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融合的一点思考

民族融合的问题不独有中国和罗马才有,而民族的概念貌似也没有出现的很早。不过关于融合与分裂的问题倒是很有意思很值得思考的,前面说奥勒留错过了罗马融合蛮族的时机,所以光辉的罗马衰落了,被蛮族给打败了。但是相对于希腊和埃及以及波斯而言,罗马刚崛起的时候也不过是一个弱小的蛮族,而罗马的崛起之路正是靠不断的融合其他民族或者说是部落才不断壮大发展的,整部罗马人的故事中罗马人最辉煌的和最昂扬的时代可以说一直管穿着融合。但是为什么到后期罗马既同化不了或者说同化不过来西北方的日耳曼部落,对东方的亚美尼亚和波斯也同化不了呢?其实对于东方,罗马一直也同化不了。这个问题很值得思考。

让我们把目光拉回到中东一点,也就是现在伊朗这个地方,说说古代的波斯帝国,他的一位皇帝是大流士一世,征服了当时大半个已知世界,号称万王之王,可是人死政亡,帝国分崩离析,与此相似的还有亚历山大大帝,也是征服了当时的已知世界,他想用希腊文明来弥合整个世界,可是他们两个都失败了。

再把目光拉回到中国,三国演义劈头一句便是”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说明中国人也看到了这一点,那就是融合必然发生,而融合之后也必然分裂,虽然古代人没有给出原因,或者把这些归结给神秘莫测的天意。但是历史上有很多民族融合的努力,也出现了很多不同的尝试。你说了北魏孝文帝拓拔珪的改革,当然这哥们把拓拔这么好听的鲜卑姓改成元,确实有些煞风景,想想这哥们的汉族名字吧。很多人都认为这个汉民族对蛮族的文明上的胜利,其实我倒不认为这一点,这反而体现了外来民族那种不断尝试的积极面貌,毕竟向优秀学习并不可耻。后来的契丹,金,清这些王朝也都是优秀的学习者,所以我认为不要站在汉族中心主义者的角度来看待融合与分裂。当然,拓拔珪的改革让鲜卑这个民族彻底消失在了世界之中,被汉族给融合了(当时好像也没有汉族这个称谓,有也是说汉人,此点存疑),所以后来的很多外来民族很是警惕这一点。

接下来我要说的一个很是了不起的人物,苻坚,前秦皇帝,一个真正的民族平等主义者。当然,很多时候大家记起他来都是淝水之败,这哥们给我们贡献了相当多的成语,比如说,投鞭断流,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等。不过站在当时的历史角度来看,他是那个时代唯一一个真正有希望统一长江南北和实现民族融合的人,在他的朝廷里有北方所有的部落首领和各民族的精英,比如慕容垂和姚苌,还有当时最厉害的汉人,王猛,这是个猛人。他们都聚集到苻坚的身边。苻坚真正做到了对所有民族的一视同仁和平等对待,可是后果呢?淝水之战大败,他被姚苌所杀,北方大乱,各民族之间的攻伐依旧,甚至尤有过之。后来的统治者看到苻坚这个下场,恐怕更坚定了不能一视同仁的想法。尽管我认为苻坚可能走对了方向,但他走路的姿势可能不对,步子太大扯了淡。

当然还有各种民族极端主义者,“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便是他们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历史上这类人一直很多,不单单在民族融合这个观点上如此,比如硬生生被逼死的狄青就是整个北宋文官集团集体鄙视和怀疑的。你看,不仅对其他民族如此,就连同是汉人,也有高低贵贱之分。

所以说到这,我觉得融合和统一还有同化,这些观念都太大,这些观念背后的目的才值得深究。个人的观念千差万别,但是整体的利益才是这个民族或者团体与另一个团体或融合或同化的最终考量,旧有利益团体能不能再新的团体中继续维持原有的利益,能不能在新的团体中获得上升渠道,如果这两者都能够得到满足,同化或者融合必然会发生,无论是以战争还是其他手段。罗马的后期元老院尸位素餐,利益集团板结成一块,新进入的外来民族难以迅速融入到其中获得原有的利益是其失败的原因之一。清朝从开始便重用汉人,能够让汉人在朝廷中迅速成为中坚力量,这便是清朝要高于元朝的地方,也是清朝能安定中国的重要原因。

我们再把目光向西,看看美利坚合众国,他们的同化似乎是最成功的,世界各国来的人都能够很好认同美国,这便是美国的力量。为什么呢?因为美国给所有人以自由和相对的平等,而自由和相对的平等是在罗马,波斯还有古代中国绝对没有一起出现的事物,但是我想说,美国的同化也仅仅局限在本国,一旦他把自己的民主政体推向世界,全世界学他的民主几乎无一达到他的程度。

说了这么多,我想在回过头来讨论一下同化,同化在很多人看来就是吞并就是消灭,就像很多人以为消失的契丹党项鲜卑羌氐等部落和民族都已经被历史所淘汰一样,其实不是的,他们被汉民族同化了,他们把自己的基因与汉民族的融合了,所以,他们还在,只不过是与汉民族一起存在,说敢说自己的基因里就全是汉朝时人的基因,汉民族的基因里早就容杂了历史上所有与汉民族斗争联姻的部落和民族的基因,这才是同化,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其实更广义的同化来讲,不单单是对外来民族的同化,还有对本民族内不同群体的同化,这种同化说不定是更重要的一种。举个例子,罗马的奴隶可以成为解放奴隶,进而成为自由民,甚至最终成为元老院的一员。所以良好的上升通道可以有效缓解社会矛盾,让整个社会更良性地运转。

以史为鉴,知兴替。我看历史,然并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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