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回
双头鸦三更惊梦 翅击阵一旦覆巢
话说唐郎无意中救人得知石洞秘密,立即明白它对攻打翅击关的价值,大为高兴,马上到大营报告了西天女郎春草仙子。
西天女郎正在为攻关犯愁呢!她想,雅德金连败几阵,已成惊弓之鸟,一定会死守第二关,不肯出战的。如果不能引雅德金出关决战,强攻又很难破关。挖地道也不成,城墙是顽石砌就的,地面也铺砌了石头,怎能挖得动呢?
西天女郎正在苦思冥想,唐郎来了。
“春草元帅,攻打敌关有门道了!”唐郎激动地说。
“有什么门道?”西天女郎满面春风,“唐堡主,请坐。”
“谢坐了!”唐郎坐下,说:“刚才关内逃出一个女子,寻短见投潭,被我与月雯救了。原来她是雅德金的丫头,被主子始乱终弃,痛不欲生,一气之下逃出关外跳潭。我们救她上岸,好言相劝,她无意中说出关内有一小石洞通向关外,我不等她说完,先来向你报告!”
“那女子现在哪里?”西天女郎问。
“还在我的营里,月雯妹还在安慰她!”
“好!好!好!请唐堡主把她送到我这里来!”西天女郎接着又对梅如说:“梅弟,你亲自去请小白龙、竹安君、大姐姐等人过来,有紧急军情商议。”
西天女郎怕夜长梦多,小石洞被敌人发现封死,所以立马追风地召集大家商讨如何进攻第二关。
不一会儿,小白龙就进大营来了;唐郎堡主和月雯带着凌妹来了。接着,梅如也回来了。
西天女郎见竹安君和大姐姐尚未到来,便含笑问梅如:“梅弟,竹安君、大姐姐他们怎么还不来?”
“姐姐,我问竹安君营里的亲兵,他们说竹安君与大姐姐出营观察敌人城楼去了。我吩咐亲兵们快去寻找了的,怕现在已在来的路上了吧?”
是的,小嫦娥一有空,就去找竹安君商议军情,但多半时间是谈情说爱。两人恨不得成天在一起。今天收兵后,小嫦娥便邀竹安君去观察敌城墙找突破口。
两人在关门左近细心观察。第二关确实坚固无比,两边悬崖又光滑高耸,无法攀登。两人看了一会,见城墙上已增强了兵力,擂木炮石堆成了小山似的,便回营来。半路上,亲兵报告说元帅有请,知道一定有重大军情,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急急走向大营。
来到元帅营,他们一眼就见西天女郎在和一个娇美女子说话。小白龙、唐郎、月雯、梅如等也在座。两人也不开声,坐在旁边细听她们的对话。
“凌妹姑娘,你愿带我们去找小石洞么?”西天女郎笑问。
“行!”
“凌妹姑娘,将来破关后,我一定帮你找个诚实的夫君。雅德金不值得你去爱他。他脸上长横肉,鹰鼻勾嘴,是个薄情寡恩之人。将来病殃子孔黛也会吃亏上当的。这样的人,早离早好。你今天逃出虎口来了,真是万幸,本帅祝贺你了!”
“谢元帅的大恩！”
“小石洞离关门有多远?”
“不远。顶多半里路!”
凌妹经过月雯的开导劝慰,思想豁亮了。她想雅德金定然成不了大气候,自己投向冠豸仙山是正道,所以把关内的道路、兵马布防、哨位等都详细报出来。
“月雯姑娘,你先带凌妹姑娘到后营歇息,好好照顾她!”西天女郎笑着示意月雯。
“是!”月雯站起身来,拉着凌妹往后营去了.
西天女郎见凌妹出营去了,便说:“三位监军,大姐姐,你们都听清了的。凌妹肯带我们去找小石洞,是天助我也,马头寨该灭。我正愁关高难破,终日里苦思冥想。现在可好了,我们来商议一下夜攻翅击关的部署。今夜非破关不可,以免夜长梦多。凌妹出逃定会引起关内注意的。”
小白龙听说有石洞可进关,心内一块石头落了地。他兴奋地说:“偷营劫寨,最好在夜深人静之时。我意为四更出发,五更攻击,内外一起夹攻。破门后,我领水府军守关门,保证关门通畅,让祝家军和后续部队顺利进军。只是进小石洞这个重要的任务谁来完成?这是至关重要的。”
“这你就放心好了,我亲自去。你要多少人马?”
