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平何必鸣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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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子何屈?

屈原,名平,中国古代第一位伟大的爱国诗人,所作《离骚》是其代表作,可谓是“不平则鸣”的名垂千古之作,“屈原之作《离骚》,盖自怨生也”《史记•屈原贾生列传》。近日读《离骚》为其才其情所感,亦为其悲惨结局所惑,久思之下,只能长叹:屈平何必鸣不平!

屈原他“博闻强识,明于治乱,娴于辞令”,“入则与王图议国事,以出号令;出则接遇宾客,应对诸侯”,出身贵族,深受君王信任,意气风发,何其有才,前途大好一片啊!放在现在,就是出身好,人品好,才华好的“三好”俊杰,可就在上官大夫靳尚和王之宠妃郑袖进了谗言后,一片大好的人生就此逆转,屈原的人生随后就是流放了再流放,哪怕怀王意识到受了张仪欺骗之后短暂醒悟,屈原的光辉灿烂从此确实是一去不返了。有句话叫“诗人不幸诗家幸”,事实也是如此,屈原的漂泊流亡为其优美诗篇创作、崇高文学地位的奠定恰是功不可没。仅《离骚》一文,“香草美人”意象,浪漫主义手法的高超运用,“美政理想”,坚贞高洁的抒情主人公,伟大的忠君爱国情怀,对后世文学影响也是巨大。

只是笔者有惑,面对前途逆转,我们的屈大夫难道就没几分朝堂风雨即将来袭的嗅觉?难道就没有识别威王、怀王及靳尚等人的秉性?难道就不明朝堂中倾压排挤、嫉妒争宠的历史教训?难道就不知失宠臣子忍辱负重,寻求转机的避祸晋身之道?还是太过自负他在楚怀王心中的美好形象?还是太过自负才华过人,无人能撼动自己在朝中的地位?还是已经看破了怀王,发泄一通怨气?

一惑屈子缺识人察人之明。一个贵族出身的世家子弟,读史书长大,明了外交辞令,生于威王时期,也算是对怀王,靳尚,及其他朝臣有所了解吧,波诡云谲的朝堂之下暗藏的汹涌祸流,屈子为何没有反应?还是我们的诗人太过天真?

二惑屈子缺为臣劝谏之智。读《离骚》完全看不出当时屈子的作为,即便是其他史料也鲜有记载,那么面对三人成虎的谣言,耳根子软的怀王,屈平在干什么?“屈平疾王听之不聪也,谗谄之弊明也,邪曲之害公也,方正之不容也”而从《史记》里记载的,我们似乎可以想象得到,屈子遭到谗言时在做什么,在进谏,在劝说,完完全全的孤军奋战啊,一个君子对战一批小人,没有策略,不讲方法,天真的以为怀王相信,孤高的不去寻求外援,好吧,这样子就怪不了怀王了,虽然他昏庸,但还算不上无道吧,我们娴于辞令的屈子对内那是一个孤高耿介,就只好流放了。那流放后,屈大夫又在干什么,据我们当前所知的一点是他在流亡途中写了很多诗篇,这些作品写的非常好,情真意切,才华横溢,更重要的是中心意思几乎都很明确的表现了他对祖国的热爱,对圣明君王的向往,那么以屈原初期的官职,遭遇,这些作品毫无疑问会流传吧,并流传很广。一定会传到皇帝耳朵,皇帝怎么想呢?

三惑屈子缺忍辱负重之道。这里我们再来看看《离骚》的“美政理想”,首先国君应有高尚的品德,其次应选贤任能,罢黜奸佞,同时也应该修明法度,那么这三点,既然作为理想,必定是没有实现的,必定也是对现实的反应,国君怎么想?在其位的朝臣怎么想?百姓怎么想?如果楚怀王是唐太宗,心胸开阔,能听直言,必定龙颜大悦,可惜不是,更不用说这些话会怎样通过靳尚之流的口怎样传播了。这三点,在有心人眼中,分明就是,屈原对国君不满,对在职的朝臣不满,对传了几代的法度不满,很好,已经上升到祖宗的高度了,那么屈原后来的遭遇,似乎与我们的想象不谋而合了。再谈百姓,屈子无比委屈的诉说自己的忠君爱国,悲惨遭遇,百姓听了怎样?民心不稳啊,在一定程度上就是赤裸裸的到处渲染负面情绪,放在当今,就是舆论犯罪,可以处以刑事惩罚的。

生于朝堂长于朝堂的屈子,满腹史书娴于辞令的屈子,你识人吗?识得靳尚之流是怎样的人吗?识得楚怀王的心思吗?倘若识得,亲贤人远小人,哪怕做不到,也可行之有效的避祸啊!对于怀王,被信任了许久难道是得意忘形了,怀王的弱点你难道是丝毫不知吗?文无定法,行无定式,娴于辞令的屈子必然也是懂得此理的,昏庸君主岂是可以直谏的?当以佞幸之法徐徐图之方是,大概我们的屈子是明知此理而不屑吧。那么屈子也该知事吧?政治风云中长大的子弟怎么着都应该对很多问题比普通人敏感才对吧,弦高不过一个商人,便智退秦师,屈大夫的才华大概不在弦高之下吧,为何只剩下一心求死?卧薪尝胆以复国,未必没有可能。

大概是楚地太过浪漫多情,通篇《离骚》看到了屈平情可鉴日月的爱国情,看到了满腔的不平与悲愤,看到了才华横溢与文采华丽,独独见不到一个“思”,思其缘由,思其做法,将所有的理想寄予他人,不幸的遭遇归于君王的昏庸与奸佞作梗。我们的诗人爱国心固然伟大,但这背后的为人处事,实在不敢苟同。

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应放弃希望,都不应只抱怨,只不平。初心如一,方式可以多样,若换得世间太平美满,百姓安居乐业,国家长治久安,个人的一时的委曲求全又算得了什么。识人处事,我们的屈子但愿能够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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