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唐

        忙忙碌碌中总惦记着码几个字,真有闲了又不知道写啥了。写什么呢?流水账吗?自然没这个必要。那写什么呢?一月格外匆匆,如二零一七的疾风劲雨,让人猝不及防。既然防不胜防,那不如一蓑烟雨任平生。

         一月伊始,读了两本关于唐朝的小说。有风花雪月,也有烽烟铁骑;有忠孝节义,也有背信弃义;有坚贞不屈,也有始乱终弃。红尘百态如一锅大杂烩,令品者五味杂陈。那些情义千秋固然可歌可泣,那些阴诡权谋也令人咬牙切齿。温暖动人的小儿女情怀,慷慨激昂的家国情仇,在历史的长河里荡起笔墨的烟尘,成为泛黄的书卷。那些豪迈不羁的铮铮汉子,那些柔情似水的倾城红颜,淹没在滔滔时光里,不复追寻。

         当然,在小说《混唐后传》和《薛丁山征西》里,这些人物都是栩栩如生的。诗仙李白的恣情任性、薛丁山的英勇忠义、樊梨花的智勇双全、唐玄宗的痴情与薄幸、梅妃的红颜薄命等等,一个个都是那么的深入人心。作者对于有些人物褒扬过度,对于有些人物又过于贬低,比如武则天。全然没有看到武则天在政治上杰出的才能,而一味强调她是如何的媚主荒淫,实在不该。再如那一部《薛丁山征西》,其实应该写作《樊梨花征西》。薛丁山虽被封为二路元帅,实在没有真正担负过一个元帅的职责。薛仁贵活着的时候,薛丁山是他麾下一员。薛仁贵死后,樊梨花挂帅,薛丁山只是一员将官。樊梨花一路调兵遣将,征服西番,凯旋而归。最后,薛丁山被封为两辽王,出力最多的窦仙童、陈金定和刁月娥只为将军,俨然又是一种不公。

         在那个男尊女卑的社会里,不公也是正常的,也就不必去口诛笔伐了。今人看古人,总是不同的。其实,小说虽带有浓重的神话色彩,不可否认,樊梨花确属女中豪杰。看薛丁山三请樊梨花简直令人拍案叫绝,忍不住赞这女子智计无双,手段高明。果然,当初桀骜不驯的薛丁山再也没出什么幺蛾子。遥想那女子一身重甲,跨战马,执宝刃,一路向西而去,何等的英姿飒爽。

         谁说女子不如男,红妆阵里自有巾帼英雄。在《薛丁山征西》里,横刀立马已不是男儿的专利,女儿豪情不让须眉。除了樊梨花、窦仙童、陈金定、薛金莲等一身戎装、血染沙场外,还有那权谋智计不输于男儿的一代女皇武则天,看她翻覆朝堂、睥睨天下又是何等的畅快,更有那上官婉儿才华横溢、满腹珠玑。唐朝,一个女子缔就各种神话与传奇的朝代,令人悠然神往。

        只要你有一技之长似乎都可以尽情地发挥自己的才能,去建功立业,去征服天下。一下子觉得唐朝和今天的距离拉近了,它们都是一个可以任人尽情发挥的大舞台。在这里有能力可以征战一方,可以称霸一国,也可以只征服一人。李白不屑与奸佞小人为伍,那便游遍山山水水,不受世俗羁绊。人生难得潇洒,若能如李白般“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才妙。

        心为形役,不得自由者多半是自己困住了自己。如果说红尘是牢笼,那么这牢笼是我们自己用血肉去建的。很多时候,未尝不知,却放不开、参不透,缘心不够洒脱,何来自在?书中所谓武则天篡权夺位、诛杀异己,其实是任何政治家都会使用的手段。帝王霸业,从来都是血腥之路,何来正义可言?成王败寇,自古皆然。

        有时候觉得今时今日的我们或许还不如那时的她们,至少她们明白自己所要的,便努力去争取。当然,我不赞同如樊梨花般弑父杀兄。虽是无心之失,究竟不该。樊梨花虽如愿嫁给了薛丁山,亦建成不世之功业,却未尝没有遗憾。若能在父兄的见证下享受这样的幸福,那才算完满吧。后来,薛氏一门被诛,樊梨花孤零零一个在深山修道,又是一番心境吧。

        人生或许多多少少都有一些遗憾,如武则天坐拥天下的时候不能享有正常的儿女亲情,杨贵妃三千宠爱在一身却落得玉带林中挂的结局,薛金莲和刁月娥都是巾帼英雄却各自配了矮子窦一虎和秦汉,薛丁山官封两辽王却无意射杀了亲父……。

        现实原本残酷,得到多少便要失去多少,原是世事不能尽如人意。薛刚反唐成功,却也不能令薛家三百余口复生,后来的荣耀怎样都不是当初的繁华,逝去的永远无法追回。是非对错,任人评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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