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10-03

那一年,她豆蔻年华,她及笄之年,那一眼便注定了此生的缘分。

她是她心头的白月光,她也是她眉间的朱砂痣。

秋风拂过枝头,细碎的毛毛雨低落在湖面,平静的湖面绽开了波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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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君山书画斋出来,擦肩而过对视的那一眼,梦倾城就目不转睛的盯着桃夭夭,桃夭夭也盯着梦倾城,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明明是头一回见面呀。

梦倾城见桃夭夭欲进书斋,又退了回去,朝着楼上走去,桃夭夭竟也鬼使神差的跟上,似乎察觉有人跟着自己,梦倾城突然停下转身,同跟上来的桃夭夭撞了个正着,梦倾城险些倒去,桃夭夭伸手扶住了她,四目相对,两人相视一笑,便一同上楼欣赏字画去了。

梦倾城指着一副山水画说:“路篱轻绕,小桥流水人家,妙哉!妙哉!”

桃夭夭便答了句:“和风细雨,亭台楼阁品茶,甚好!甚好!”梦倾城赞赏的看了她一眼,低头娇羞的笑了。一边欣赏字画,一边诉说心中见解,不觉两人便熟络起来。

这时梦倾城的贴身丫鬟清欢上前提醒,天色已晚,两人一看,方知交谈甚欢,竟忘了时辰。与桃夭夭道别后,梦倾城回到梦府,却整夜也无法入睡,一闭眼眼前便是那个红衣女子的一颦一笑。桃夭夭亦夜不能寐,喝了几杯桃花酿,微醺,倚着桌子打盹儿,她想明日一定还要去书斋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见她。

翌日,桃夭夭起了个大早,仔细的梳妆,并用比平时快上许多的步伐,走到昨日那条街,衣服也未曾换下,她怕她不认得她。可是当她到时,平日里繁华拥挤的青桐巷竟空无一人。桃夭夭抬头看看天空,太阳才露出一点点,不禁拍头痴笑,似乎出门早了些,那丫头,恐怕还在梦中呢。

桃夭夭放慢速度,寻得一处坐处,放下油纸伞,轻捶着走得发软的双腿,心头却乐开了花。

在桃夭夭出门不久,梦倾城也推门而出,她也是为了让她认得自己,不换衣服的跑了出去,只可惜两人进入巷子的方向不对。歇息片刻,桃夭夭往河边走去,站在台阶上发着呆,静静地等着她。桃夭夭不知道的是,在她不远处的台阶上,和她一样也站着一个人,那人也在等人。

呆了许久,梦倾城一路向前,突然有人叫住自己,抬头一看,一张春风满面的脸引入眼帘,她看她,笑得入痴儿一般,心头也一阵欣喜,跑上台阶,却不小心丢出了手中的团扇。

两人同时蹲下捡起扇子,梦倾城拿起扇柄,桃夭夭拿起扇头,两人都不敢直视对方,直到扇子被拿起,梦倾城才偷偷看了桃夭夭一眼,那一眼后又垂下眼睑,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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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起扇子,两人起身靠着石栏,尽管没有说一句话,两人心头也如被这秋日里微薄的阳光暖了心。不管是桃夭夭痴痴的看,还是玩着梦倾城的头饰甚至头发,都是梦倾城难以忘怀的静谧,她多想时光留在此刻,如此的美好而简单。

没过多时桃夭夭忍不住她好动的性子,拉着梦倾城往湖边走去,指着梦倾城看着湖对面的风景,一不小心,一粒沙子迷了眼,梦倾城不直觉的闭了眼,小声的叫了一声。

桃夭夭紧张的转身,“倾城,你这是?”

“沙子进眼睛了。”梦倾城极近委屈的皱着眉头道。

桃夭夭小心翼翼的为了吹出了沙子,带着她去寻好地处歇息。

扶梦倾城在椅子上坐好,桃夭夭便在她对面入座,看着眼前的人儿,忍不住的想笑,桃夭夭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其实梦倾城也是。两人开心的坐了几个时辰,又继续去街上闲逛,吃吃喝喝,走走停停,走累了,桃夭夭便让梦倾城坐着休息,自己则站着,美其名曰,保护她。

天公不作美,霎时,突然下起了大雨,桃府离此处最近,桃夭夭便招来马车,求得梦倾城同意,把她带回家中,暂且避雨,马车中,桃夭夭看着紧张的梦倾城,看出她的担心,轻轻摸着她的头,让她放心,她家中只有她与母亲和几个吓人,她的父兄前几日外出经商还没有回来,一会儿带她回房便是。

如同桃夭夭一般,她的房间简单而精美,看着梳妆台,梦倾城能想象她“对镜贴花黄”的样子,看着桌上的酒,她想她一定是好喝酒。桃夭夭吩咐下人送来点心,告诉梦倾城这是她最爱的点心了,饿极了的她,还是忍住,没有丢掉最后的矜持,撒着娇,以疲惫为由,让梦倾城喂她。

梦倾城看着她那模样,捂着嘴笑了起来,却也还是喂了她。桃夭夭派人向梦府传了话,说今夜留梦家小姐留宿,好在二人的母亲是义结金兰的姐妹,梦母便放心大胆的让女儿在桃府留宿。

梦倾城问桃夭夭:“你怎会知晓我母亲与你母亲是义结金兰的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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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夭抿了口酒道:“那日见你有些许眼熟,后来想起在母亲房间见过一个同你长相一般的女子,询问母亲,母亲告诉我的。”

“不曾想,竟有这般缘分。我们也要像母亲那样义结金兰,夭夭,你觉得可好?”

桃夭夭扁扁嘴“当然不好,我才不要什么义结金兰,我要同你成亲,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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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梦倾城惊得张大嘴巴,人却不知什么时候被桃夭夭拉过去盖上了盖头,桃夭夭自行唱礼,一边拉着梦倾城拜天地,一红一白,有些奇怪,却又十分唯美,烛光下两人同时解开盖头,望着对方,傻傻的笑着。

喝完合卺酒,已然夜深,桃夭夭把微醺的梦倾城抱到床上,放下床帘,轻轻的躺在身旁,握着她的手,在黑夜里幸福的笑着。仿佛回到十年前的梦府,她也是在这样的黑夜里拉着她的手入睡,只可惜她还小,什么都不记得了,没关系,我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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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倾城,你好呀,很高兴再次遇见你。”

 初见是惊鸿一瞥,南柯一梦是你。等待是山重水复,怦然心动是你。相遇是柳暗花明,如梦初醒是你。重逢是始料未及,别来无恙是你。第一眼看上的人,是要放在心头好好爱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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