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验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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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穿过风雨长廊,走半分钟就到文化广场,朔间零端着咖啡杯从实验楼七楼往下看。学校的天文台和部分院系的大楼从山腰开始陆续落成,打从上个学期自被导师招徕做助手后,他每天除了做实验想得最多的就是怎么搭顺风车下山。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零听到人群从电梯向lab移动的声音,被簇拥着的是低一届的日日树涉。那人所到之处都好似核爆现场,零烦透他叽叽喳喳在耳边吵个不停,在他来之前带上耳塞不闻窗外事。
日日树涉很快就进来了,他反手关上门,嬉皮笑脸地把一起从山脚上来的同伴打发去各自的岗位。“学长,今天总没新的数据需要我录入了吧。听说你昨晚没有回宿舍,是建模出了什么问题吗?”他绕过遍地稿纸,从身后贴近零。
零皱着眉躲开,把咖啡杯顿在桌上,“你先去淋浴间清理一下。”他心里白眼快翻上天。同为助手,导师一封邮件发来,连续一周加班加点就成他的日常。反观天天姗姗来迟的小学弟,像在lab藏了个专属的衣帽间,从容不迫衣冠楚楚。
顺手接了个电话,零在废纸上记录朋友找到的新资料。一转头日日树涉头发没擦干,径直走出来祸害没整理好的纸质文件。
“……专门来捣乱的话就去帮我点个外卖,猪扒饭鸡扒饭都行,加杯番茄汁。”零坐到办公椅上叠起凌乱的文件收进柜子里,以防乱溅的水滴污染数据。
日日树涉撇嘴不置可否,解锁手机后发现现在也才十点半,“朔间学长,你不会还没吃早餐吧?”他不等饿汉回答就嘟嘟囔囔,“诶呀呀,那就先做个沙拉垫肚子吧……”
这就是为什么零可以忍受他两个月没有恶言相对。偶一为之的贤惠之处相当可取,希望他能再接再厉多做饭,零默默许愿。
这学期日日树涉拿着推荐信敲开导师办公室后这间lab焕然一新,仪器准备室里凭空多出个微波炉。走道尽头的厨房亦从此开火,为自己终于派上用场而得意洋洋。零倒不觉得他真会拌沙拉,上周冰箱里的沙拉酱才被日日树拿去搞破坏,一瓶不剩。
又一个电话,这次是导师call他约下次的面谈时间,略带歉意说本周内不再来学校了。其实今天也已经周五了,零再怎样也不会把双休日全搭在项目里。
结果日日树涉在厨房乒乒乓乓没几分钟,直接端了盘夹溏心蛋的烤面包和酱汁蝴蝶面邀功。
“……”零示意他看桌上刚喝完的咖啡。
“清早喝咖啡不好。”俨然主妇架势的学弟把马克杯拿去囫囵清洗,如果无视他随意笑着的嘴角的话,俨然二字即可摘掉。
零纳闷何时厨房又被拨款,一边开口哀哀没有番茄汁的日子里只有柳橙汁能稍微给他一点慰藉。
空荡荡的胃袋装了点食物来回撞击,考验零的意志力,他握着施耐德有一搭没一搭地演算公式,睡意躲在字里行间时刻虎视眈眈。日日树涉贴心地过来递枕头,他阖眼前看到三秒前印到纸上的数字,模糊地思考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洗脸……
日日树涉捏着零的耳垂说了他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剩下的交给我。”
落日余晖在零脸上压下浓重的彩印,最终唤醒他的不是现实工作的压力,而是新晋厨娘的拿手好菜。
芝士猪扒焗饭放在桌上的那一刻,零循声而起,毛毯软趴趴地滑到沙发床底下,彻夜未眠的疲劳被一扫而空。虽然黑夜素来是他擅长的场合,但一旦踏入科研的范畴,早已习惯的昼夜颠倒就降格成生物钟紊乱。
“所以你哪来这么多的材料?”
“麻烦了一趟外卖先生。”日日树涉斯文地啜汤,“不要质疑我的能力,我是做好了万全准备才来的。”
零沉默地用叉子切断拉丝。他不管这个,重要的是调整好不规律的进餐时间,现在刚刚好——搁在一旁的机械表告诉他等会下山还能受到夜来香的热烈欢迎。
“学长考虑得怎么样了?”
“考虑什么?——话说回来,这里的钟坏了。”零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考虑我上次和你说过的,第一次约会要定在什么时候?”日日树涉把墙上的钟摘下来,“我等了好久,别再放鸽子啊。钟坏了时间照样走,糟蹋的身体也回不去了。”这个挂钟是零从家里带过来的,挂起来后就没有管过。
零慢条斯理地狼吞虎咽。日日树涉斟酌用词,他大张的嘴像久未出猎的猛禽,但每一下咀嚼都像在享受。
“憋着不说我还是会缠着你的。”碟子叠在一边,日日树涉静静地看着零的吞咽和啜饮。
所以他烦死了,热爱节日庆典和制造惊喜的小孩就该老老实实去追逐飘走的气球,追到悬崖边上的麦田去,去和扰人的乌鸦说话。待在他身边就跟转性了似的。
“就待会吧。”朔间零一锤定音。磨磨蹭蹭吊人胃口没有长者风范,在日日树涉面前是他体感最无所遁逃最落魄的时刻,失去了当即拒绝的绝佳机会,往后他看到学弟都感到分外尴尬。延长了一星期的两方会谈堵在心里,搞得他心不在焉。
2.
