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之大，何处为家（2）

“明天你自己去弄粮食，自己去筛，然后装袋”，“澎”一声，小菲已经被父亲一脚踹到门口。

惊醒的小菲心神不定的坐起来，看见身边皱成一团的被子，喊了几声一个人的名字，确定他去工作了，不是在逗自己玩之后，小菲开始安抚自己的情绪。

刚刚那个梦一下子把她的思绪拉回了小时候。父亲爱赌成性，对家里的事情不管不问；母亲脾气刚烈，家里家外都由她操持。

时间更多程度上带走了小菲儿时欢愉的时光，却从未将小时候痛苦的记忆掠走，反而有时候那些场景会反复出现在梦里，真实而逼仄。

就在熟睡的时候，她又梦见了小时候的家里。前一秒，她还在跟母亲筛稻谷，后一秒，就是母亲又怀孕，要在家生产。奶奶将两个长擀面杖烧的通红，往母亲的后背上贴，说是要帮母亲催产。看着母亲后背涨红的肿块，小菲边叫喊着停下来送母亲去医院，一边冲到躺在炕头的父亲身边，用手推着他，让他明天自己去筛稻谷。父亲睁大眼睛，一脚把她从炕边踢到了门口。

虽然是梦，可是小菲能感受到父亲瞪圆的眼睛里释放出的愤怒，也能感受到母亲痛苦的哀嚎和无助。梦是假的，可醒来的小菲却被一连串的儿时回忆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