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上啃鸭舌

题记：一篇很无聊的小文章。

我家有个七岁多的小男生，非常挑食，几乎所有的肉都不吃。理所当然的，非常瘦，瘦骨嶙峋的那种瘦，让我家的主厨——我的老妈、他的外婆，非常有压力、时不时觉得有所愧疚的那种瘦。

所以，有一天，当我发现他爱啃鸭舌时，我的心情，可以用欣喜若狂来形容。

不知道他怎么爱上鸭舌的，反正突然就爱上了。有时候，周末的晚上，吵着要去山姆，专门去买一包鸭舌。一包鸭舌一两天就吃完了。后来，我跟他约定，每人每天啃鸭舌不得超过两小包。

这个晚上，小盆友泡好了澡，香喷喷的坐在床上，笑眯眯地看着我，“妈妈，我们俩一起啃鸭舌吧，一人一包？”

这诱惑有点大，我看着他，脑子里天人大战老半天（其实也就两三秒），“好吧，你去拿！”

“好呢”，小盆友飞快地从被窝里钻出来，光着脚跑出去，随后，手里抓着两小包鸭舌，跳上了床。

我随手在床头摸出一本杂志（其实是《三联生活周刊》），打开，铺在被子上，把面巾纸拽过来，枕头竖起来，被子扯上来，和小盆友一起肩并肩舒舒服服地坐好，开始啃鸭舌。

（知道啦，坐在床上吃东西不卫生，睡觉前吃东西更不好。不过，偶尔一两次其实也无伤大雅对不对？随性一点，不要那么一板一眼嘛。）

我飞快地撕开，不到两口就吃完了，一小包里面不过一两根而已。转头一看，身边的小盆友正吃得来劲。两只油乎乎的小手抓着根鸭舌，头朝左边微微歪着，用右边里面的牙齿咬住鸭舌（中间的牙齿掉了两颗），然后，头稍稍使劲往右边一扭，一小条极细小的肉就撕了下来，再用舌头小心翼翼地卷进嘴里，抿着嘴巴嚼了起来。

小盆友边嚼，边含混不清地说，“妈妈，你吃太快了，慢慢吃才能体会到鸭舌的味道。”

我盯着小盆友一口一口地慢慢吃完，边吃，边把骨头在面巾纸上摆得整整齐齐，然后，抬起头看着我，又笑眯眯地说，“妈妈，再来一包？”

那笑容，分明又狡猾由得意。

这次，我考虑的时间延长了一两秒。“好吧，那你去拿。”

“不行，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去”。

“好吧，一次定输赢”，我只想速战速决，赶紧把鸭舌给拿过来

我输了。掀开被子，光着脚，飞快地跑到杂物间，拿了两小包鸭舌跳回到了床上。

这次，我很努力地放慢了速度，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吃，尽管如此，还是很快吃完了。

身边的小盆友依然在专心致志、饶有兴趣地啃着。过了好久，五分钟，十分钟？小盆友终于吃完了。

“再来一包吗？”他低着的头还没抬起来，我有些迫不及待地问。

“不行，妈妈”，小盆友一脸严肃，“不是说好一天只吃两包的吗？吃多了就不好吃了。”

“哦，好吧”，我放弃抗争，缴械投降。“来，亲亲”。

小盆友乖乖地凑过来亲我的脸，“妈妈，你一股鸭舌味”。

“你也是啊，一股鸭舌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