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去何从

此刻，还坐在一个不得不参加的饭局上。

郁郁寡欢。刚刚饭前去寻访LJ，想换一种方式。

早上接到陌生电话，LJ奶奶打来的，说自己电话坏了，借了邻居电话，告知我LJ今天可能又上不了学。

就是一个老人的这个小细节，外面下着细雨，冬天的早晨，借电话打给我，让我感动。中午下雨又开会，决定傍晚开车去家访。

已经没有了信心，天气渐冷，凭着我的行动，曾经夸下海口说：看你是不是铁石心肠，现在确实在怀疑，铁石心肠肯定不是，但不往心肠上想可能是一定的。看来，在恶劣天气与暖被窝面前，仅凭着我一个人，苦力流汗打动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细雨蒙蒙，昏黄的路灯下，看着相似的一个个路口，茫然，无所适从。

一次拐进，错了，折出来；又一次拐进还错了，再倒车，很沮丧，告诫自己，要稳，不要急。再找了一圈，没有辨识度的路口，虽然已经是第四次到访，但上次看到的路牌今天已经找不到了。

饭桌上还有人在等待，只好折返。头痛得厉害。

他奶奶手机坏了，没法联系。

他妈妈说她很忙，我已经不敢与她联系。

他们家好像姑姑是个明白人。打姑姑电话没人接。不一会儿姑姑回复：我尽力了我也没有办法。

他爸爸呢？前面很多次留言，都没有回复，还是试着再联系一下吧。打微信电话，终于接了，竟然操着外地口音，只是说：我也没有办法，他大概不想读书吧。

还能说什么呢？真是辜负七三班小朋友的期待。

今天班会课，我在七三班解释优秀班集体，不说成绩暂时还不够优秀，就冲着LJ没有来这一点，我们也还够不上优秀的称号。一个优秀的班集体应该是团结奋进的班集体，就像一艘航船，每一个水手都明白他前行的方向，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容不得一个人掉队。大家都表示认同。

带着LJ一起前行的那一组代表YY上台发言，讲到LJ时竟然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说：“LJ并不傻，期中考试之前曾经说过想每门科考三位数，我笑了。LJ说，看吧，我说这话连你都笑了，看来没有人会相信我！所以明天LJ来的时候，不仅是我们小组，希望全班同学都不要怀疑他，要鼓励他，相信他。”声音哽咽，同学们给了她两次掌声，一次鼓励，一次赞赏。

LJ，你有这样一个好的班级，这样好的一群同学，这样好的一个学习小组，你怎么就在家里呆得住呢？

明天早上，那个空桌，让我怎么跟大家交代？明天我还要继续寻你吗？在家庭关系的边界处寻你？在网络游戏的纵深出寻你？在黑夜白天的模糊区寻你？

我该怎么办？看着桌上觥筹交错，有一种虚无缥缈、人生如梦的感觉。是我努力得不够还是有些努力真的没有意义？无奈。痛心。LJ，你告诉我，我们何去何从？你能听到我发自内心的呼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