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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人民共和国反间谍法》自2014年11月1日颁布实施以来,已经迎来五周年,作为反间谍工作的主管机关,国家安全机关“成功破获了一批重大间谍案件,斩断了敌人的情报窃密渠道,粉碎了敌人布建的情报网络,依法严惩了一批罪行严重的间谍犯罪分子,坚决维护了国家利益和法律权威”。
也许您不知道,国家部门高官、涉密企业负责人、甚至是乡镇干部......都成为了境外间谍组织策反的目标。很多人到最后才意识到,自己已踏上了一条“只有起点没有终点”的不归路——
五年来,国家安全机关成功破获一批重大间谍案件,当时央视就公布了三件。
1985年出生的陈伟,曾是我国某军工科研院所下属公司的一名网络管理员。由于该科研院所属于核心涉密单位,而负责该单位内部网络维护的陈伟,就有条件接触到涉密文件。
2011年,陈伟在公司门口“偶遇”了一名叫彼得的外国人。他自称是一名技术专家,此次来中国的目的就是想购买一些技术资料。
在高额报酬的诱惑下,陈伟开始向彼得提供情报信息。随着窃取文件的数量越来越多,密级越来越高,陈伟逐步意识到,彼得并非普通的技术专家,而是一名间谍。
陈伟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踏上了一条只有起点没有终点的不归路。
△接受调查的陈伟
心生恐惧的陈伟向他提出终止合作。然而,彼得却以陈伟此前提供的情报为把柄,要挟他继续提供涉密情报。2014年,终日生活在恐惧中的陈伟从单位辞职。2015年3月,经缜密侦察,北京市国家安全局对陈伟实施抓捕。
国家安全机关侦查人员事后在接受采访时说,对方是专业人员,他在通过和陈伟短暂几次接触之后,对他性格当中柔弱、犹豫不决,不懂得拒绝别人这个特点,进行了一个准确的把握,他也料到陈伟第一不会拒绝他,第二一定不敢声张。
△陈伟与外国“技术专家”的会面监控录像
调查证实,陈伟共窃取并向境外间谍情报机关提供了该科研院所文件共5500多份,其中机密级146份、秘密级1753份,以及其他大量内部文件。
2019年3月,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以间谍罪判处陈伟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戴维斯手枪失踪案下
《建国初期北京反间谍大案纪实》 朱振才
书接上回,我们说到我公安机关组成了多个单位的20多人参加的侦破小组,立即以北京市公安局的名义向全市发出“通报”,要求各单位对12月13日来展览会参观的可疑人员进行调查,尤其对脱离了集体而单独活动的人要进行审查。
要求派出所对本管界的中小学生进行深入细致的了解,对本管界的旅店要布控,发现枪支或可疑的人要及时报告;对本界的管制分子、政治可疑分子必须严格审查。
侦破组决定,以本市东城、西城、宣武、朝阳四个区为重点地区进行调查工作。本市的中央单位及部队,由团中央和解放军总政治部布置工作。
侦破组认为,不排除外地流窜犯来京作案的可能性,因此遂以北京市公安局的名义向全国公安机关发出“通报”,希望兄弟省市的公安机关如发现可疑线索,及时取得联系。
侦破组很快汇集了大量群众提供的情况和线索。讲解员李荣昌同志谈到,丢枪的前几天,我正讲解戴维斯的手枪时,有一个人插嘴问道:“这枪有什么特别吗?”我听到此话,觉得与当时气氛很不协调,有两个观众这样回答他:“枪不特别,使枪的人(指戴维斯)特别。”我也讲了讲缴获这支枪的意义,他没有说什么就到别的展室去了。此人30多岁,穿粗布衣服,样子像个工人。
市房管局的康瑞英同志向侦破组反映说,丢枪那天,她看见两个儿童在那儿玩弄那只手枪等等。侦查员对这些情况和线索,都进行了认真的追查和核实,直到否定为止。
“通告”发出后不久,侦破组接待了东城区皇城根小学的负责同志,该同志反映说,该学校有一学生叫常某某,有同学看见他拿一支手枪玩耍,据说还是左轮手枪。侦查员非常高兴并且很快地找到了这个学生,经谈话得知,这学生确实有一只手枪,但该手枪却是其舅父在北京刚刚解放时送他玩的(此枪已收回)。
