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也 | 走马

从比萨到热那亚的路上，落日余晖，远处雪山，路边绿地，中间有乡野、溪流和金色、瑰色、暖色调的云。三个月也算是绕着地中海转了一圈，我看着匆匆留下的照片，因为想不起每个城市每个脚印的名字，干脆丢进一个文件夹，名字就叫：兴衰

也是巧合，我好像沿着历史兴衰的弧线走了一圈，看着文明的中心从古埃及到古希腊到古罗马，再到法兰西、意大利和英联邦。看着巴黎歌剧院铜顶金塑，总是想起雅典卫城支离破碎的石柱；看了协和广场，想着这样的方尖碑应该留在卢克索，现在背井离乡，夜半时分，月光倾泻，是否也会有乡愁？雅典博物馆里有两个埃及展室，看到了荷鲁斯之眼，阿伽门农的假面与图坦卡蒙也许藕断丝连；罗马雕像封存着希腊神话里的人物，神走下天庭化身半神， 半神离开神坛成为人，人一生信仰几世辗转，回到奥林匹克封神、梵蒂冈教堂封圣

站在高阶上，看昔日城邦

一路长途跋涉，听着歌，把脑洞挖深。《如也》是我喜欢的歌手的专辑，《走马》是她专辑里的一首歌。这一路三天一岛五天一国，那么多看到的和看不到的，只能走马观花，久了，就沦为建材市场，穹顶不错、大理石不错，包金不错，都不错，错在我知道的太少、不懂的太多

回到了英国之后发现我喜欢的歌手已经签了约，如获加持，但我还喜欢那些古灵精怪的词和奇奇怪怪的韵脚，从埃及听到希腊，从巴黎听到罗马，与其说听歌不如说是听词，每字每句都是奇妙能力歌

琉森有受伤的狮子，听《祝星》，也许这是防治“写给你的情歌别人听懂了”最佳方案，以你之名，冠我之歌。从雪山下的小镇乘坐缆车，到达海拔3020的山顶，从葱绿走向雪白，再高一点是湛蓝，没有人可以凭爱意将富士山私有，但总会有连林夕也等不到的二丁目，也总会有人心甘情愿地背对山河走向你……记得以前在川西和川西以西的地方，看见山峦巍峨、湖水清澈，我只想着好美好美；现在，大概是年纪大了，看到宏伟和精致也会想到永远，想把每时每刻铭记在心，怕日后心境不复，怕茶米油盐把日子煮熟煮烂

cliff walk在悬崖边走一走，好像真的回到人事纷争的日常

鲜花盛开的翡冷翠，阿诺河蜿蜒穿梭，我在对岸看金桥，在远处看百花教堂的三色理石，与青铜的美杜莎只有一步之遥，我行走在这座城池，如行画中，一枝一叶、一光一影都是刚好，恰好，美好…《光》落在你脸上

与佛罗伦萨的炽烈阳光相反，威尼斯和罗马的风中带雨。凄风冷雨中，我们排队看梵蒂冈教堂、看情真意切的真理之口、看斗兽场的断壁残垣，好像自己也穿越了古今，走遍《历历万乡》，但不是每个异乡都有限时赠送的糖。

观花走马，如也空空

后记：

注：两个字前的“空”应做“悾”，取本义：虚心的样子

这八九百字存在草稿里，要是存银行也快有一年的利息了。大概，就是不知道放在哪里好，零零碎碎的，听歌时想起的，想起时写下的。现在重新听，是谢菲的冷雨和房间里过热的暖气，是一种混合的味道和如幻如真的情绪

在国外时订的，回国时拿的，制作它的她们和购买它的我们，都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