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西宁FIRST电影节开展得如火如荼,这个青年电影节让我们看到了一大批高质量的作品和有才气的青年导演。
今天电影菌就来给你们推荐一部在各大电影节都十分受喜爱的电影——
《道别派对》
《道别派对》是德国和以色列的合拍片。
它获得过获西班牙瓦拉多利德电影节最佳电影奖和威尼斯影展最受观众欢迎奖,同时在以色列本土获自动选择学院奖的四项大奖。
豆瓣上评价人数不多,但分数挺可观,8.0。
从海报上清一色的老年人就可以看出来,这可不是一部轻松的电影。
的确,它触及了一个沉重的话题——老年人该怎么死?
可你再看海报,三位赤身裸体的老人置身画面中央,没一个人脸上有着忧伤的神色。
再看影片类型,明晃晃的两个字——喜剧。
用喜剧手法拍悲剧,用幽默稀释忧伤,正是《道别派对》所做的。
开场就是老头厄金斯在扮演上帝——
他打电话给一个将死的老太婆。
“我查阅了你的人生,你会直接上天堂的。不过现在天堂没有床位,你先在人间呆几年治治病吧。”
一个开头就充满了黑色幽默,让你哭笑不得。
导演轻轻松松就用幽默和调侃稀释了对死亡探讨过程中的沉重和哀伤。
老头厄金斯对这些病重将死的老人充满了同情心,因此他经常冒充上帝,或是给他们加油打气,或是宽慰劝解。
但好友马克思的病体让他饱受折磨,因为马克思的妻子雅娜一直请求厄金斯对他丈夫进行安乐死,使他免受病痛的折磨。
“老年人该怎么死”这个问题,在戛纳金棕榈大奖得主《爱》中也有过探讨。
《爱》
面对因为中风而失去生活自理能力的妻子,丈夫选择用枕头将妻子闷死。
使生命苟延残喘,还是保住体面的自尊,深爱妻子的丈夫选择了后一种,这是他爱的方式。
《爱》的最后,当妻子停止了挣扎,老头靠着枕头失声痛哭时,让观众集体哑然失声、泪流满面。
而在《道别派对》中,对这一问题的探讨却显得轻巧许多。
熟悉使用机械的厄金斯决定帮老友实行安乐死,并为此开始制作机器。
而厄金斯的妻子拉瓦娜则表示反对——
这样轻而易举地结束别人的生命,和谋杀有什么区别?
禁不住老友的恳求,厄金斯还是制作了一个死亡机器——
患者按下按钮,60秒后毒药就会通过点滴进入血管之中,相当于他们亲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就这样,厄金斯和他的妻子拉瓦娜,雅娜,一位兽医和他的老基友拉斐尔,组成了一个“死亡军团”。
而这整个筹备安乐死的过程,都充满了黑色幽默。
经过拒绝后他们终于找到一位愿意帮助他们的医生,没想到这老头居然是一个兽医。
兽医找来一位警察帮忙,没想到竟被意外捅破他俩原来是多年来秘而不宣的老基友。
多年深柜被捅破,兽医也只能无奈地说——
生活就是这样,我们也只能这样挣扎。
到医院给马克思实行安乐死。
厄金斯低声提醒大家,“不要让任何人注意到我们。”
下一秒,蠢萌的兽医就踢翻了垃圾桶,全医院侧目而视。
在这样的气氛下,“死亡”这个议题不再是《第七封印》式的沉重探讨。
它化作了轻巧幽默的一句句调侃,老年人笨拙的动作和言语让整部片子生发出一种看似与现实世界格格不入又妙趣横生的呆萌。
但这毕竟是一部探讨死亡的片子。
一直反对实行安乐死的拉瓦娜也已经年纪不轻,阿兹海默的病症逐渐在她身上发作。
做饼干的时候,她会忘记自己打了几个鸡蛋。
会忘记烤箱里的东西,带着孙女到垃圾桶旁找吃的。
甚至有一次,她忘记了穿衣服,赤身裸体走到楼下餐厅吃东西。
当她清醒过来,羞愧感简直要把她杀死过去。
而这时,一群老友为了让她开心起来,一起举办了一个裸体派对。
几个老头老太太脱光了衣服,如同几个赤着身体的顽童,脸上泛出童真的笑。
生的冷峻,死的严酷,在他们这里完全化作了一场充满温情和生命愉悦的派对,用快乐溶解掉一切的不快乐。
这种对“生”的积极态度,丰满了整部片子。
现代文明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了太多变化,人类的物理寿命被延长,在将来,或许会越来越长。
但同时,它也带给现代人群许多无法回避的问题,比如:我们无法选择生的方式,但如今,我们可以选择死亡的方式了。
但这样的选择,对选择者本身又究竟是福是祸呢?
《道别派对》尽管轻巧,却也没有回避对这些问题的探讨。
它甚至表现了这一群老人对金钱和人生的不同态度——
有人选择用拒绝金钱来维护自己的良知。
而有人则拒绝了这种“道貌岸然”,难道拒绝金钱就能回避你轻易结束了他人生命的事实么?
这样的探讨,无疑给这部电影增添了几分厚重感。
诚然,这部电影并不完美,电影本身的话题和拍摄技巧有亮点,但影片中某些桥段也显得过度刻意。
但对这一话题本身的探讨,本身已经足够有勇气。
《道别派对》并不将死亡作为悲哀的终点,反而是一种喜丧。
面对死亡,不同人有不同的选择,而在这部片子里的老人们,面对死亡,他们依旧想保有尊严,用不失幽默的方式。
想看的,网上有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