“一个队足够了。”小白龙干脆地说。
“白兰花郡主的攻击队归你使用,她另有重要事情要做。你的水府军主力要保存好,留攻第三关使用。这样安排,你的意见如何?”西天女郎用探询的眼光看着小白龙。
“就这样吧!”小白龙爽快地说。
“人关攻打翅击阵,这任务就由我祝家军来完成。按原部署执行吧!”竹安君说。
“竹安君,破翅击阵的战斗,就全赖你指挥了!”西天女郎说罢,瞟了一眼梅如,接着又说:“梅如会使如意飞鱼镖漂,令他到祝勇的飞镖队去。请竹安君照顾他!”
“元帅放心!有我祝仁在,就有梅参军在!”
“梅弟!”西天女郎回头对梅如说:“今晚大战,非同一般。你要绝对听从竹安君的指挥。你的如意飞鱼镖,专打领头的飞鸦。听清了么?”
“姐姐,听清了!专打领头鸦。你就请放心吧!我只紧跟竹安君就是！”
“小白龙殿下!请你抽调一部分飞龙十八招剑手交竹安君使用。请竹安君把他们编入竹箭队、飞镖队和飞石队。飞龙剑手主要任务,是杀飞近头顶之鸦。”
“我马上回营挑选飞龙剑手!”小白龙殿下站了起来。
“请稍等!”西天女郎又说:“我决定亲自钻小石洞进关去破关门。关门打开后,请祝猛的第一队竹箭队首先冲人翅击阵,万箭齐射高层之鸦;第二队祝勇继进,用飞镖打中层之飞鸦;第三队祝忠紧跟第二队,用飞石打下层之鸦。飞近头顶之鸦,就请飞龙剑手解决。攻击一队要始终守好关门,保持关门畅通无阻。”
一听有紧急军情,各路将领早都集中到大营等候了。西天女郎见将领们都到,继续说:“请祝义将军和白兰花郡主带领游击一队,跟在祝忠后面,一进关就立即扑向总兵府,阻击雅森和雅德金支援关门或翅击阵。白兰花郡主要特别注意提防雅森的发气啄目功。
“请祝礼将军带领游击二队,跟在我的后面进石洞,以便我们入关后发生意外时,能迅速得到接应。
“请唐堡主总领大营,破关后,带领大队人马进关参战。
“余红仙子、余帛仙子、湘华郡主、珠儿姐、玉雯、月雯等人随我,由凌妹带路,通过石洞,潜入关内,相机打破关门。”
“还有我呢?”花雯姑娘着急地问。她等了半天,没有派上用场。只有她闲着,所以嚷着争任务。
“花雯姑娘,你的霓裳羽衣队很重要。姑娘家又嘻嘻哈哈的,时刻都要管着她们,这次你就免劳吧!等攻打摄魂阵时,再请你出山,大显身手!”
“元帅偏心!”花雯姑娘说着站到一边去了。
西天女郎又说:“众位将军注意了,请准四更出发,五更总攻。务必请将军们准时行动。攻关成败,在此一举!”
兵将们饱餐后,个个磨拳擦掌,准备夜战,杀敌立功。
时值三更,西天女郎、小嫦娥、小西子、湘华郡主、珠儿、玉雯、月雯七人,化装成七个俏丽无比的丫头,由凌妹带着,找到了入洞口。她们一个跟着一个进入小石洞。由于通道狭小,只能单兵一线前行,摸爬前进,有时还得俯卧钻行。祝礼带着游击二队跟在后面,悄无声息地行动着。
约莫爬行了二里许,便到关内出洞口了。
凌妹在洞口内停下,向后一拉月雯,示意已到出洞口了。月雯向后拉了西天女郎,接着又是湘华郡主,顺序往后传拉,一一知会后继人马。大众都停下等着。
凌妹与月雯轻轻移身洞外,在洞口周围探巡一会,见无动静,即回洞告诉春草元帅。这时已是四更天了。
西天女郎一招手,众人鱼贯出洞,在洞口集结待命。
“祝礼将军!”西天女郎小声说:“你和凌妹等人守护洞口。我们先去侦察!”
