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纸为乐:一生只做一件事

剪纸

2009年,剪纸入选联合国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还记得小时候过年时,隔着一张热闹红火的剪纸窗花,看到屋外一片寂静的白雪茫茫,屋内是大人们的欢声笑语,剪纸分隔的两个世界,一直是梦中最美的场景。

点评:

燕子尾巴摇一摇,飞禽走兽纸上跳。

——有待,有所为,方有所待

他剪出来的错综纠缠,不是尘世凡俗的牵绊,而是顿悟之后的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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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这幅作品来自剪纸艺术师以乐,是有待APP里以乐剪纸的酋长,他正如他的名字一样,穷根寻叶、以纸为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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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乐出生在福建漳浦。漳浦是剪纸之乡,千百年的剪纸文化在这里延续着,人们用剪纸记录生活。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六七岁的以乐就已经会拿起剪刀开始挥舞,无人教导,野蛮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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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懵懂的热爱一直到他上初中,以乐的作品拿了全国青少年书画艺术大赛银奖,他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做的这种镂空雕刻艺术,也叫做剪纸,只不过它与家乡老人们的作品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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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以乐按部就班地成长,念完了书在北京工作,每个月能有过万的薪水,但他并不快乐。

纸带给他的温度,是那座城市没有的。他开始日夜思念那座南方小城,思念无所忌惮地在纸上绘画的感觉,思念人们悠闲的步调和古老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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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28岁的时候,他辞职了,不顾家人苦口婆心地劝阻。这一次他选择回到厦门,在海边租下一栋一百多年的小楼,全情倾注,只为剪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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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的无人问津,是最折磨人的。后来有了一点点名气后,又因太过独特的个人风格遭到质疑,人们认为只有窗花团花才叫做剪纸,而他这种气势凌人、自成一派的剪纸并不被人接受。

面对这些质疑,以乐说,我无所谓,我的内心没有太多分别心,这才是真正的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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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苦行,总有成果。以乐的剪纸作品在国内和国际上获奖30多次,举办个人作品展近20次,除此之外,他还出版了一本书,开了两间艺术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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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这些成绩,最瞩目的还是他的作品,以乐的作品灵感皆是来源于生活,对生活的所思所感,皆化作了手中的力量,支撑他去完成一幅幅作品。

2012年以乐经过青海去拉萨,在火车临窗位置看到了长江源头沱沱河,他想起了曾经到过的长白山天池,青海湖,庐山瀑布……这些水滋养了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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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山绕行,滴水穿石,高处成瀑,低处成湖,深处藏龙,浅处育虾,蒸腾为气,下沉育苗,无可无不可,永远适应环境又不失本性。于是,有了《上善若水》这幅作品。

一首《时间都去哪了》不知感动了多少人,以乐感慨时间的消逝,齿轮啮合间无数光阴已溜走,于是有了这幅《时间都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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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乐告诉有待,他以前是一个很害怕孤独的人,但后来他学会了接纳,他说,孤独是很好的东西,人们在孤独中才能找到自己。为了记录这种心态,他制作了这幅《世界是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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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身边朋友的温暖让以乐体会到世界的爱,以乐说自己一直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生活上有些弱智。好在身边朋友很多,大家都很关心他。

或许你在大城市独自漂泊,或许你在下着雨的夜晚一人吃饭,或许你半夜两点睡不着翻开手机却找不到一个可以联系的人,但不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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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的你就像这只努力生长的小鸟一样,总有一天周围的花朵都会盛开,世界偷偷爱着你,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这么多作品中,最让以乐感动的是《七秒钟的记忆》。刚开始以乐希望人类面对痛苦只有七秒钟的记忆,转瞬既忘。但后来他明白了痛苦和幸福都是一样的,这幅作品给了他坦坦荡荡去迎接苦难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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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这些,你或许会好奇,他的这种强烈的个人风格是怎样形成的?有待也问过以乐,他说这和性格、经历有关,特别是经历。

我是个基督徒,但我每天都读佛经。每天都告诉自己要真诚,善良,勤劳,勇敢,谦虚,宁静。经历过的事情不能说很多,但对我影响很大,这些苦难可以让我们更好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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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说

我都不曾辜负自己,中国人讲慎独,我也努力在做,所以我也希望通过我的作品可以让更多人感受到这种力量,真诚,善良,勤劳,勇敢,谦虚,宁静,这是我对所有事和人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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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圣

以乐把他的作品都放在了有待APP中“以乐剪纸”的部落里,还会给每一幅作品都配上诗意满满的文字,字里行间,全是淡然温雅的态度,很让人动容。

除了剪纸艺人这个身份,他还是一名空间设计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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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参与设计很多朋友的家,还有厦大图书馆的几个空间以及鹭江街道的老剧场文化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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厦大东部图书馆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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鹭江街老剧场文化公园

以乐觉得最有趣的改造,叫做时间的墙。时间的墙,传承的窗,这些砖都是100多年前的老楼倒了,他把所有的砖都捡回来,重新组合。虽然时间流走了,但时间的墙永远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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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剧场文化公园舞台

七面墙用钢铁包住,那些杂乱的砖是方框里的自由。从小在乡村长大,这种破墙特别多,但有破墙就有窗,窗是身体、是眼睛、是灵魂。

这幅作品也完美地表达了以乐对于传统文化的传承观点,他说:现在大家一直讲传统和现代,我认为没有传统和现代,只是时间不同的表达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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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觉得非遗的传承,传承的是一种精神,只要对艺术有敬畏,对艺术真诚,用任何方法,做出来的作品打动了自己感动了他人,这就是好的作品,就是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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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想法,与有待不谋而合,正是这种相同的信念,有待才能与以乐结缘。以乐表示,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够打动到更多人,那些在灰暗中踽踽前行的人,那些以乐和有待的有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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