字里的81,而右手上就是数字18。81减18得多少?63啊。正好是先知归真的年龄,愿主赐他平安与吉庆。”
我听见后座传来一声低笑。
“后来,有个旅行家路过。理所当然,按照惯例,那天晚上他就和谢基卜毛拉一块吃饭。旅行家听了这个故事,想了好一会儿,然后说:‘可是,谢基卜毛拉,请您恕我直言,我从前遇见过一个犹太人,我发誓他的两只手也有着一模一样的掌纹。这件事您怎样来解释呢?’毛拉说:‘这个嘛,那犹太人骨子里也是个穆斯林。’”
猛然间,她爆发出一阵大笑,直到那天晚上,我都陶醉在这笑声里。就好像——真主宽恕我的不敬——就好像乐园从天堂降临我身,如经书所言,那乐园下临诸河,其中的果实是永恒的,其中的荫影也是永恒的。
请您理解,马科斯先生,让我神魂颠倒的不只是她的美貌,尽管这美貌已足以让人着迷。我一生中还从未遇见过妮拉这样的年轻女人。她做的一切——说话的方式,走路的样子,穿衣打扮,微笑的模样——事事都让我觉得新奇。对女人如何举手投足,妮拉动摇了我以往所持有的每一种概念。我知道,这些特点必定会遭到某些人顽固的反对,比如扎希德,再比如萨布尔,还有我们村里的所有男人,以及所有女人。可是这些特点对我来说,不过是增加了她本已巨大的诱惑与神秘。
那一天我干活的时候,甚至后来别的工友过来喝茶的时候,她的笑声还回荡在我耳畔。我龇着牙,美滋滋地,根本听不见他们的叽叽呱呱,耳边只有她那银铃般的笑声,我也很有几分得意,因为我知道自己讲了个聪明的故事,让她从婚姻的不满足中得到了少许的缓解。她真是个非凡的女人。那天夜里上床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好像也有了几分不凡。这就是她对我的影响所在。
作品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第三章第四章
第五章第六章第七章第八章
第九章
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