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梦者(三)家人,朋友

“你给我说说你为什么报名学理。”今天是家庭会议,这说明学文、学理,在我家是重要的事。“你知不知道,你班老师单独把我留下,就为了你这文理问题,你班老师向我打包票说,就你这成绩,学文,妥妥的学优生、妥妥的重点一本。学理,能到二本就不错了。你说说你的想法。”我妈气哼哼的问我。我妈是个暴脾气的人,我所想到东窗事发的后果是,我被赶出去蹲几天楼道,她能这个态度,说明我班老师给她做了不少工作,“……妈,在回答这个问题前,你和姐能不能不要摆出审犯人的架势,再在中间点个台灯,我就认为我在监狱。”“你别打岔,你之前不是说想学文了吗?怎么又改了。”这是我姐,尉琳,是个性格温婉的大美人儿,我俩差了九岁,我所需的小零件都是她给我添,“姐,你不应该和我一条战线吗?你怎么背叛组织了~~”“少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妈为这事操老心了!这是她做口型给我的。“妈~我不从小就喜欢学理吗~”“姑娘啊,你学理会很吃力的,你看看你那成绩,就生物好点,那以后背不起理综啊。”“就是,你学理,我一百个不同意!”“姐,你少讲两句,别煽风点火。妈~人生贵在挑战,人生苦短,找点乐子,挑战不可能!”“你把你自己的人生当儿戏了,尉琇,你脑子被驴亲了!”“尉琳,管你什么事儿!”“你姐说的对,你给不出正当理由,就给我改学文!”

这场争论,在我爸一个漂洋过海的电话后结束的,我征服我爸的理由是,学文虽顺,但我会不快乐的;学理虽苦,我却乐在其中。我爸到我们家底是惯着我,以考不上大学他养一辈子的态度,给我争取了学理的机会。当时,我们谁都没想到这个决定真差点耽误我一辈子。我们当时,每个人的心情各不相同,不仅是我们家,还有花梦家,当然有些事,是我很久以后才在别人那里听说的。

我很清楚的记得那个冬天,在一家火锅店,文文点了一箱啤酒,把自己灌醉了,我即得陪她喝,又得给花梦挡,还好我在叛逆期把酒量练出来了,不然我也得倒。在把文文送到她家楼下的时候,她突然倒在我身上,贴在我耳边问:“老对儿,你实话告诉我,你和花梦是不是那啥?”我扶着她的手一愣,微微醉意一下子吓醒了,下意识去看花梦,发现花梦也看着我,显然,她也听到了。我本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没想到,花梦过来托住文文,小声却又有力的说:“嗯,我们期末的时候在一起了。”显然文文也没想到会是花梦回答这个问题,还这么直接。我看到花梦的脸由白到红再到惨白,我便将文文的脸转向我这边“文文,不管你能不能消化这个暴击,你在我和花梦的心中一直我们的好朋友,我们都不希望失去你这个小率真。我向你保证我和花梦都不是同性恋,我俩也没病,我们只是喜欢对方而已。”“我不是想和你们划清关系,我是怕尉琇你会被甩。”


我知道,文文一直把我看做她的家人,她曾说,目前为止除了她妈,也就我能给她勇气和安慰。我不善言语,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和被倾诉者。在那天寒风中,文文絮絮叨叨了许多什么你俩性格差不多,以后别闷死了、什么尉琇你个傻缺,因为这个去学理,早晚得后悔;还有花梦,你以后别把我家尉琇给扔了,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尉琇真的很中意你……我从她兜里把钥匙摸出来开门时,她一下子哭了“尉琇、花梦,你们两个小没良心的成对儿跑了,把我留在文科班了,你俩没分在一个班怎么办啊?”“就算我和尉琇没分在一个班,我们的关系也不会断,我们会常回来看望你的。”那时,我的心里只有感动,后来我才明白什么叫能吃过头饭不说过头话。

好不容易安抚了文文,我和花梦并排走在路上,走着走着,她突然就笑了,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和我在一起后总也不知道该在其他同学面前怎么对待我,也不知道怎么告诉好朋友我们的关系,今天这个事儿一闹,她觉得她心中的石头没了。我问她什么事儿让她觉得闷,又打趣她,因为我吗?她又乐了,“可不是吗,你天天沾花惹草的,一点儿没有为人夫的觉悟,刚刚就被文文扑了。”“天地良心,我只喜欢你一个女的。”

我们边走边闹,沿路看到了一家照相馆,花梦便建议去拍张相,还没等我回应,她便拉着我进去了。“有人吗?我们要拍照,要红底的。”人家拍照的看了我俩一眼,“证件照?”“不是证件照,你就给我俩拍就行,不用太严格,要红底的。”我连忙回应,“不拍证件照,蓝色好看,红色基本上是结婚证用的。”“就红色,麻烦了。”花梦抢着答到。我们最后拿到了两张照片,底片也被花梦要来了,她说,照片我们一人一张,底片给你,她要我存银行,我说,还是你来保管吧,你仔细,她说,没问题。她那天有些反常,我是注意到的,但我没问,我觉得适当的私人空间有利于情感的长久,也许我应当问一下,有些难题要是两个人面对,会比一个人好的多,也不会有隔阂,但我没有,我对于花梦总是无条件相信。

那天下午,我们又一起去了商场,那是我们第一次约会,她说,还好我们都是女生,手拉手也没关系,要是男生会很怪的。我闻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我把她送回家后,路过青梅家,我想了想决定告诉青梅我和花梦的事儿。青梅把我迎到家时,她在吃泡面,告诉我这是她的晚饭,我对她说我和花梦在一起时,她喷了一桌子面,呛的直咳嗽,我给她倒了一杯水,又给她看了我们的照片,她又喷了一桌子水。我护住照片说“噫——你好恶心。”“还不是因为你,还有这照片,你俩要扯证啊?”“意外吗?”“什么?”“我和她在一起你意外吗?觉得我变态吗?”“不啊,花梦一直活在咋俩的对话里,那天你把真人介绍给我,让我瞅瞅呗!”我站起来抱住了青梅,“谢谢。”“能从你嘴里听个谢字,真不容易,只是,你怎么向你妈讲这儿事儿。”

到家后,我还在想青梅问我的事儿,我真想过和我妈说花梦,但没找到时机。“琇儿,今天玩得开心吗?”机会来了,“妈,我和花梦去吃了火锅,逛了商场,还照了张相。”

“花梦是谁啊?”“一个很重要的人,长这样。”我把照片递了过去,“能有你妈重要吗?照的不错,小丫头挺好看的,照片怎么弄?”“给我裱到相框里,放我写字台上。”我心想,她和家里人一样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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