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标题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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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车上忽踏上来一个黑皮肤友人，只暼了一眼，心里臊得发慌，从喉咙底部浮起杨绛先生的“愧怍”一词，事情久远，这才猛的明白这两字的含义。

   他叫Kerry，脑袋里面关于他的画面大概还可以连成串。

   办公室，新学期的夏天。第一次谋面，新鲜劲总是有的。“hi，can you teach… my…不对！me …English？”稚拙的英文在喉咙里打颤。“sure！”只见那从黑脸上暴露出的白牙占了整张脸的三分之一。原来，不论国籍，笑容都是盛开在脸上的花朵，哪怕是一朵黑玫瑰呢。Kerry想让我教他中文，一拍即合呀，至此，我们便达成了盟友。Kerry总是捧着一本字典，夹着一支笔、一个写满拼音的本子来向我请教。由于语言障碍，手势变成了沟通的要具，有时一个词语比划半天仍旧不得其果。

   菜市场，面条摊。不论去哪，当地的菜市场是我的乐地。像这样的露天面条摊自然不能放过，何况是乡味极浓的干挑呢！平价、量多、味佳、环境自在，简直是农民工的天堂，有时点上一碗，光是看这些五湖四海的吃客，也够过个早。一个天气极好的早晨，我带Kerry来到我的“天堂面条铺”，点了一碗干挑面。我们在桥上面对面坐着，Kerry拿筷子的姿势无可挑剔，面条的辣呛味丝毫没让他感到任何不适。我的担心随着渐渐显露的碗底而消失了，自己喜欢的吃食能得到另一个朋友的认可，实是一种说不出的快乐。随后，我们去登了橘坡山，他说了关于他的事，诸如飞越大半个地球来此教英文，诸如有个哥哥在北京之类，我实在记不清了。我告诉他，我的家乡在很远的地方，要坐上一个晚上加半个白天的火车。空旷的半山腰，我忽然觉得，跟他这个远乡人比起来，我大概可称为近乡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