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乐队，想给你提供一个见初恋的籍口。
最近，
我们采访了一个香港乐队。
在介绍他们之前，
想和你分享一首他们的作品。
漆黑島
作曲．詞 : 李林風 編 : De Tesla
活著
在缺氧的小節
被拆毀的家門前
我告別著友善
日後
被迷茫徹底污染
讀遍憂鬱的詩篇每個章節
或者我要試試鬆開這手中信念
Let me pray
To feel my heart bleeding
越過漆黑島
多麼美好
Let me pray
To feel my life bleeding
面對推倒的村莊無力快樂
活著
在沉痛的低線
若有金色的門匙不會體驗
軀體
是貧困血色裝置
面對苛刻的工資
人生跟理想會碎裂
Let me pray
To feel my heart bleeding
越過漆黑島
捉緊(拋開)往日 信念
Let me pray
To feel my life bleeding
弱勢的聲音
迷霧里繼續沈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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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年初，我去香港参加了 MaD Festival 2019 大会。在宣传资料册里，我注意到了一个名字为 De Tesla 的香港乐队。
这个乐队，去年 11 月在香港举办了一场音乐会，名字叫「近近地」。
这是一个可爱的名字，特别是用粤语念出来的时候。但除了名字可爱，它还有一个特别的地方：
与普通的音乐会不同，这场音乐会的门票很特别——你需要做的，只是上传一张照片：
“如果你心中一直记挂某人，
却因为各种原因，
再也没有联系。
「近近地音乐会」将会是一个窗口，
把断了的线重新连系起来。”
后来拜托主办方介绍，得到了采访的机会。
了解后，我越发觉得，这个乐队的故事是值得分享的。
De Tesla，是一支成立了 7 年的香港独立乐队。
他们由五个人组成，分别是主唱 Toby，鼓手 Wu，键盘手 Sonic，吉他手 Gin 和贝斯手 Wo。
在这 7 年里，他们因为贪玩走到一起，举办了很多不同主题的音乐会。人数最多的一场，在香港大会堂，有近1500人参与。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所做的每一场音乐会，都有特定的“仪式”，
比如，「一换一概念」系列音乐会——在这个系列里，门票不只是钱，还需要付出某一种东西。
这个系列从 2013 年开始，他们的门票从一种食物，一张琴谱，一块姜，演变到了去年分享一张照片，也就是开头提到的「近近地音乐会」。
在 2015 年的音乐会里，他们联合了 200 名学生把姜送到护老院的长者手里，成为姜糖水或者是盆栽。
和乐队的键盘手 Sonic 聊起这些创意，他说：
“我们希望散发一种精神。
大家都可以在社会里面，做一个更好的自己。”
Sonic 和我说，其实他们组建乐队，愿景永远不是“记住他们五个人”。而是乐迷离开他们的音乐之后，经历了些什么。
所以，他们很早就达成了共识：
“我们希望透过设计和主办不同的音乐会，为观众带来新的生活想象，影响大家在真实的生命上有改变。
这比我们的音乐是不是最好来得更重要。”
也因为如此，当他们听到乐迷因为一场音乐会，经历了一个新的故事时，他们五个人是觉得最开心的。
Sonic 和我分享了「近近地音乐会」初衷：
在现实的生活里面，我们和一个人拍照，已经很少是真的想和对方拍照，或者说是分享这个时刻。
这样的照片，发在社交媒体上面，最多我们只会点一个赞。
当乐队去台湾拜访长者的时候，他们发现，长者很喜欢用实体照片，解释里面的人是谁。
反观现在，照片却好像只剩下了形式。
当乐队察觉到这个差别的时候，他们就开始思考，如何去把它伸展成为一个音乐会。
而他们想到的答案是，「让照片，再次认为人们连结的窗口」。
所以，才会有了开头提到那一场的「近近地音乐会」。
在那一场「近近地音乐会」上，De Tesla 给歌迷准备了离场券。他们把听众上传的照片冲洗了出来，在离场的时候交还给他们。
这样，大家就可以在参加完之后，选择把照片去交给自己真正重视的人。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音乐会也提供了一个藉口——这张实体的照片，让不会再见面的人重新见面。
Sonic 和我说了一个这场音乐会的故事：
“有一个人，一直记挂着他的初恋。但是，他却没有初恋的照片。于是，乐队让他写下一些字。
音乐会结束，他的离场券就是一张，印满他话语的照片。后来，因为这一张实体的「照片藉口」，那个人真的约了初恋吃饭。“
乐队开心的是，自己成为了一个催化剂，介入了人与人的关系：“只要拥有一个面对面的契机，大家才有一个把久违的故事续写下去的可能性。”
而为了维持这一份“介入”，他们坚持自己主办音乐会，确保每个人的美好体验。
面对观众，他们不希望再是那种”一买一卖“的模式，而是希望和大家有更近的链接。
采访的时候，我观察到一个细节。
因为说了太多话，主唱 Toby 说话的时候咽了好几次口水，鼓手 Wu 路过，给她递了一瓶水。
他是把瓶盖拧开，才递过去的。
作为一个 7 年的团队，默契已经藏在日常之中了。
Sonic 算是乐队的牵头者，我和他讨论，为什么他们的团队可以坚持 7 年，继续做着这些既让他们快乐，又能赚得一份收入的事情，而大部分的团队都不可以。
他总结说，“每个人每天心里都会有不同的变化，更何况是一个 5 人团体。”
而面对这一份无法预测的变化，他们总可以通过对话达成共识。
那是因为，他的脑海里，存在着一个关于他们的，更加清晰的未来：
“理想又好，梦想又好，
我们都在选择一条糊口的道路。
但是我觉得，
找到一群可以回头感叹，
「原来我们一起走过 10 年」这样的人，
一切都会变得很有价值。
虽然我们可能有超级不愉快的事情，
但是，
当只要有人愿意一直陪你走，
你才不会害怕年龄的衰老。
因为你知道。
他会一直陪着你。
也只有一群人一起陪你走，
你才知道会有奇迹会发生。
因为你知道奇迹是属于大家的。
他们是很重要的。”
这并不是一个可以总结成一句话的答案。
因为这一段话里面，除了真诚和陪伴，我还看到了一种“认可”。
他们认可对方，将会是陪伴自己走过一部分人生的最最重要的人。
有了这个前提，他们面对着矛盾和变化，才会永远愿意达成新的共识。
今天他们的故事就分享到这里了，
如果你对他们感兴趣，
可以去 Facebook 搜索 De Tesla。
这是我们年初在 MaD Festival 2019 现场看他们表演的照片，
希望今年可以继续见到他们。
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