运动社团的夜跑活动一周两次,今天轮到田径队和网球队。同院的濑名泉礼貌性地点头打招呼,领跑的学弟阿多尼斯跑出队列找他。
听他一开口零就头疼,现在的后辈一个比一个麻烦。“学长,是不是,昨天没有回去。”笃定的陈述句咄咄逼人。
零说:”你和晃牙说,他的论文我明天再看……“闭关期间他的手机一向不与网络沟通,私人号码只有少数几个好友知道,想必大神今天一定急得团团转。
长长的队伍接龙跑过,扬起的灰蒙了两人一脸。日日树涉感叹青春真好,在没有观众的时候还会尽情挥洒汗水。
“你可以不要再演戏。”零被日日树涉瞪了一眼。
他连忙补充:“我是说在我面前。这是在浪费力气,而且你还要思考下一步的剧本。”多麻烦,零耸肩,把背包改成拎包提在手上。
日日树涉抓过包:“……我知道。”
“比如现在。”零试图伸手去抢。
“这是真心实意的好吗,下意识怀疑我很伤人诶。”
“……”零语塞,“你平时都这么追女生的吗?”
日日树涉怪叫:“怎么你觉得很需要吗?她们都比学长贴心很多,也没有你这么麻烦。”
“没有把我当学长就不要叫我学长,小屁孩。”零指点方向,带他走另一条湖畔小道。
“那片湿地不知道你有没有来过,我都把车停这里。”
日日树涉赞许地笑:“哇哦,离学长的私人世界又近了一步。真正的老人家就是会有散步的好习惯,闲散的懒骨头……”零从后方盖了他一巴掌。
结果朔间零的日常代步工具是辆单车,他在日日树涉大叫前交代缘由:“……我的确需要锻炼了。”
“然后你就把之前那辆酷酷的机车转手给莲巳学长了?拜托,那个老古板根本不会欣赏好吗。你还不如交给我来保养,我会像爱你一样爱她的。”日日树涉把今天份的朔间零白眼翻个爽,“说到底学长还是不信任我,你明知道我多喜欢她!”
零坚决表示要自己来骑车,拒绝了日日树涉的“好意”。
车轱辘的月影悠悠转,日日树涉昂着头吹风,发丝往后飘,蹭回来靠在零的背上被他抖下去。
“诶我们都共乘一车了,学长还不肯让我碰吗?”
零握着车把的手陡然颤抖:“快把手拿下去!”日日树涉遮着他的眼睛导致视野一片漆黑,只有温热的触感让他有点犯恶心,可能是晚餐太油腻了。
他努力保持平衡,撒开一只手和日日树涉拉扯,后辈开怀的笑声刺得他耳朵疼。
日日树涉转头去看粼粼水面,水鸟伶仃地站在岸边衔香蒲,叶片摇曳生姿。撤下手,他轻轻把头压在零的右肩上。这次没有被零抖下去,他只是虚虚地贴在学长棉麻质感的衬衫上微笑。
一番捣乱下来回到基础教学楼时朔间零感到筋疲力尽,察觉自己今天一天都在和野兽搏斗,问:“今天没课吗?”
“现在才问算什么啦,过分马后炮了。”日日树涉略感不满,“今天没课。前段时间不是很久没见了嘛,学长也一点都不想我,做人好失败,没意思。”
给点阳光就春暖花开,不必掐指一算,零和日日树涉初次打照面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因为实在刻骨铭心,他不想细想。两人搭伴才区区两个月,认真算起来他们没见面的日子也是个位数,日日树涉同他告白的第二天就请了短假说接下来的几天都不会来了。
倒是让他精神上松了口气,物理上招架不住。
日日树涉执意要送他回宿舍,两个人院系不同,正好在图书馆的两个方向(“我有车,先送你回去比较方便”“我身体比学长硬朗,再说你那车骑起来也费劲”“……”)。
他本来是要做个好铺垫,硬生生被日日树涉自己切断了。
“对不起,我讨厌你,所以不能接受你。”零站在路灯下说。他心虚,不敢把话说得很大声。
“我知道。学长一直不喜欢我,但不要想太多啊,你不可能讨厌我的。”日日树涉把散到左边的马尾拨回去。
零真心觉得玩不过日日树,死搅蛮缠不听人话,还只对他这样。是变异的公猫吗,主人一回家就缠到腿上翻肚皮发嗲的那种,不撸舒服就不走。
Tbc
回味了非常喜欢的太太的老文,是争议很大的我心中的白月光,想稍微地去贴近,但写出来果然还是自己的风味……/.\
另外,深海一尾的话这几天不会更新,十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