在重点地区的调查工作中,宣武公安分局发现该地区有一流氓集团,即“南城八虎”。有人反映说,“八虎”成员之一徐某某曾偷过枪,宣武公安分局领导听到此线索后,立即组织侦查员尽快追查,结果,经核实情况,最后予以否定。
侦破组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在市内35个派出所开展工作,侦查员们曾去600多个单位调查摸底,调查了大量的可疑线索;有的同志眼睛熬红了,脸消瘦了;有的不顾个人问题,全力投入这个案件的侦破工作。遗憾的是,仍没有找到作案人。
1959年1月25日,侦破组召开了会议,总结了前一段的工作。会议最后决定,调查工作暂告段落, 戴维斯手枪被窃案由公安机关和各单位的保卫组织,结合日常保卫工作寻找发现线索。
斗转星移,光阴荏苒。
转眼到了1961年。
北京市公安局刑侦处的档案室中,存放着“戴维斯手枪被窃案”的卷宗,但在归类的统计表上仍填写为“未破”二字。但是,原来参与破获此案的领导和侦查员,心里仍铭记着这个案件,没有忘记自己的责任。
这一年的4月21日,北京东城区建国门地区发生一起反动传单案件。在该地区的赵家楼胡同的墙上、大羊宜宾胡同3号门上、大土地庙胡同电线杆子上、宝珠胡同地上及厕所里,发现了署名“反共同盟会”的反动传单多张。传单内容恶毒攻击共产党、诋毁社会主义制度。东城公安分局在市局政治侦查处的协助下,组织得力的侦查人员侦破此案。
东城公安分局的领导和侦查员们一起分析案情,鉴于作案分子几次都在上述几个胡同里作案,分析作案分子很可能居住在这一地区。在该地区居民委员会的协助下,东城分局组织侦查员日夜蹲守。有的侦查员为了便于观察情况,隐蔽在宝珠胡同公共厕所的天窗上。当时,天气渐暖,侦查员们忍着刺鼻的气味,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通过几天的观察,发现有一年轻人,每次发案都主动地向居委会治保主任报案。开始,侦查员们对他的举动表示欢迎和赞赏;在居委会主任心目中,他是一个协助破案的“积极分子”,每次报案后,治保主任都总是投以赞许的目光或说几句表扬的话,后来却引起了侦查员们的怀疑和思考:“为什么一发案他就知道?”
从一件事上侦查员把谜底揭开了:4月26日晚11时许,喧嚣一天的城市静寂下来,工作一天的市民大都酣然地进入了梦乡。发案现场的几个胡同里万籁俱寂,空无一人,只有侦查员的几张眼睛,在茫茫夜色中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这时,发现经常报案的这一年轻人,从家中鬼鬼祟祟地出来,在胡同里走了一遭,胡同里立刻出现了反动传单。他又向治保主任报案称:“他见到了一个留大背头的人,骑自行车过去了。”但侦查员根本没有发现这
个留“大背头”的骑车人。分明是报案人在撒谎!
侦破组决定调查一下这个年轻人。经查,该人叫金宪英,男,30岁,北京人,旧职员出身,学生成分,家住建国门内大羊宜宾胡同1号,铁道部专业设计院办事员。自1957年4月以来,他泡病号在家闲住。据街道居委会反映,金宪英这个人有盗窃职工手表、钢笔和其他衣物的嫌疑。
东城公安分局决定,以盗窃重大嫌疑传讯金宪英。后根据传讯结果,对其住宅进行搜查,搜出金宪英盗窃他人的苏式手表两块、“派克”牌钢笔等物品和署名“反共同盟会”反动传单底稿,并且还发现了生了锈的手枪零件。
在金宪英家中发现了手枪的零件,引起了曾在三年前参加侦破戴维斯手枪被窃案的一位老侦查员的思考!是否是戴维斯手枪?从作案地区来看,两起案件同在一个地区,不过一起是刑事案件,一起是政治案件而已。
在审讯室里,金宪英对书写的反动传单及盗窃行为供认不讳。惟对手枪问题避重就轻,不老实交代。一会儿说这手枪是解放前一个美国人给他二伯父金月波(已死亡)的,后金月波给了他。一会儿说金月波在1958年展览会上偷的,后来又全部推翻。金宪英在拘留所里大嚷大闹,说话语无伦次,似有精神病患者之态,但精神病医院的医生多次检查诊断,没有认定他是精神病患者。
预审员决定试一试金宪英。在一次审讯结束后,金宪英刚刚走出大门,预审员大喊一声:“金宪英!”金宪英反应灵敏地回过头,又走了回来。预审员这一使金宪英始料不及的举动,使金宪英终于露出了“马脚”。预审员心里有了底,金宪英没有病,是装病!
