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暗时刻:闲云野鹤从不是我的向往

  至暗时刻:闲云野鹤从不是我的向往

  闲云野鹤般的生活,是我很久以来一向梦寐中的寻求,现在,当脱去了俗务的纠缠之后,反而又多了几重踌躇。关于这个耽于俗世,受人间烟火熏染之身,真的能够简便的脱去俗衣,就此别去吗?所以,我是越来越置疑自己的神往了。

  想到苏轼的那首词,应该是他人生失意,尤其是官场失落的时分写的。词曰,清夜无尘。月色如银。酒斟时、须满非常。空名浮利,虚苦劳神。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虽抱文章,开口谁亲。且陶陶、乐尽单纯。几时归去,作个闲人。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

  独自一人面对明澈如洗,纤尘不染的夜色,月光静静地淌过。唯杯盏在手,能够一醉方休。想想追逐那虚浮的功利,是怎么摧折身心;费尽心机写出的文字,又有几人能真的赏识?不如过一种单纯无忧,陶陶然的人生。但又不知几时能够归去,作个阻隔尘嚣的闲人。就此月下对着一张琴,温一壶老酒,心随一溪清流,一朵淡淡的云影,在山野幽谷间游弋。


至暗时刻:闲云野鹤从不是我的向往_第1张图片

  这种人生苦闷的排遣,也是曩昔的我,心底常常发出的感叹。但现在总算能够远离樊笼,能够卸下俗务的时分,反而心境是如此惆怅而烦乱。本来曩昔的岁月里的闲愁,都仅仅一种矫情做作的体现。其实,这个俗身什么都不能放下,即便放下了,哪里能够安放这颗彷徨无措的心呢?故乡早就回不去了,而在这光怪陆离的都市,哪里又是我这闲人的归所?

  虽然早就有了准备,但还是无法去面对。或许曩昔的人生,总是因为有一些浮华的外表,掩饰着它内涵的悲惨和凄凉,现在这些外表被剥离了,就剩下赤裸裸的内里,让我无法去直面。我乃至不敢长时间地仰视星空,在我的意念里,那里隐藏着生命太多的秘密,太多的真相,因为从中会看到人生的荒芜,冰冷,无意义。

  电影《至暗时间》,写的是英国巨人丘吉尔,他政治生命的光辉时间,带领英国人抗击德国法西斯的侵犯,而且取得了成功,让英国从漆黑走向拂晓。但在电影里,人们看到的是一个年已六十六岁的老男人,身体臃肿不胜,而且早就萎谢了,精神却一向硬撑下去。他还是一个酒鬼,一个神经质的白叟。所以,当他赤裸着走出澡堂时,年青的女打字员不是在躲避为难,而是在躲避无法面对的慈善。

  电影所展示的,是一种随时面对坍塌的巨大,起码关于丘吉尔的生命是这样的。从丘吉尔的生命状态,我想到自己的现状,不论生命光环曾经怎么耀眼,但最终掩盖不了本质上的衰败。关于生命而言,结局总是这样的,往往是经历了难得的光明时间,再慢慢地隐入漆黑之中,然后从漆黑里到达永久的境地。

  或许,正如苏轼那首词中表达的,人们寻求功利是徒然的,万物在世界中都是短暂的,人的终身只不过是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相同地须臾即逝。然而,这种对生命虚无主义的主意,往往仅仅人们暂且的宽慰,而无法消除人们关于生命最终结局的恐惧,以及被动接受的无法之感。


至暗时刻:闲云野鹤从不是我的向往_第2张图片

  我国的古典哲学,往往缺少关于生命的终极安慰。除了教咱们躲避归隐之外,别无他法,而那些乌托邦或许桃花源又是杳无寻处。正如李银河说的,只需像我惯常所做的那样,往深处想想世界和人生,想想世界的广袤,想想人生的无意义,这些貌似难以逾越的大墙,就会登时分崩离析,轰然坍毁,而且消除于无形。

  就连让人一想起来就热泪盈眶的爱情之火都能够熄灭,就连最令人心旷神怡的景色,都能够相形见绌。在世界最终的一片混沌中,所有这一切,都不过是一粒微尘罢了,乃至连微尘都算不上,仅仅是人这种渺小生物的,一种无端的感觉或痴迷罢了。

  现在,我感觉生命正处于一种至暗时间,这是以前从没有体验过的。似乎在这种漆黑中,就再也没有边际的寻求,也没有泅渡的或许了。人只要慢慢地沉下去,沉下去,直到进入深不可测的浑茫之中。或许在那片混沌中,还有苏轼的琴声,幽谷,溪水,云朵在,我也看不到,也不再需要了。生命没有了神往,就什么都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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