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羡林:“不管是坟墓,还是野百合花,都不能阻挡我的脚步。”

季羡林:“不管是坟墓,还是野百合花,都不能阻挡我的脚步。”_第1张图片
《人生的境界-季羡林谈人生》

本书全名《人生的境界-季羡林谈人生》,是季羡林先生晚年的散文精选集,由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出版。

季羡林先生的文笔流畅、平实、本色,仿佛一个和蔼的老者,娓娓道来,说尽人生百味。这是一本值得年轻人一读再读、细细品味的书。

全书共分为三辑,分别是“人生随想”、“九十述怀”和“死的浮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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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目录


一、人生随想:我的人生观

在第一部分里,季老主要谈了两个问题:人生是什么,人生当如何度过。人生是什么,即使睿智如季老,也说不清楚,但它却有两个特点:

不完美。不完美才是人生的真谛和人生的现实和真理。

主动性。人的生到死,都是被动发生的,但在二者之间,人却能够有所作为,去获得人生的价值。

既然能够有所作为,下面的问题就是:人生为何而活?具体来说,人生要活出两种状态:

1、心中有道德的人;

人具有动物的本能,但也区别于动物,就在于人能遏制动物的本能,作出具有良知和道德的事情,比如舍己为人,比如士可杀不可辱。所谓心中道德的人,就是除了自己之外,心中还要有他人、社会甚至国家。

2、心中有万物的人。

世间一切植物、动物乃至天地间的万事,都有求生存的意志和向外扩展的力量,比如花向阳而生,鸟兽傍水而食,这难道不就和人一样吗?或者说,这也是人和万事万物的共性。

我们不妨少一点“习以为常”,多一点想象,停下来享受花草山石、风吹鸟鸣,就会发现,他们其实都充满着生气。

我们的一生,看来漫漫长路,对于宇宙来说,就是一瞥,但我们也要尽力跳出小我,多体会民胞物与的意义,为其他的生灵多创造一点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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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羡林和他的猫


二、九十述怀:我的老年观

熟悉季老文章和性格的人都知道,季老有一个一贯坚持的精神,就是说真话,从青年到老年从来没有改变过。

在这第二部分里,季老直言不讳,谈了他的老年观,主要有三个方面的含义:

第一个,赞美怀旧

家里有老人的都知道,老年人喜欢怀旧,在我们看来是啰嗦,但是季老说:怀旧,具有能够净化灵魂的作用。因为所谓的怀旧,就是有“人味”的体现,就是怀念故去的老朋友们——亲故老友们身上的闪光点,时代越久远,越能够闪现出耀眼的光辉。

我想,季老这是在亲身实践孔子说的:“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以老友为镜,来砥砺自己的德行。

第二个,顺其自然

季老在本书中反复提到陶渊明《形影神赠答诗》中的四句诗,并以此作为自己的座右铭:

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

应尽便须尽,无复独多虑。

单独读此诗,似乎稍显平淡不争,但是我最近同时在读《季羡林自传》,跟季老一起历经了德国的大轰炸、大饥饿、国内的大批斗甚至是抄家,就知道这绝不是刻意求宁静,而是返璞归真,因为所谓的真性情,都是大磨难的结果。

季老在这里想要表达的就是:该做什么的时候就做什么,“素富贵行乎富贵,素贫贱行乎贫贱”,然后就可以“无入而不自得”了。

比如在这一辑的《老年四得》、《老年十戒》,都表达了这个观点,略举几例:

老年四得:吃得进,拉得出,睡得着,想得开。

老年十戒:倚老卖老,不服老,提当年勇、老想到死等等。

第三、天地很大

季老说,他到了老年之后,座右铭改了,变成了曹操《短歌行》里的句子: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不管是七十岁、八十岁,还是九十岁,我们都能够看到一个不断向前,志在千里的季老。老则老矣,但是我们的天地还很大,还要继续往前走;能多一点对人有益的事,就不能够停下来。季老在本书中说:

“不管怎样,反正我是非走上前去不行的,不管是坟墓,还是野百合花,都不能阻挡我的脚步。”

而在《季羡林自传》的结尾,季老连用写了六句“我不能封笔”,表达了永不停步的精神,不禁让人动容泪下。希望有一天进入老年的我们,不要躺在老字上,无所事事,而应该如季老这般,怀有初心,勇猛精进。


三、死的浮想:我的死亡观

季老写到自己92岁的时候,躺在病床上,明明看到一个大大的“死”字横来脑际,然而文章到最后,却是:等我好了,今后还要继续努力;所以第三部分,写的跟死亡没什么关系,反而谈的多半是人生的意义和价值。夭寿不二,修身以俟,值得我们深思。

在“死的浮想”里再谈人生意义和价值,比第一部分,更上一个台阶——我们作为这个时代的一员,对整个人类的发展,到底负着什么样的责任和意义?

那就是,在人类的进程中,我们承担着接力赛中的一环,我们要把上一代的文化和价值,传递到下一代的手中,这就相当于张载所谓“为往圣继绝学”了吧。

而对于知识分子而言,我们的个人发展,绝不能离开民族和国家的命运。季老随后悼念了朱光潜和冯友兰两位先生:他们正是这方面的榜样。

在最后的《希望21世纪的家庭更美好》等两篇散文中,季老用深情的笔触谈到了对于未来家庭的期望,那就是多一些温馨,多一些幸福,和多一些包容。

一个国家就是由千千万万个小家庭组成的,家庭的幸福,决定着社会的稳定和国家的未来,季老于此,拳拳之心,殷殷之情,溢于言表,这也正是季老家国情怀的具体体现。

季老虽已远去,但他完成了他的使命和责任。愿季老一路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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