经预审员反复地进行政策“攻心”,金宪英思想上的“马其诺防线”彻底崩溃了,他如实交代了偷枪情节。经专家检查认定,金宪英家中的手枪正是展览会上被窃的戴维斯手枪无疑!这样,历经三年之久的戴维斯手枪被窃案便真相大白!
古人云: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金宪英之所以走上犯罪的道路,与其二伯父金月波的反动思想的影响、灌输分不开。
金月波出身于满族豪门,曾任清王朝的吏部主事。国民党统治时期,到美国驻华使馆武官处任华语教员。太平洋战争爆发后,金月波离职在家。1947年又回到美国驻北平总领事馆的华语学校任华语教员,负责人是他原来的学生包瑞德准将,包瑞德是原美国驻北京总领事馆武官处武官,美国中央情报局间谍。包瑞德除了每月给金月波固定薪水之外,还额外给一些钱周济他。北平解放后的一段时间里,金月波还领取美国人给的“遣散费”。金月波对美国人“感激涕零”,把美国当成他的精神支柱,是他的“救世主”。
金月波和金宪英生活在一起,常年耳濡目染、潜移默化,对金宪英的思想、行为影响很深。他经常对金宪英讲,你出身清朝贵族,本该享受国家的俸禄,一辈子不用去做事,吃美味佳肴,穿绫罗绸缎,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但如今不行了。这使金宪英从小就养成了好逸恶劳的坏习惯,最后,走上了盗窃他人财物的道路。
金月波经常向金宪英灌输,美国是如何的“民主”,如何的富强,使金宪英崇美思想非常严重。他经常对周围的人说:“美国的大米、白面吃不了向海里倒。”他不懂得这是资本主义经济危机所致,反而大力渲染。还说,美国的富强是哪一国都比不了的,苏联打败希特勒也是靠美国的援助等等。解放初期,金宪英上街买东西专买美国货。从北平解放至被逮捕之前,一直偷听“美国之音”的广播,他非常向往西方的生活方式。久而久之,金宪英非常仇视社会主义制度,在我国三年困难时期,组织反革命小集团,散发反动传单,反对共产党的领导,仇视社会主义制度。在他的思想中,共产党的天下长不了,国民党会卷土重来,美国人会重新来统治中国。金宪英在交代中露骨地谈到:“将来美国人来了,我像二伯父那样去那里教华语,我甘愿当‘洋奴’,那时,我就能飞黄腾达了。”
金宪英经常听金月波讲,美国空军中有一个“王牌”驾驶员叫戴维斯,是一个从来没有打过败仗的驾驶员,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立过战功,这使金宪英在思想上对戴维斯产生了盲目而狂热的崇拜,当在展览会上见到了戴维斯手枪时,欣喜若狂的心理使他难以控制。心想如果把这支手枪窃走,送给美国人,定能立奇功一件!美国人会更相信他,会给他更多的好处。于是,他本着为美国人“献功求赏”的卑鄙心理,做出了为后人唾骂的罪恶行径。
金宪英偷了手枪之后,对其爱不释手,他把它放在自己的箱子里。惟恐它生锈,几次用“敌敌畏”水擦拭。有一次,他想把零件卸下来擦拭,因不了解枪的原理和性质,卸下来装不上了。为了不让妻子和其他人看见,他又慌慌张张地把零件放进箱子里,直到被搜出为止。
金宪英骨子里反动,但表面上却伪装成“进步”的积极分子,使在侦破戴维斯手枪被窃案中几次都成了漏网之鱼,但是历史是无情的,任何逆历史潮流而动的反动分子都不能逃脱历史的惩罚。金宪英被公安机关逮捕后,经北京市人民法院审理,依法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徐徐道来话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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