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乱语(三)

        话一说出口,便上了锁。

  人人只在笼牢中渴望自由。

  自由作为定义倒是一把好锁。

  可悲可叹,牢不可破。

  所谓人群,便是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一个人,无法成为世人眼中的“人”。具有使命在身的人,却被人群若干年后称之为“天才”。

  可喜可贺。

  海德格尔评价策兰时说﹕这个人已经远远走在了最前面,却总是自己悄悄站在最后面。

  原因不简单,但我可以简单地理解。

  人群要合乎情理,人群要理所当然。

  要逢场作戏、要说、要笑、要吃、要排泄、要继承与发展。

  什么!你要怀疑!最好还是相信吧!不麻烦。

  麻烦真是麻木的好借口。

  反抗者们一人给我一刀,在流血而死之前,我怎能不去思考杀死我的理由与目的?

  存在的是我的头颅,我的躯壳。

  不存在的是我的心灵,我的感受。

  没有不存在,便不会有存在。

  可笑,存在需要对比,存在需要证明。

  我没有死,需要证明,这便是存在的价值。

  我还活着,需要证明,这便是存在的意义。

  日子本就不是用来过的,是用来创造的。

  创造了什么,你就是什么。

  说话是上锁,创作是开锁。

  我正在开的锁,还没来得及锁上任何门。

  噢,遗憾。

  16.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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