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夷坚笔记·卷二·朱雀羽（10）

云侍先生/文  图片来源于网络

陆风听到自己要跟这群奇葩一起出远门，脸上的表情简直糟糕得像吃了屎一样，然而残酷的现实容不得他反驳，屠柒嘻嘻哈哈地招呼大家出门去机场，顺便嘱咐道：“麻烦陆兄帮忙订好票，证件到小林子那里拿。”齐林略有歉意地把一叠身份证交给他道：“按这个去订，红姐的稍微麻烦些，先用这张，稍后检票的时候我再想办法。”陆风接过来一看，蒋红荫那张明显不是她本人，不过想也明白，她这种基本属于三无人士，百年黑户，走哪儿都怕被查。

屠柒十分满意地在下午三点登上了飞往广州的航班，平稳升空后，漂亮的空姐开始分发饮料，有人解开安全带走动，坐在最外面的陆风闭目养神，中间夹着的崔符面无表情发呆，屠柒挑了个靠窗的位置，这会儿看云看烦了被堵在最里面像只马猴儿似的东张西望。“哎，小林子，你干啥呢？”屠柒扒着座位往后看，齐林在他后方，此时正低头小心翼翼地撕贴在身份证上的黄符。“哎，哎，明珠，借我玩玩儿？”屠柒见齐林懒得理他，又去撩聂明珠，只可惜聂明珠玩PSP玩得太投入，压根儿没听见他说话。

屠柒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坐好，回过身发现崔符这个万年无聊的人竟然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看啥呢？”屠柒怀着嫉妒嫌弃又好奇的心态凑过去，幸好这回没再被屏蔽，崔符很大方地把封面亮给他看——《夷坚笔记》。“给你发过电子版。”崔符再次戳中某人痛处，屠柒摸摸鼻子道：“看这个做什么？”“关于四件灵器的事情，我总觉得很蹊跷。”崔符垂下眼，状似无意道：“出现的太频繁了。”屠柒思考一番，也跟着点头：“这么想来好像是有点太凑巧了，前脚刚把那什么铃铛拿回来，马上又让我们去找业火令，这是要干嘛？凑齐四件灵器能不能召唤出神龙我不确定，如果捐给博物馆倒是能召唤出领导讲话！”说罢他兀自笑起来，崔符瞥他一眼，完全领会不到笑点在哪里。

“咳……”屠柒尴尬地闭嘴，崔符把书往他眼前一送，道：“关于四件灵器的事情，笔记里还提到一个地方——鬼城。”“什么？让我看看……”屠柒一眼看见那竖排繁体且没有标点的书就头疼，忙不迭扔回去道：“讲了啥？我没文化，你解释一下。”崔符好像不认识地盯着他，眼神里第一次透出鄙视的意味，答道：“关于鬼城的内容言之甚少，只说城中关着万鬼之王，出则流血漂橹，伏尸千里，而四件灵器则跟鬼城有着莫大的关系。”屠柒不屑地撇嘴，笑道：“敢情集齐四件灵器能召唤出鬼王啊？能实现我三个愿望不？”崔符认真思考后摇头道：“应该不能，就据我所知鬼王的脾性很怪异，怕是会吃人。”屠柒连忙摆手，干笑道：“我说着玩的。”崔符欣然点头：“嗯，我也是。”屠柒：“…………”

五点半，飞机准时抵达广州机场，齐林去领旺财，陆风跟在一群大爷后面苦逼地拎行李。“打车？嗯哼？陆兄，住宿的酒店订了没？”屠柒终于把聂明珠的PSP抢过来在手里按来按去，陆风一人拖着几人的行李，小弟般跟在后面道：“订了，不打车，有人来接。”屠老佛爷一脸正合本宫心意的表情，腾出手拍拍陆小弟肩膀道：“有前途，赶明儿我找人把你调来事务所，给你发光发热的机会！”陆风一听腿差点吓软，欲哭无泪道：“屠警官，我觉得我不太适合这种岗位。”屠柒头也不回地摆手，老神在在道：“年轻人，不要妄自菲薄嘛！”

说话间众人汇合走出机场，陆风打了几个电话，就有两辆车开过来。司机毕恭毕敬，陆小弟终于找回点原来当老大的派头，指挥别人忙前忙后把行李搬进后备箱。这回是真挤不下，崔符跟着屠柒去坐另一辆车，而蒋红荫则一撩卷发，风情万种地拉开了副驾的门。“她……想干嘛？”陆风频频朝后看，屠柒玩着游戏说：“别担心，不会吃了他。”陆风仍然十分不解：“小李都要被吓尿了，那位……那位女士看不出来吗？”屠柒嗤笑一声：“咋滴不叫荫荫了？”陆风顿时尴尬，摆手道：“别提，我自己也膈应得不行。”屠柒闻言哈哈哈大笑，奚落道：“你惨了，我等会儿就告诉她去。”陆风再次被刷新三观，从未见过告密告得如此坦荡之人。

在屠警官的强烈要求下，这回一人一间房，如果不是蒋红荫表示无所谓他甚至想给旺财单独开一间，反正用的不是自己的钱。“喂，女人。”屠柒咬着烟，朝蒋红荫道：“来我房间一下。”除了陆风，其他人都一脸淡定地下楼去吃饭。“这、这……”陆风看了一圈，最终朝崔符问道：“你就不管管？”崔符莫名其妙地反问：“关我何事？”陆风还在纠结，聂明珠好心提醒道：“陆兄，那位可是百年女尸……主，换了你能对她做什么？”陆风瞬间明白，击掌道：“走走走去吃饭，哈哈哈……”

“坐。”屠柒斜靠在桌子上，朝床上一努嘴，蒋红荫欺身过去，抽走他咬着的烟摁灭在桌面，没好气道：“禁烟，傻叉。”屠领导不是第一次被骂，这会儿也懒得跟她计较，直接问道：“你与业火令到底有什么关系？”蒋红荫翻个白眼：“没关系。”“没关系……”屠柒低笑道：“你真以为我忘了吗？你的档案上明明白白写着‘广州临河县人士’，这次就这么巧了？恐怕来之前你就知道是什么事，所以才死犟着不想出任务，不过我就是好奇，崔符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能让你突然改变主意？”

蒋红荫低头不说话，手里拿着翻盖手机不停地打开合上，啪嗒作响。屠柒烦躁得又想抽烟，然而顾忌眼前这位颇懂养生的僵尸只好忍住：“你就玩吧，玩坏了我给你买个触屏的，省得每天制造噪音。”蒋红荫闻言咧嘴朝他扯出一个难看的笑脸：“头儿，你忘了？我是僵尸，没有体温，用不了触屏手机。”屠柒顿时不知该如何往下接，只好讪讪闭嘴。蒋红荫长长地叹气，说：“头儿，崔少说他出现了，我不得不回来啊……”僵尸体内没有水分，自然不可能哭泣，屠柒看着她，总觉得下一瞬间眼前活了几百年的女僵尸会流出血泪来。

“是当初把你……变成僵尸的人吗？”屠柒轻声问，蒋红荫点头：“嗯，他原本就是这样的人，现在恐怕也是活了几百年，那个求女，既然生前为妖，大概同样被蛊惑，可笑，召来天火的是他，再怎么急着扑进去又有什么用……”屠柒蹙眉道：“你觉得他被烧死了？”蒋红荫面无表情地摇头：“不，他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死，我还没把他的心脏掏出来捏碎，死？没这么容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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