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斑鸠

我的故乡在太行山东麓的武安市冶陶村,这是一个有悠久历史的古镇,是武安市著名的八大镇之一,历史文化积淀深厚,人民善良朴实。

参加工作之前,每年寒暑假我都会回故乡看望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小姨和舅舅,故乡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亲人、乡亲都是我魂牵梦绕,斩不断的情思。

1949年,在那个出武安城西门最著名的建于清乾隆年间,被大清皇帝授予《衛守府》的九门相照的故居张家大院,张氏家族又添了三个男丁,我和我的两个当家侄子乃良和乃东。乃东大了时当了煤矿工人,我随爸爸妈妈去了石家庄,只有乃良--小名牛子,作为三代单传的独子留在老家。牛子妈妈从小冲破世俗改嫁、家里只剩下祖孙三代三个男人,父亲和爷爷又惯着他。虽然出身于诗书门第、秀才之家,但他从小不喜欢念书,根本不去上学,家里只有爷爷、爸爸和牛子三个人,也不需要他下地干活,天天在家里、山里玩儿。别瞧牛子不喜欢读书,但人是又老实又聪明,在玩儿上很有一套。我寒暑假回老家除了跟爷爷下地干活,最喜欢的就是和牛子玩儿,和牛子在故乡的药王山、关郊—一条约2公里的山沟,植被茂密,有很多柿子树和黑枣树,去掏斑鸠窝、摘酸枣、捉油子(蝈蝈)、找早熟的柿子,用马尾结成活扣在麦场套百灵鸟;关郊的草丛中不时会惊起石鸡扑扑楞楞地从身前飞起,斑鸠咕咕咕的叫声在山谷回荡,山里说不清的的神秘让我又好奇又紧张。

很多年,我特别想掏到一窝斑鸠。可斑鸠是早春和早秋两次繁殖,暑假时不是斑鸠孵化的时节,虽然我们爬到树上看斑鸠的窝,却从来没有掏到过一窝小斑鸠,只能每天傍晚看着爷爷堂屋的楼顶上一群一群的野鸽子。爷爷的楼房太高,我又太小,爬不到二楼的椽眼里掏鸽子。一年,牛子真的在春天掏到了一个小斑鸠,暑假我回去时她已经羽翼丰满了。灰褐色的斑鸠比鸽子小很多,样子很可爱,我很喜欢斑鸠,和斑鸠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感。

来到加拿大,搬到万锦绿堡的新家,这里的自然环境保护不错,后院天天有野兔和松鼠、小鸟光顾,其中有一对斑鸠就在邻居家什么地方安了家,经常能听到斑鸠咕咕咕的叫声,风雨时节斑鸠有时我家前门廊躲避。有意思的是今年它们竟然有了一个宝宝,这个斑鸠宝宝还不能飞得高远,一次试飞竟跌落在车房前面。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天一黑她随时会遭到其他动物的袭击。没想到斑鸠妈妈竟然在我们不知不觉中把斑鸠宝宝领到了我家后院的花丛里藏了起来。斑鸠妈妈(也许是斑鸠爸爸?)陪着斑鸠宝宝度过了危险时刻。第二天一早,斑鸠妈妈隔一会儿就出去找食,回来嘴对嘴地喂着小斑鸠,等待小斑鸠能自己飞到房上。到了第三天,小斑鸠凭着自己的努力终于飞走了。我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小斑鸠在我家后院


我们从心底里祝愿斑鸠一家平平安安,愿咕咕咕的鸣唱不绝耳畔,让我们享受大自然的和谐、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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