“是!”祝礼把凌妹交给亲兵看护,以防她变卦逃跑。他自己则注视着四周的动静,以防意外。
西天女郎按凌妹指的方向,带着众姐妹摸向关门。
翅击关内杀气腾腾,一派临战的紧张气氛。总兵府前戒备森严,城墙上守兵密布;城门口一队亲兵,在火光下虎视眈眈地看守着关门;巡逻队、游动哨穿梭似地往来着。
西天女郎将手一招,把小嫦娥、小西子、湘华郡主珠儿、玉雯、月雯等人引到背阴角落,大家相聚一处商议。西天女郎说:“这里到关门尚有半里地,一路巡逻的兵丁又多。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们的行动,一定会引起巡逻兵的怀疑。姐妹们可有什么办法?现在才四更多,还有点时间。”
“元帅!”珠儿低声说:“我们弄点夜宵,说是雅森叫送到城门敌楼上和城门口的。这样,一路上的巡逻兵就不会怀疑了。”珠儿常为小白龙弄夜宵,所以她福至心灵,想出送点心的办法。
“哪里去弄夜宵呢?”月雯小声地问。
“摸到他们的伙房去,自然会有点心!”玉雯提议说。
“若没有呢?”月雯又说。
珠儿说:“伙房里有没有夜宵点心,都没有要紧。我们弄些送点心的桶儿、篮儿、碗儿、碟儿等,装成送点心的样子,他们哪里会知道是空桶空篮?等送到他们面前,一窝蜂过来吃时,就请他们吃宝剑吧!”
“妙!这办法很好!”西天女郎高兴地说:“珠儿姐、玉雯、月雯,你三人去弄桶儿、竹篮,速去速回!我们在这里等着。”
珠儿领着玉雯、月雯悄悄摸向伙房去了。
西天女郎小声说:“我们把宝剑藏在裙摆里,不要被巡逻兵发觉。大姐姐,你穿的是长裙,我的宝剑请你藏着,等走到关门时再给我!”春草说罢,把青茅剑取下来,交给小嫦娥余红仙子。
珠儿三人蹑手蹑足地摸到后营伙房,找上了三个水桶、三条扁担、一个竹篮和碗筷、白布等东西,迅速回到元帅西天女郎身边。
“怎么只有三个桶子?”湘华郡主小声地问。她是千金小姐出身,只知等待丫头送点心给她吃,从来没有弄过什么点心。今天为了攻打翅击关,她由千金小姐变成了丫头使女,一下子怎么也适应不了。
“足够了!”珠儿小声说:“两人扛一桶,一人提篮子碗筷。这样七个人都不会空手了。”
珠儿把三个水桶都用白布盖好,竹篮里的碗筷也用白布遮好。这样像送点心的模样儿了。
西天女郎提起扁担,邀小嫦娥扛一桶;湘华郡主也拿起扁担,邀小西子扛一桶;玉雯与月雯扛一桶。珠儿提着竹篮走在前头带路。七个人大大方方地上路,向着关门走去。这里只有珠儿、玉雯和月雯三人才像送点心的样子,所以她们走在前头。若论春草仙子四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假的。她四人扛着桶走路,一点也不像是干粗活的丫头,不过夜里没人注意。
刚上大路,就碰上一队巡逻兵。小嫦娥、小西子、湘华郡主,都紧张地把手摸进裙里,握着宝剑。
“桶里是什么?”一个巡逻兵伸手要去打开盖桶白布。
玉雯把他的手轻轻一拍说:“点心,不要打开!”
“看一看都不行?”
“不行!打开冷了,叫人怎么吃?”珠儿机灵地应说,“巡逻队回伙房吃去!快快回去!不然冷了。这些是送给守关门的兄弟吃的。”
“快!兄弟们,快巡逻到总兵府,然后转回伙房吃夜宵去!”
西天女郎等低着头,与巡逻兵们擦肩而过。
“短命的!”玉雯骂了一声。原来一个巡逻兵与玉雯擦肩而过时,顺手捏了她一把。
“今晚真好,有夜宵吃!”
“要我们送死了,当然给点吃的!好叫我们为他们拼命!”
“不管他死不死的,有吃就吃。吃饱了做个饱死鬼也更值!”
“这些娘们真俊,个个水灵灵的!”
“总兵府的娘们不俊,你的婆娘俊?”
“奇怪,怎么叫娘们送点心?为何不叫亲兵们送?老张头,你回去问问!”
“管他谁送。你还想多看看俊娘们,你回头去问好了!”
西天女郎听背后巡逻兵七嘴八舌地议论,唾了一口唾沫,脚下加劲,迅速走向城门去。
“什么人?”关门守兵厉声喝问。
“送点心的!”珠儿笑吟吟地说。
“原地站着,等我们检查!不准靠近我们!”
