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往前看,直到你死掉那天为止

年轻的时候,你觉得什么事是最酷的?


是弹了一手好吉他,唱几首情歌,还是和朋友们一起蹦迪high到天亮?这年头,谁还没叛逆过几回?


但总有那些你想做但没勇气去尝试的事情,可以通过看电影来完成。在一个多小时的时光里,你可以成为他们的一份子,感受别样的人生。


在读大学之前,被朋友推荐了电影《猜火车》。没料到一看惊为天人,一度成为我的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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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片名“猜火车”(Trainspotting),一则说是一句俚语:寻找胳膊上的血管以注射毒品,另一则说是苏格兰的一种古老的游戏,年轻人或者老年人没事在火车经过的地方即兴猜测下一班火车经过的时间及目的地,以打发时间。


这是只有百无聊赖的人才做的游戏。


不知道有多少个沮丧迷茫的夜晚,我都靠着这部电影撑了下来。这部重口味的青春物语,却靠着毒鸡汤自带治愈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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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电影改编自艾文·威尔斯发表于1993年的小说,描述的是苏格兰爱丁堡一群青年放浪形骸的青春。他们整天无所事事,为了能够吸食海洛因,行窃、抢劫、欺骗,干尽了恶事。


导演丹尼·博伊尔以近乎残忍的方式,将镜头直接拉在观者的面前,颓废,然后接着颓废。“人不轻狂枉少年”,他们搭上了没有终点、却急速奔驰的火车,追寻着飘渺的快感,挥霍在他们身上显得没有一丝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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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在明快的开头之后便是烟雾缭绕,下坠,舒展,毒品,还有必不可少的性。小房间里,横竖几个人,雷登、土豆、病仔,还有爱丽丝生下的一名男婴。


生父是三人的其中之一,但是谁也搞不清究竟是谁。同他们常来常往的朋友还有活泼健康不吸毒的汤米,以及暴力狂的贝格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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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的多元化给他们带来了不同的冲击,也让他们无所依从。他们不信奉任何价值,他们只信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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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雷登就是这样的人,他并非由于家庭不幸而堕落,相反他家境优渥,父母对他呵护备至。可是他不愿意重复父母那样刻板的生活轨迹,他逃避规范与责任,鄙视社会秩序,对世俗的追求不屑一顾。


但是对现实极度厌恶,对未来十分不确定的同时,他又找不到自己切实向往的道路,于是他选择了逃避生活,选择了海洛因。那是他发泄的唯一出口,他体验生命存在最强烈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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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中有一幕让人印象深刻。雷登由于腹泻时排泄掉了那枚肛塞式海洛因胶囊,他做出了那件超越想象,令人目瞪口呆的事情。他钻进了全世界最肮脏的马桶,他越掏越深,直到整个身体都栽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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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秽横流,臊臭几乎要溢出屏幕,使人心慌发毛。但当达到忍受的极限时,面前却出现了一片梦幻般的碧海,他像飞鱼一般在水中愉快地遨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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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变故接踵而至,爱丽丝所生的婴儿意外死去,本来健康的汤米因为和女友分手,在雷登的带领下也染上了毒瘾。雷登的朋友土豆因抢劫入狱,汤米因吸毒染病而死。


雷登在经历了吸毒带来的幻觉和恐惧后,开始恶心这粪便般的生活状态。尽管嗑药的快感令他难以自拔,但他却停止过对于内心的审视。


雷登的人生出现了转机,他遇到了那个给他性启蒙的女孩黛西。黛西对他说:“雷登,你不会越来越年轻。世界在变。音乐在变。甚至毒品也在变。你不能整天在这儿梦想毒品和Iggy Pop(乐队)。重点是,你得找到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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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好拿到一份去伦敦的工作机会,他决定与这里的一切告别。正当他收拾体面准备开始新生活时,几个从前一起吸毒的朋友又来找到了他,要跟他一起贩毒。他们几个机缘巧合完成了一次毒品买卖的交易,就在他们打算分钱庆祝时,雷登悄悄拿着钱远走高飞了。


在电影的结尾,他面带着笑容,边走边说:


“我为什么那么做?有一百万个答案,但全是错的。原因是我根本就是个坏胚子,但那会改变,我要改变,这是最后一件坏事,我要洗心革面,向前走,选择人生,我已经在期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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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跟你一样,工作,家庭,大电视机,洗衣机,雷射唱机,电动开罐机。选择健康,低卡里路,低糖。选择固定利率房贷。选择起点,选择朋友,选择运动服和皮箱。选择一套他妈的三件套西装。只往前看,直到你死掉那天为止。”


这部只花了49天拍摄的《猜火车》,在十几年后,依然是最令人感动的电影之一。我们之所以被它深深地吸引,是因为任何一个年轻过的观众,都能在其中发现一些跟自己相似的地方。


即便是一个从小循规蹈矩的乖孩子,也不能否认它让人回忆起了年少时未曾显现,却深藏心底的那场狂澜,还有未曾言及,却为之痛苦不已的那场浩劫。


有些时候我们怀念自己十几岁的样子,叛逆,张狂,做着一些不被人理解的蠢事,早恋、翘课,间歇性地自我抛弃、自我怀疑,以自己的特立独行而骄傲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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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们知道自己早晚会汇入模糊的人群之中,和千万人一样生活。迈着蹒跚的步伐,走向房贷走向社交走向养老金然后遗忘自我,直到死那一天。


于是我想起了电影所讲的这个选择与改变的故事,那个需要酒精和毒品来麻醉自己的家伙,那个拒绝工作,讨厌中产阶级生活,宁肯打劫也不愿被体制招安的混蛋,他最后背叛了他的狐朋狗友,卷款而逃,逃向了他曾经唾弃的、合理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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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们也一样,无论再怎么怀疑人生、反抗生活、立志孤独终老,我们还是会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社会人,一个俗人。


这个世界发展太快,它不停地在改变。当那列火车呼啸而过的时候,所有一切都已来不及验证。但成长仍然是弥足珍贵的,它带着无法忘却的血和泪,并在我们的人生中留下了最深的痕迹。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青春没有悔恨,选择亦无对错,只于自己有份。”当我们开始怀念的时候,青春已然走向了消亡,剩下的都是记忆中发光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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