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一个冰冰右一个冰冰

图/文  许多多

我认识一个姑娘,名字叫冰冰。不是李冰冰,也不是范冰冰。是冷冰冰。她理性又神秘,温柔又强悍。想起她,又冷又暖，又虐又爽。

冰冰说她喜欢我。冰冰说她喜欢三种男人:聪明,能干,幽默。我问:我是哪种?冰冰说:你哪种都不是。我：那你怎么说喜欢我，还讲不讲逻辑？冰冰：我这是超逻辑。

我喜欢你,冰冰。冰冰含笑不语。她在我面前一句话不说。晚上做梦时,冰冰牵着白马走过草原,谈笑风生。我追着马问:你不是不喜欢说话吗?马说:我不喜欢跟你说话。

我:我喜欢橙色。冰冰:我也喜欢。我:我喜欢吃甜品。冰冰:我也是。我:我喜欢悬疑和谜题。冰冰:我也是。我:我喜欢精致。冰冰:我也是。我：我喜欢裸睡。冰冰：我也是。我:我喜欢你。冰冰:哈哈哈哈哈哈哈。

冰冰不爱讲话。她说言胜于行。我说,能说具体点吗?冰冰打了个比方。比如,女人再也不跟你说晚安,代表你已经出局。我查了聊天记录,她只说了两次“晚安”,四次“安”。虽然残酷,我选择看到美好，选择光明。获得提名，就要知足，知足可乐。

冰冰爱喝酒。她说喝醉了女人才会讲真话。在我面前，她从来没醉过。这女人酒量深不可测。我也未醉过。或者说，我从未清醒。

快看，飞机。冰冰指着天，铁鸟飞过小蛮腰。破飞机。叫什么叫。

追逐就是追逐。我在墙外追逐，冰冰骑着城墙。我说你下不下来，她说不。我说你不下来我就上去了啊。她说你有本事你就上来。我说我有本事我憋着。她说你有本事你别憋着。

更多很多细节记不起来。文字苍白，或者说，我不能胜任。

我得交代，冰冰不存在。可能我跟她聊过微信，幻想着总有一天我们会睡到一起，在深山野岭，在天蓝色帐篷边上，数星星。我们怎么到这里来的？我们走了很远很远，才到山脚。在水库大坝上扎营，故意与大部队隔开一段距离。我们划出一小块地盘，不被人打扰。我们曾被打扰，走了无数弯路，我们走在路上，装着看不见彼此。晚餐后放烟花，我负责点火。烟花之后是一整夜。我们没有许下诺言，诺言从来不可靠。我们不想要诺言，不用商量，不经诅咒，没有约束。我们靠什么看见彼此，我们就靠什么维持。我们不需要得到，也不占有，我们不失去。我们永远不会失去彼此。没有枷锁，没有因果，没有循环。

回忆扭曲又可笑。我们靠什么触摸灵魂？我们抓到一根稻草算一根。我们什么也没抓住。我们只有一次遇见，然后漂泊。我们想承认寂静，更想否定纷扰。我们想描绘繁华，更想抹去痕迹。我们胡说八道，没有真假。

我：凑一千字怎么那么难？冰冰：凑一万字就容易嚒？

我：我觉得这些文字就小学生水平，为什么人们看不懂？冰冰：我每个字都懂。

我：你知道我通篇都是说你吗？冰冰：通篇都是“我”。

我：整篇文章都没有一个“的”字，厉害吗？冰冰：刚刚出现一个。

我：批评家说我自娱自乐，他们说得对吗？冰冰：对。

我：你晚上想吃什么？冰冰：吃香喝辣。

我：凑够一千字了，厉害吗？冰冰：有本事凑一万字。

我：要怎么才能睡到你？冰冰：不做梦。

不做梦？突然觉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