“该杀的!”珠儿说,“送点心给爷们灌肠,还要检查。我们抬回去了!”珠儿把篮子里的碗碟筷勺弄得叮叮响,同时迅速靠上去。
“老狗头,吆喝什么?把娘们吓倒,倒掉夜宵,你吃西北风去!真是十足的老狗头,连娘们也信不过!”另一个守兵大骂他的同伙。
城墙敌楼里的守兵见有人送点心来,争着要下来吃。
珠儿灵机一动,便娇声娇气地说:“城楼上的兄弟们不要下来，有你们吃的!总兵爷说了,城楼上的在城楼里吃,不准下楼!”
“湘姐,你快送上城墙去!”珠儿回头示意湘华郡主与小西子快上,稳住城楼上的敌兵。
城楼上的听了,就不再下来了,只催促着娘们快点送上去。
“来了!来了!”小西子笑容满面,脚下加劲,与湘华郡主快速地登上城墙。
守护关门的十余个兵丁,围了过来。
“放下!放下!”那被骂做老狗头的还在叫喊。
珠儿把竹篮送到他的面前:“你先吃吧!”
珠儿剑随声到,一招“神剑剖蚌”,闪电般剖开了老狗头的胸腹。他连哼也没哼一声,就呜呼哀哉了。
珠儿一收宝剑,顺势反手又劈了一个过来拿碗的守兵,然后横跨一步,刺倒一个想逃的守兵,又回剑一送,把一个正要抽刀的结果了。
西天女郎、小嫦娥、玉雯、月雯同时把桶一丢,四把宝剑齐出,四道寒森森的白光杀向守兵。一阵刀光剑影,迅速把十余个守兵结果了。这些守门兵丁,尚未看清俏丫头们的脸面,便都涌入枉死城中去了。
小西子与湘华郡主听到下面动手了,脚下加劲,几个跳跃,就到城楼里。
敌楼里的兵丁,马上围了过来。
小西子有意把桶送到楼旮旯,然后把手一指水桶说:“点心不多,快吃!快吃!”
敌楼里的守兵,嗡的一声,都围到楼角去。
湘华郡主见敌人中计,冲到吊桥索旁,挥剑便把吊桥索砍断。
轰隆一声巨响,吊桥掉了下来,架在护城河上。
围着空桶的守兵,正莫名其妙,这些俏娘们送空桶来干什么?寻什么开心?他们正在愣神之际,忽听轰隆巨响,震醒过来,回头看,吊桥大索已断了,方知中计,便齐发声喊,围杀过来。
小西子挥着闪电剑,与湘华郡主背靠着背,在敌楼里抵挡着。那些上当受骗乱糟糟的敌兵,哪是她们的对手?先围到面前的都被两个娇妲杀了,但敌兵众多,且不怕死,又层层围了过来。
小西子、湘华郡主移向敌楼门边,把敌人堵在楼里,以减轻城外我方攻城的压力。她俩知道,吊桥一下,祝猛将军的队伍便会迅速冲向城门下。
竹箭队见吊桥落下,知道西天女郎等人的偷袭成功了。于是万箭齐发,射向城上,把准备丢擂木炮石的敌兵压得抬不起头。
小白龙趁着城上丢擂木炮石的敌人被万箭所压之机,领着攻击队,迅速冲过吊桥,在城门口喊杀连天,等待城门的打开。
第二批攻打翅击阵的竹箭队、飞镖队和飞石队,也迅速冲到城下。
西天女郎把守门兵卒杀散后,命玉雯、月雯严守城门路口,防止援兵的攻袭。她与大姐姐、珠儿姐一同冲向城门。
西天女郎一到关门边,就挥起青茅剑,把关门上的将军锁砍落。珠儿脱开门闩,小嫦娥与珠儿一边一个,把又厚又沉的城门拉了开来。
关门一打开,小白龙等似潮水般涌了进来。
小白龙带领着攻击队,呐喊着冲向城楼。
小嫦娥、珠儿跟着向前去。
西天女郎仍在城门边指挥进关人马战斗。
城外竹箭队见城楼上乱起来了,马上停止射箭,以免误伤自己人。
小西子、湘华郡主见敌人队伍已乱,便知道自己的大队人马已杀进关来了,于是奋起神威,杀出敌楼,与珠儿、小西子、小白龙一道冲杀城墙的敌人。经过一场激烈的鏖战,终于把城墙占领了。
西天女郎的元帅大旗,很快地飘扬在敌楼上。关外人马在月光下看到高高飘扬在敌楼上的元帅大旗,士气大振,人人奋勇争先冲进进关内。
两旁悬崖上的铁翅飞鸦,听到他们的信号,扑击入侵之敌。
祝猛的竹箭队,万箭齐发,射向上层飞鸦,把高层上的飞鸦射得纷纷掉落下地。
祝勇的飞镖队,啸啸飞镖,白光闪耀,打向中层黑鸦,把中层黑鸦打得蒙头转向。
