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流年不记晓春歌》第一章 初恋进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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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歌遇见邱晨的那天,从气象来说,是夏天里普普通通的一天,可是每当她灵光闪回那一天的时候,总觉得天地光芒万丈。哦不,是一整个高一都是光芒万丈。

相比现在学校里的男女之防甚于洪水猛兽,2007年的小镇中学简直是伊甸园。丑到爆的校服爱穿不穿,操场打篮球的男生总是吸引来路过的女孩子若有若有的眼神。漂亮女生马尾甩动的时候,是纯情男生的脸红和女生羡慕嫉妒的眼神。

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个年纪该有的恣意飞扬,没有桎梏藩篱,空气中都是自由的气息,墙角的绿意在蔓延,空中是百鸟南归的身影,还有,校园里不知道谁吹起来的粉色泡泡。

雨歌有时候想不明白现在的学校和老师,总是像看贼一样盯着学生的头发是不是长了,染没染色,裙子有没有过膝,男女同学之间有没有小动作....

why?学校要做的事不就是保证学生的成绩以及安全吗?谈个小恋爱相互进步不是很好?使人退步的不是恋爱,本来他们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退步啊,关恋爱什么事!

如果和当初那些老师谈一谈,他们大抵是相当赞同,因为他们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干的。

裙子?关我什么事,流氓才关心!

头发?好看啊,有什么问题,反社会了嘛?

男生女生走太近?拜托我是老师不是他妈,成绩不降万事OK!

没错,成绩是这个小镇中学第一要义。老师们深知一点,小镇中学如何才能出人头地?成绩!成绩才能让学生走向最高学府,才能让小镇一炮而红,才能超越市一中,才能...嗯...老师们才能加工资,跟城里的同行炫耀嘛!

但成绩也要光明磊落,抄袭作弊是万万不可的!天真的光头校长一心只想着如何防范学生考试抄袭,完全想不到把高一高二的少男少女混在一起考试,会有怎样“惊悚”的效果。

是的,每逢月考,高一高二就会混在一起考试,左边高一,右边高二,差一级的学生坐在一起考试就不会出现作弊的现象了。

监考老师骄傲地表示,这个方法非常好,值得继承为传统。

雨歌默默在心里竖起大拇指,校长简直活菩萨,我们坚决拥护你的领导!

在新的月考周来临前,校园总是充溢了不知名的躁动,连窗外的飞鸟都感觉比平时更加叽叽喳喳。雨歌瞄了瞄周围明显激动兴奋的同学,又把视线转回了窗外,隔着高三大楼,另一边是高二的教学楼。

到底是哪个奇葩领导的主意,就该高一高二高三这么排过去啊,高三为什么要插在中间当“第三者”,有病哦~

哎,高二现在也下课了,他们在干什么呢?会不会在为月考头疼?还有......

还有,那个叫邱晨的男生现在在做什么呢?

邱晨是上次月考坐在她右手边的高二男生。

没有惊为天人的美貌,干净清秀,雨歌却念念不忘。

在练习语文?想到这里,雨歌撇撇嘴,上个月他答的语文卷子可真是不堪入目,雨歌坐在他的左手边,不经意间看到他的卷子,简直想代他考试,能答出“主人公坐在窗边是因为光线好”的人还指望他及格?标准答案一定是主人公心情忧郁,睹物思情啊!

不过男生嘛,文科不能要求过高,理科一定要过关!他的数学和物理真的超级好,雨歌还在第一道大题挣扎的时候,邱晨已经做到最后一题了,卷面工整,逻辑清晰,公式有理有据,哎,简直是男神般的存在!

想着想着,雨歌的脸就红了。

哎,他认真答题的样子,好像有一点点帅啊。

“宋雨歌!”

明珠突然一声大喊成功让雨歌回神,并及时地发现自己刚刚竟然又在发痴,不自然地低头拍拍脸,她力争若无其事地假装不满,“干嘛啦,吓死人了,几何题好不容易有点思路,又被你吓飞了!”

明珠笑得一脸鸡贼,“撒谎也要看看条件充不充分啊,你面前的明明是物理!”

嗯......没错,刚才是在做物理来着,“所以你到底叫我干嘛?”转移话题。

明珠满面红光,还有这一丝丝可疑的兴奋,“明天就要开始月考周了,你准备好没?”

“差不多就那样吧,理科还是不大行,感觉要歇菜。”

“谁问你这个了,”明珠圆滚滚地身体挤在雨歌的座位上,无视她的抗议,兴致高昂地戳她的小心脏,“还记得你旁边那个,那个......哎,叫什么名字来着?”

雨歌知道她在装模作样,可就是没忍住,“邱晨!”好唾弃自己......

明珠恶作剧得逞,贼兮兮地压低声音道:“月考真是古往今来最有良心的发明,推动成绩GDP的光荣任务就靠你们这么春心萌动的家伙了!啊这么想想觉得校长一定是故意的,他头发掉光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吧,果真聪明绝顶!”

雨歌被她闹的不行,正巧要做课间操,赶忙像赶苍蝇一样轰走聒噪的密友,连跳带蹦地逃出教室,穿梭在人流里,理都不理身后追赶的明珠。

就不该告诉她!

走着走着,又觉得心跳得不大规律。

真是听见名字就会脸红啊,雨歌你真丢人!

况且也只在上次月考周考试的时候见到过,平时连个照面都没有,他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吧。

雨歌有点气馁,自己心心念念别人,别人却未必知道自己,真是讨厌!

明珠终于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小辫子一甩不满道,“干嘛走这么快,累死我了!”

雨歌也不计较她又耍赖倒在自己身上,摸着校服拉链的纹路,有点忧郁地小声问明珠,“喂,你说他们还记不记得咱们这些高一的啊?”

明珠白了她一眼,“你就直接说邱晨还记不记得你不就完了?”不等雨歌的花拳绣腿扫过来,赶紧亡羊补牢,“肯定记得啊!你以为就咱们高一的兴奋啊,高二的楼最近也是闹哄哄的,肯定也激动着呢!再说了,咱们的班级、名字都贴在桌子角上,想不看见都难吧。”

虽然高二的兴奋,桌角贴信息不足以支撑“邱晨还记得我”的论点,但雨歌充分发挥了数学白痴的优点,将两方强行拉上等号。

今天天气真好。

芳心萌动的少女就是这样傻里傻气,可是谁能说,她们不因此而格外可爱呢?

作者有话说:本来打算写个短篇投稿,但是感觉写着写着就会成为中篇,所以现在分段写,欢迎大家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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