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局者：当程序员闯入旅游业，公牛进了瓷器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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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商业新星（微信ID：biz-star）独家授权

作者：冯超

原文标题：他有妙计，可以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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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帆最引以为豪的是工程师文化。他的公司有150多名员工，程序员们占了70%，其中大部分还是从百度、腾讯等大公司招揽而来。他践行着“码农”当道的互联网公司所强调的速度：产品在内测阶段完成B轮2000万美元的融资，迄今搬家6次，去年在某个招聘平台上收到的简历数量是两万七千份。

但工程师文化却有矛盾之处。从团队写下第一行代码到正式发布产品，时间过去两年之多。互联网公司不都是强调先上线产品，然后快速迭代吗？ 有投资人借此劝他：“你别想有压倒性优势啊，差不多就行了。”但张帆无法接受明显的瑕疵和漏洞，将整体交互设计和后台模块重构数遍，经过两轮内测后才于今年春天推出了一款名叫“妙计旅行”的APP。
围绕旅行的金钱、时间、交通方式、住宿酒店、景点等核心因素，它能在几秒中匹配出高效、省时的旅行方案。而针对行程方案中的机票、火车票、酒店、景区门票等可提前购买的产品，妙计旅行会展示在线旅游网站提供的报价，并实现一键打包购买。妙计旅行为那些渴望出境但又讨厌跟团游的用户提供服务，目前覆盖了发达国家的两百多个城市。
如果有人不明白产品的复杂程度以及工程师们的作用，张帆会提醒：“百度搜索框看起来也简单，越简单背后越难，因为需要帮助你思考。”

尽管产品的界面内没有搜索框，但张帆更愿意将妙计旅行当做搜索引擎，“我们有全球旅行工具的数据库。大网站提供的产品也有，其它你甚至不知道的产品，我们也能抓取到”。形成一个高效的出行方案，大数据只是基础，还需要机器的精确、大量地运算。他举例说，到欧洲10个城市旅游，10个城市的排列组合就有无数种可能性。即使两个城市之间的出行工具，就有飞机、火车、大巴等多种方式。“从一个数十亿的可能性中找到最优方案，让机器辅助你做决策，这是我们想要的东西。”

程序员出身的张帆留着板寸头，个子不高，身材略胖。他在法国留学兼职当过厨师，擅长在5秒内拆出鸡腿肉。他讲起话来，跟他所信奉的“机器提高效率”一样，滔滔不绝，语速飞快。

2005年，他奔赴法国，在德法边境的一座城市攻读计算机硕士学位。这所大学在课程设置上偏重“如何模仿图灵机器，用几十个步骤，得出1+1=2”等基础理论。考虑到学理论不好就业，他便到巴黎十一大深造，学习“跟时代接轨，常常研究google案例”的课程，又拿到一个计算机硕士。
博士和奖学金申请资格通过之后，他觉得经常罢工的法国太消沉，便于2010年回到中国并加入搜狗公司。两年后，他带领一帮团队，发布了一款类似siri的语音产品。因为盈利前途渺茫，搜狗减少了投入，张帆则带领团队跳槽到腾讯。
但到了2013年，张帆心生倦怠。那时，腾讯注资搜狗，并将旗下搜搜业务并入搜狗。“ 加班加点，都是一颗棋。没有纯粹的资源，让我做个东西。”考虑到语音产品在搜狗的边缘处境，张帆不愿冒险重回搜狗，“担心经历的事情再重新经历，一个人的黄金年龄有限，我花了两年在这个事情上了”。

当年秋天，他向腾讯公司提出离职。如果离职的时间再推迟两个月，他就能拿到一笔不小的腾讯股权。同事们都劝他不要着急。“我想自己做事，自己掌控。失败了我也认了。”

这位资深的程序员在回顾自己曾经参与研发的语音搜索之后，确定了创业方向。在他看来，语音类产品，虽然抓取了大量的数据和信息，可若想保证用户的粘性，需要一个应用的场景。“如果我把它放到垂直领域，效果应该比较好。当时我想到旅游的方向，因为很多东西都放到网上了。”

实际上，张帆在法国留学时，就曾对旅游有想法。他热爱旅游，2007年时，曾借助5张1分钱的机票、低廉的火车通票，游览了欧洲十多个国家。“当时我就从工程师的角度来想，我得到的这个方案是最优么？因为我是偶然获得的信息，没有全屏数据，而是局部数据。”张帆说，那时的互联网信息并不完善，有限的信息并不能提供高效的方案，想法便被搁置。

但在张帆带领一批程序员告别大公司，成立妙计旅行的2013年底，旅游数据早已爆发，并分散在互联网的各个角落。消费者不但可以通过携程、去哪儿等在线旅游巨头公司订购火车、飞机票，还能借助穷游等社区网站，查询大量的旅游攻略。“旅游类信息太多了，之前的目标是创造内容，但到了今天，筛选信息更重要。”

筛选信息，换句话说，就是一种搜索服务。酒店、机票、火车等产品信息和旅行攻略等知识信息组成了妙计旅行的两个数据库。通过机器理解用户的不同需求偏好，调动两库内容，通过综合的算法，搭建出一个合理的出行方案。

中国出境游在2014年突破1亿人次后，热度不减，而这其中的多数人都渴望自由行。但在张帆看来，大部分人凭借旅行社区的攻略制定计划再到携程网站去购买机票的过程，费时又费钱。妙计旅行更进一步，“也许你去巴黎的机票贵了200块钱，但也许后边就有两张特价机票呢？这是排列组合后得出的全局最优方案。而之前通过订票平台，结果只是局部最优”。

取得最优方案并非易事。为了尽量保证数据的及时和准确，张帆配置了150台机器，以抓取飞机、火车、大巴、地铁、酒店、景点等动态数据。但旅游行业技术水平的落后超过张帆的想象。很多公司的数据缺失、残旧，他不得不花费大量精力去解决这些问题。

实际上，挖掘旅行数据，为旅行者打造出行方案的公司并非妙计旅行一家。不过在投资人汪天凡看来，市场上的产品大部分需要用户手动去调整，而妙计旅行“采集了数据，让机器把所有苦活累活都干掉”，“是一个敢于挑战旅游命题的强大技术团队”。汪天凡所在的贝塔斯曼亚洲投资基金是妙计旅行B轮投资方。

张帆并不担心未来的盈利问题。他说：“搜索引擎没有不赚钱的，你是入口，显然都有价值的”。在他看来，不在线上售卖旅行产品的妙计旅行，将客流导入到在线旅行平台，帮后者提高销售额的同时获得分成是件简单的事情。

但盈利的前提是有更多的用户使用它。目前，妙计旅行的下载量达到10万，公司也计划增加一批新的区域和城市。 “最大的挑战是我们正在挑战用户的使用习惯。用户旅行通常就是做个计划，去买票，看攻略。但用户看到妙计的APP，可能第一时间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

张帆说，公司正计划推出另外两款新的APP，“我们不确定产品模式是不是可用，我们找对感觉和版本后，会有大的推广”。

*图片由妙计旅行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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