祝忠的飞石队,石发如飞蝗,把下层之鸦打得嘎嘎直叫。
飞龙剑手在阵内大显神威把飞近头顶之鸦,杀得头断肢残,翅折毛飞。
梅如有竹安君护着,只挑大鸦打。
铁翅群鸦虽遭重创,却不怕死,依然铺天盖地地飞击下来。双头鸦雅森被关内震天价响的喊杀声惊醒,马上起来,叫醒雅德金。
父子两人领兵出了总兵府,向着关门杀来。
玉雯、月雯挥剑逼了上去,与雅森和雅德金厮杀在一起。
月雯远不是雅森的对手,不几合便被杀得手忙脚乱,香汗淋漓。
玉雯奋力应付着雅德金。因为他有轻伤在身,所以勉强能与他打个平手。
雅森着着厉害,招招凶猛,恨不得一招半式就解决月雯,好去堵住关门,阻击进关之敌。
月雯拼死抵挡,心急如焚,渴望着唐郎来援救她。正在这紧要关头,祝义将军与白兰花郡主杀到了。
祝义一到阵前,便冲到月雯身边,说声:“月雯姑娘退下。”便接着与雅森厮杀起来。
月雯退到一旁,喘着粗气,擦着满头香汗。
白兰花见祝义替下月雯接战雅森,她便将人马列成阵式,挥起宝剑,杀向雅德金。
雅德金本来有伤,只与玉雯打个平手,现在对方的有生力量冲杀上来,几招过后便慌了。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白兰花知道面前的就是大仇人的二小子,便奋起神威,连连出剑,招招无情,剑剑狠辣,把满腔的仇和恨汇聚在剑尖上,杀得雅德金汗流夹背,手忙脚乱。
雅德金也曾听他父亲说过白兰花厉害。他心想此时不逃走,更待何时?心思甫定,便虚晃一爪,嘎的一声,化作一只特大黑鸦向第三关方向飞去。
翅击阵上正杀得昏天黑地,分不清哪是敌人,哪是我!雅德金逃向三关,要从阵上飞过。这是唯一的通路。他想,不管阵内如何,飞过再说,于是急忙振翅飞进翅击阵上空。
梅如见一只特大黑鸦突然飞过头顶,便手起一镖打去。这一镖正好打在大黑鸦的要害上,只听嘎的一声,那只大黑鸦流星也似地栽下地来。梅如冲向前去,手起一刀便把大黑鸦的头劈到一边,这个丢下父亲逃命的雅德金,这个见一个爱一个而丢一个的雅德金,这个因色迷心窍而肯背病殃子去沐浴的雅德金,一下便做了梅如的刀下鬼了。这也是梅如自得翅羽刀以来第一次开刀见红。
“梅公子,那是白头老二雅德金。你看那大鸦头上的一撮白毛。你立大功了!”竹安君护着梅如,指着大鸦头上的白毛说。他指挥祝猛、祝勇、祝忠攻击翅击阵。
关楼上的战斗迅速结束。小白龙坚守在关门,部署把守关门的兵力,指挥源源入关的大队人马。
雅德金逃走,白兰花也不追赶,宝剑一挥便杀向双头鸦雅森。雅森的六个义子一古脑儿杀了过来。白兰花毫无惧色。她抖一抖神威,迎了上去,一把宝剑敌打六股兵器。
西天女郎带领六姐妹冲到祝义阵前,见六个丑汉围攻着白兰花,便一挥青茅宝剑,杀入阵去。双方在总兵府前杀成一团。
由于第二路的祝家军训练有素,对攻打翅击阵有充分的准备,还有水府军飞龙剑的配合,加上竹安君指挥得当,总兵府的援兵又被祝义和白兰花等阻击着,所以翅击阵很快就被攻破了。
祝家军也伤亡不少,祝勇被群鸦击断颈骨,倒地后又被铁翅鸦击断四肢,献出了年青的生命。
竹安君立即派亲兵把祝勇和其他兵士尸体送回竹安寨安葬;受伤的则送回医治。随后,他带领祝猛、祝忠和梅如杀向总兵府,把总兵府团团围住,没费多少事就把它攻占了。
双头鸦雅森与祝义战有一百余合,突闻老二阵亡,翅击阵又被攻破,不由得大叫一声“气死我也!”便昏倒在地。祝义跨前一步,运劲于腕,剑尖直指地上的雅森。
要知雅森是死是活,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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