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了爱
文/春儿
冬的脚步声，已在耳畔回荡，只是期待的雪，仍是水滴状。
又到周末了，一早起来，我带着女儿，去学校给儿子开家长会。
到教室里，没见到儿子，同学说他去参加物理竞赛考试了。我坐在儿子的课桌前，桌上摆满了书本和资料，我随手翻看一个新发的奖品本，里面竟夹着刚发的奖状和奖学金。这孩子，总是把钱也随便放。
待家长们都安静地坐好，班主任有条不紊地讲了一个多小时，颇为用心。从孩子们升入高二后的学习状态，积极还是迷茫，身体上的生理发育问题，性萌芽，梦遗，痛经等，提醒家长与老师一起关注孩子的健康成长，轻松学习。还讲了部分学生的进步和退步原因，有批评有夸奖。同时讲了关于十五六岁孩子的叛逆行为，都有哪些症状，家长该如何应对与配合，真是细致入微。也提醒了家长们，别总拿着手机玩游戏刷抖音，应该多上网查看一下什么是C9，985，211都是哪些大学，这些学校往年的招生分数都是多少，给孩子树立一个目标，激发他去拼搏努力。关于这一点，爱人做的很好，他经常上网查看每年的高考，各个一流大学的招生情况，然后告诫儿子，他距离某一所大学还有多大的距离。
不过我也从不担心我的儿子，因为我相信他，就算有什么问题，我也会通过自身学习，去妥善地处理和解决它，维护好我和儿子的融洽亲密关系。
一周多前的期中考试，成绩出来，我没太关注他的排名，只看了下各科分数。这次数学考了148分，还行。语文一百多一点，不好。物理满分110分，这次他只考了98分，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家长会结束，儿子领着女儿进了教室。女儿一眼就看到了她哥哥获奖得的班委会成员奖品——一杯奶茶，立即拿着要喝。这小妮子，什么时候都不忘了吃，却瘦的像个猴子。哥哥特宠妹妹，什么好吃的都给妹妹留着。他接了热水，冲好奶茶递给妹妹，妹妹则笑嘻嘻地先让哥哥喝。看着俩孩子分享奶茶的快乐，单纯的笑容，我也被感染，微微笑着。
午饭时，我才轻轻地问儿子：“物理错题怎么回事？”他有点儿不好意思地回答，“这次犯了惯性思维的错误，题都没看完，就想当然地做起来，太自以为是了，觉得就是常规性的题，然后得心应手地做完。谁知最后一道大题14分，被扣掉10分。”听了儿子的自我剖析，我点点头，说，“有错误才会有进步，不然都不知往哪儿进步。以后可要小心惯性思维这个祸害了。”孩子眯眼一笑，吐吐舌头，扮了个鬼脸回我。
吃饱喝足，驱车前往音乐大典。风起雨落，我和孩子们坐在车里，听风雨合鸣，远望山间云雾缭绕，静坐于山坳里，修禅修心。
雨停，我们下车，走到音乐大典表演的山坳中，万籁俱寂，唯鸟儿偶尔一两声鸣叫，打破寂静。
一块巨石旁，站着位女子，山风很冷，她裹紧薄衣，却不移动脚步，从我们进去到我们出来，她都一直站在那里，不知为何。难道是在修佛念经吗？女儿也质疑着悄悄地问我：“妈妈，那个阿姨是不是在忏悔什么？或者等什么人？”我摇头未答，因为我也不知。
待到三点十几分，我们离开了音乐大典。儿子换上了我送的厚棉衣，宿舍也换了厚被子。看着他进校门，我才离去。
回来的路上，又和女儿探讨她周末的作业——小练笔，写一篇以“鼻子为何一酸”为主要内容的短文。她说不知道写什么，我就引导，“要不就写昨晚你忽然落泪的原因吧。”女儿有点儿羞红了脸，拿白眼翻看我。此事说来话也不长。
昨天下午，我出去忙工作之事，千叮咛万嘱咐女儿，她自己在家，要在晚饭前完成所有作业，因为明天没时间在家写了。她点头答应。可是等我回到家，六点多，天都已经黑了，我不顾疲累，不管感冒导致的头痛喉咙痛，进门先问女儿，作业完成了吗？她假装轻松地回答，数学完成了，语文只剩词语听写，英语也快写完了。我欣慰一笑，朝她竖个大拇指。
然后我坐下，准备检查她写完的作业。这时只见女儿捂紧她的作业本，紧张兮兮地不让我看。我发觉有端倪，就以玩笑形式问她，“不会是骗我的吧？”忽然，女儿哭了，默无声息地那种，眼睛里落下的水晶，弄得小脸上梨花带雨的。我一惊，急问：“怎么了，宝贝？”她不言不语，继续沉默，任由泪水落个不停。这就更让我疑从心生。
但是，我并没有再追问下去，转身去厨房做饭，且让她自己在这儿反省吧。
晚饭后，我才语重心长地告诉女儿：“孩子，当你撒下第一个谎言时，以后就要用更多的谎来圆它，撒谎是很累人的，是人不诚实的表现。当然，排除那些善意的谎言。不过，你在妈妈发现你撒谎时哭泣，说明你已经知道自己错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女儿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算是应答。
今晚，我做晚饭时，女儿写下了这篇小练笔——《我撒谎后》，内容描述了自己为何会鼻子一酸的原因，挺符合作文要求的。她不好意思写是昨天发生的事，就改成说是春天的一个周六。女儿写到……妈妈去忙工作了，我自己在家，立即拿起手机玩游戏，玩的忘乎所以，早把写作业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等大门锁响，我又飞快地放好手机充电，坐下装模作样地认真写作业，其实我的语文和英语作业都还没写……被妈妈识破后，我好惭愧，我要记住妈妈警告我的话，当你撒下第一个谎言时……以后我要做个诚实的人……
女儿写完短文，又大声朗读给我听。我鼓励她，“亲身经历的感受，写起来是不是觉得容易多了？其实写作文不难，只要你平时用心积累词语，多阅读就行。还有，希望你记住这次深刻教训，莫再说谎！”
睡前，给女儿吹干头发，是我喜欢做的事。抚摸她柔顺的黑发，多么舒服啊！再吹个三五年，女儿也就用不着我了，所以我很珍惜每次给这小妮子吹头发的美好时刻。
孩子们，妈妈并不奢望太多，只要你们都学会了爱，学会爱诚实，爱自己，爱他人，爱学习，学会怎样给自己一个自己喜欢的生活，学会面对现实中的酸甜苦乐，从容不迫，妈妈就很知足了。
对于孩子们来说，父母的陪伴，就是最好的爱。和孩子们静静地待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说，我也感到很安逸，而孩子们则觉得很安心。我的孩子们，你们教会了我怎么做妈妈，我要教会你们怎么长大。
——2019.11.24.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