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若寒冬，灿若春花

                           

嘴角上翘四十五，便是一个赏心悦目的微笑。

面颊曲度三十二，便是一面刀枪不入的坚盾。

好多人说好多事，说世道浮躁。浮躁在哪儿？大多数人说不清。但有一点他们禀明，笑是决计与浮躁谈不上联系的。

是真的吗？

我以为不是。

框架下的中国，我见过太多压抑着的人们。令人惊讶的是，正值大开放时代的今日，改革之风席卷神州，却仍渗不进某些严丝合缝，密不透风的独立循环。当中人们，互相掣肘。也正是因为这些环境的存在，笑，成了消遣，成了畸变，最终跌落神坛，堕为浮华。

浅显些的影响，就时间而言，无意义的笑浪费了大把宝贵的工作时间，甚至于影响了后继工作的深度。谈笑间，时间如流水般悄然逝去。上一个五分钟的尾，缀着下一个五分钟的首。最后的最后，终于不再计划时间，终于由着性子，肆意生长，长成自己讨厌的模样。

记得生物学上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叫作顶端优势。讲的是植物的顶芽，如果不经裁剪，便会一个劲地向上窜，末了顶芽一枝独秀，陷入无凑畔的尴尬境地，而侧芽也终因顶芽的抑制毫无建树。物如此，人亦然。

不能承受撕裂之痛，不能将自己置于孤独之境，不能拥有自绝后路的无畏，到底是难成大器的。

深入些说，笑是否是对时间的挥霍暂且不谈，就单论笑的真实与否，我想，便足以让大多数人汗颜。扪心自问，强颜欢笑与不苟言笑，到底在心中各占多少分量。没有灵魂为之加码的笑容，是对他人的欺骗，是对自己的拷问。果如宋小君所说：世间两种罪恶，你笑是一种，你不笑是另一种。

我可以笑得没心没肺，笑得肝肠寸断，笑得温柔可人，笑得海枯石烂，可终究没人关心过我到底想不想笑。鳄鱼的眼泪，小丑的笑容，都将在散场那一霎归于平淡。

相比起掺着苦涩的甜笑毫无意义地浪费人生，我果真还是倾向于慎独之平淡有力。

变了味道的笑，就是浮躁，我对你如是说。

有多久了，国人的心曝晒在赤日之下，急剧而盲目地跳动，仿佛快要爆炸。传统美德的冰川早已在后现代化的温室中消融殆尽。淡泊宁静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只留下为数不多的仁者屈心抑志，忍尤攘诟，以杜鹃啼血之志在干裂的大地上浇灌出片片胡杨。只待星图流转，草木枯荣。千百年后，压下浮华，再续炎黄。那挺拔的树干，一如他们祖先傲岸的身躯······

从此以后，做沉默寡言的人。

不吵不闹，不哭不笑。泪似寒冬，笑似春花。

从此以后，我只笑笑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