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岁月长)出院,回家

  申落又坐了一会才离开医院,她先开车去超市买了一些食物,才准备回家。第二天早上申落想打电话给慕灏让他早餐先叫外卖吃,打开手机才发现没有他的号码,于是她又打给阿麦,问她慕灏的电话是多少,“你记一下。”电话那头的阿麦说。

  申落在厨房忙着,手边没有笔,只好将手机的免提打开,阿麦一边报号码,她一边在拨号键盘上拨号,拨到一半的时候手机显示出一个通过话的完整的号码,正好与阿麦接下来报的数字一样,申落一脸疑惑,她什么时候给慕灏打过电话了?告诉阿麦自己下午才会去店里之后申落收了线,照着那个号码打了过去。

  “喂?”申落听到一声朦胧的声音,他好像还没有醒,“慕灏?”申落试探性地叫了一声,话筒中传来“簌簌”的声音,申落猜想他应该是将手机拿离耳边看了下手机屏幕。

  “申落?”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申落一惊,他的声音本就十分有磁性,大概是刚醒喉咙比较干的缘故,让他这声申落叫得略带干涩,却另增添了一份魅惑力。

  “嗯。你醒了吗?”话音刚落,申落就十分懊恼,她问这不是白痴问题么。

  “醒了。”

  两人都沉默了会,申落看到锅中的水烧开了才想起提醒他:“我是想告诉你,你早餐自己叫点外卖吃,我中午的时候再给你送饭过去。”

  “嗯。”慕灏的声音听起来淡淡的,申落看着锅里的鱼,说了几句就结束了通话。

  她在家里又打扫了会卫生,将阿怪的窝清洗了一遍,才提着食物与阿怪道别。

  到医院的时候是上午十一点多,太阳已经高高地挂在天空,城市的洒水车经过医院门口,申落看着来往的车辆,突然觉得这一切都很美好,她提着饭盒上了楼。

  当申落将几个自己做的菜放在慕灏面前时,他忽然盯着那些菜不动了,申落看了眼桌上的菜,一个鱼头豆腐汤,一盘青菜,一个木耳山药,菜色看起来不错啊...“怎么了?你不喜欢吃这些菜吗?”申落忍不住问。

  慕灏低头不语,他拿着筷子将每样菜都尝了一遍,申落坐在椅子上想看看他的反应,他却将头又低下去了一点。申落在心中思忖,她的厨艺一向不错的...难道现在的年轻人连吃饭的口味都变得与她们这些人不同了?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突然,慕灏抬起头,看着她,明亮的双眸像点燃了烛火一般。

  申落被问得一时语塞,她对他很好吗?她禁不住问自己,而这样的反问似乎没什么意义,也得不到确切的答案。

  “你是我员工啊,你也知道我一向不会亏待员工的,更何况你还在工作中受了伤。”申落思来想去,好像只有这个回答比较符合实际情况。

  “菜挺好吃,你的手艺不错。”慕灏脸色突然冷了下来,双眸中那明亮的烛火好像也霎时熄灭了,说话的语气生硬。

  申落一时之间不明白他在生什么气,等他吃完饭自己拿了饭盒就走了。开车去新的唔的路上申落不禁好笑,这个家伙真是蛮搞笑,自己好心好意给他吃给他喝,不对她说声谢谢也就算了,还反倒冲她发脾气?

  申落摇摇头,真是狗咬吕洞宾。

  整个下午申落在新的唔里忙着,夏天越来越热,喝奶茶的人越来越多,到了五点多的时候申落想起还要给躺在病床上的那个臭小子送饭,再想到上午他气鼓鼓的样子,申落心一横,干脆不去给他送了,反正他自己也会点外卖。六点多的时候阿麦突然提起慕灏,“不知道他脚好了没有,可不可以出院休养了。”申落的脑海中浮现出车祸那天他隐忍的脸,心里叹了口气,跟阿麦招呼了声,自己开车回家了。

  “申落还真是人美心善。”申落走后代筱小对阿麦说道,阿麦看着申落远去的背影,说:“可是这个世界好像不会对善良的人温柔以待。”  申落回到家将早上剩余的鱼汤热了热,又打包了一份饭,提着饭盒再次去了医院。

  她到病房的时候慕灏正坐在床上玩手机,看到她进来,慕灏放下手机,张嘴想说什么,在看到她冷淡的样子时,又硬生生将话吞了下去。

  两个人谁也不主动开口,像堵了气说不跟你玩了的小朋友,直到医生来查房,申落看到医生想起阿麦的话,正想问问医生慕灏能不能出院的时候医生先开了口,“来接他回去啊?”申落被医生问得不明所以,她看了眼慕灏,医生大约猜出慕灏还没有将他可以出院的事情说出来,于是又解释道:“下午我跟他说过他可以出院了,他恢复得不错,回家休养就可以了,住在医院住院费也贵,到时候过来医院复查拆石膏就可以了。”

  申落点点头,又问:“今晚就可以出院了?”

  “对,你们要是想出院一会就可以办出院手续,明天出院也可以,只是这一晚的住院费就多余了。”医生回答。

  “好,谢谢医生,我们再商量商量。”医生走后申落看着慕灏,问他:“你想今晚出院还是明天再出?”

  慕灏看着眼前的饭菜,再抬头看着她流动的眼波,像是决定了什么似的,他轻声地问:“我可以暂时住在你家么?”他靠在床头,一双眼睛就那样看着申落,接着他又说:“我家里没人,回去有点麻烦,我亲戚家都很远。”

  申落怔了怔,她没想到他会厚颜无耻到这个地步,好吧,虽然她原本就这样打算的,既然他现在自己提出来这个请求,她也无法拒绝他。

  “我给你去办出院手续。”说完她走出病房去办了出院手续。

  申落载着慕灏,两人在车里什么话也没说,她忽然怀疑自己这么做的意义,对一个可怜的小孩不求回报地施以援手?

  她可笑地摇了摇头。车子停在车库后申落扶着慕灏下车,在等电梯的时候慕灏问她家住几楼,“十六楼。”申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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