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了,华语电影再没有像他呐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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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杨德昌离开我们整整10年。


2007年6月29日下午1点30分,杨德昌导演,因结肠癌并发症在加州贝弗利山庄家中去世。


当时Sir刚刚入行,在国内发行量最大的电影杂志当编辑,大概是下午吧,Sir听到主编座位传来声音:杨德昌去世了。


主编是个话不多的人,就算我们的稿子写得不好,他也不骂,就是“哎”一声。


一次同事离职,酒酣脑热,Sir借机问了问他,最喜欢的导演是谁。


杨德昌。


爱电影的人迟早都会爱上杨德昌。


云舅也是杨德昌铁杆粉丝。


他为杨德昌作品写下不少文字。


杨德昌的电影,没有变焦,没有溶镜,没有淡入淡出,更更加加没有慢镜,他说创作者用这些东西就是不自信的体现,观众会看得出你的不自信。到中期往后作品,他连特写都去掉了,自信心满满。他对观众的要求素来是很高的,我相信高要求的观众自然会取得共鸣。

他电影里的戏剧因素是传统的,但他的语言、叙述方式又是现代的。用声音突破画框,一开始是制作成本的问题迫使这样做,到后来已经成为他的招牌之一。《牯岭街》里的大量画外空间,《一一》里大量的反射、重叠空间,又让他的电影语言愈加成熟。
但这一回看《一一》,却没注意到什么电影语言,好像也没注意到故事本身,我专门坐到了第一排,望着银幕上一场戏接一场戏,一个镜头接一个镜头,什么都看又好像什么也没看。就像生活浓缩在三个小时中,看似很长却一闪而过。
最后,《一一》的字幕徐徐上升,全场静坐,我心里默念,他的最后一部作品便是这样结束了。

一天之内看了三部杨德昌,真是自不量力。在洗手间看到自己眼睛通红,倒不是被感动成这样,而是用眼过度罢。我跟同事说,杨德昌的作品基本都是重量级的,这个“重量”与投资、题材没必然联系,而在于他处理的气度与方式。每场戏的处理,每一次声音的使用都极具用心,再加上《青梅竹马》与《恐怖份子》这种冷清疏离的气质,逼你用绝每个脑细胞来跟上他的思维。于是看一部都要回想半天,连续两部就会消化不良,连看三部(还包括四小时的《牯岭街》),简直就是自寻死路。看了等于没看,大大的浪费。

《青梅竹马》是一部值得反复琢磨的片子,里面的人物、元素,交织着一张纹理纵横的网,需要慢慢把这张网想清楚,这部作品的精神就清晰体现了。可惜的是我没有多少时间,马上就得看下两部,可看的过程中又不断回想《青梅竹马》,所以饱受煎熬。
直到今天上午眼睛一睁,才发现《青》的片段像隔夜酒般,慢慢涌将上来,奇趣无穷,不禁像段誉看到无量山洞里的神仙姐姐画卷一样,脑海里手舞足蹈之。


看电影这么多年,大概有三个时刻是对自己有转折意义的。
第一次看《阿甘正传》时。
第一次看《一一》时。
第一次看《乡愁》时。
影响最大的一次是看《一一》,还记得看完的时候是凌晨两点,一个电影青年的字头就这样诞生了。当时就想,一个导演能做到这样的传播效果,也该终生无悔了吧。
但我也一直相信,牛逼是永远不会被埋没的,只要你真牛逼。

对那些现在还不了解杨德昌电影的影迷,我只能羡慕他们有多么的幸福。
因为在他们眼前有个未被开发、牛逼闪闪的宝库,等他们有机会进入的那一刹那,就会知道什么叫高潮迭起,什么叫他妈的惊喜。


今天早上,云舅果然又发了条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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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他剪的视频。


今天,让我们用那个电影青年的方式,纪念杨德昌。


| 时长:08分27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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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杨德昌的电影,我们惯用的比喻是,“台湾社会的手术刀”


这是因为,杨德昌从不顾左右而言他的张望,他始终冷峻地注视着社会的变迁,愤怒一切虚伪的话术,困惑一切道德的沦丧,自省而严肃地追问,有没有,我们有没有更好的可能。


谁不喜欢这样的人呢。


可惜再没有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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