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pper]
一切是发生得如此的突然,当他以为自己会撞上硬邦邦的地板时,他摔进了一个可以称得上温暖的怀抱,而当他以为这仅仅是一个平常访客的好心相助时,他坠入了冰天雪地中。
不是什么比喻,而是确确实实的冰天雪地。
当他那句谢谢下意识地冒出来时,无数的乌鸦从黑色的斗篷下钻出,朝着他涌来,将他层层包围。他拼命想要挣扎,但可怕的黑色羽毛将他的视线剪断,铺天盖地的羽毛充斥着世界,他也拼命想要求救,但羽毛纷纷涌进自己的口腔,甚至喉咙,连呼吸都难以维持……
好难受好难受好难受……
当他重新清醒时,他看到了蓝得有些发白的天空。昨夜的暴雪将原本就稀稀零零的小枝丫刷得几乎不剩,只剩下一根根苍白的树干,因此躺在雪地的他可以轻易地望到天空。他下意识地用胳膊肘撑起自己的身体想要坐起来,不料惊到了落在他身上的鸦群……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知道自己的尖叫一点也不冷静不成熟,好吧事实上甚至破了音。但拜托,像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就躺在雪地里身上还满是乌鸦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令人难以接受吧?
“……你……叫得好大声……哈哈哈哈哈哈哈……”男人尖锐的笑声强硬地打断了他,这时他才看到那个披着黑色斗篷的金发恶魔坐在一旁的木桩上。为什么说是恶魔呢?大概是因为他的声音没有一点人类的感觉……
以及这群该死的乌鸦。
“你你你是谁!你这可是绑架!”Dipper猛地站起身,他觉得自己的脸大概因为羞耻而全红了,但他竭力让自己看起来冷静一些。
男人停住了笑,突然换上了一副严肃的神情,在Dipper看起来甚至有些狰狞,因为他用他那只不在眼罩下的金色眼睛盯住Dipper,就像在看着一无所知的猎物一般。当然眼下的场景也不过如此。Dipper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他突然意识到在对方和自己力量如此悬殊的场合下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出声……
当他在脑内奔跑跳跃的时候,男人起身向他径直走来。Dipper下意识想要转身逃跑,但这时男人伸出双手,啪地打在Dipper的双颊上,这让Dipper愣了一下,但也让他稍微冷静了一点。然后他捧住Dipper的脸,用富有韵律的语调说道:
“Bill Cipher……我的名字是Bill Cipher……好好记住了小松树!”
“喂!我才不是什么小松树!不过你也别想知道我的名……”
“Dipper,你叫Dipper,一棵名叫Dipper的松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你怎么知道的”
“哈?不只是这个噢,还有比如你的双胞胎妹妹叫Mabel,比如你们来自乌鲁克,多么温暖的地方啊……”Bill的嘴角上扬,但无法给人一种他在笑的感觉。
“所以小松树……”
“你明明知道我叫Dipper!”
“嘘。这不是重点,关键在于……”他用他那渗人的铜金色的独眼直视Dipper的眼睛,然后想喃喃自语一般地说道:
“我可是等着你带我回家呢。”
[Wendy]
除了想找人打一架之外,Wendy想不到有什么能宣泄她的情绪了。天晓得那是什么魔鬼怪物,她清楚得不能再清楚地记得那个金发的家伙一打响指,后脑勺似乎有一股似针的寒气刺入,痛的她失去了意识。
而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以展开四肢的姿势趴在塔墙边。她后怕地摸摸自己的后脑勺,一点事都没有。啊,手里的纸片掉了出来,大概是那个家伙留下来的: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报酬统统找pines就好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右下角还画着一个独眼的三角形?
她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的生气与不爽,自从那次她单挑了同龄人中最高最壮的那个家伙并把他揍到跪地求饶,她就再没试过如此的狼狈。而且最重要的是还没有给自己跑腿费!找pines要钱?你以为那个该死的连买杯子都赊账的老头会给我些什么吗?
但当前的她也没打算不去找Stanly,毕竟他不是他们的“朋友”么?
他在哪这一点应该用Stanly欠下的债就能问出来吧。好吧其实找他估计打不过,但是,能揍一拳就是一拳,她迫不及待想往他那好看而苍白的脸蛋来上一拳。
但一切似乎不太对。远远地就能听到Stanly粗狂的嗓门和Stanford激动的语气,当她推开小屋虚掩的木门,她看到了一个似乎打算偷偷溜出去的女孩。女孩正穿着看起来保暖的雪靴,当她看到Wendy的时候,她像一只被主人抓住的偷吃的猫咪,好看的褐色眼珠假装看向别处。
“嘿girl你想去哪呢?”Wendy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她选择了拽住女孩的毛衣领,走向充满争吵声的客厅。
“毛衣真不错。”
“……噢是吗我,Mabel我自己织的噢啊拜托不如我帮你织一件可爱的女士……”
“……Stanly!”她强硬地中断了两个吵得满脸通红的老头的喧闹。
“我说啊,你们的那位‘朋友’,究竟是谁啊?”
两人明显被Wendy的出现吓了一跳。
“对了还有这个女孩,叫……”
“Mabel!”
“对,她是pines么?”
“嗯?Mabel你什么时候在走廊上的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随便下楼的吗!”Stanford走向前抓住Mabel,想把她牵回楼梯。
“不!Dipper被抓走了啊!被那个家伙!我要去救他!
“是一个金发的独眼龙吗!?”
“对对对!你认识他?!”
“够了!”Stanly用他可怕的大嗓门喊出。他有些恼怒而又硬是装出了一副严肃的样子,他叹了一口气,恢复了较为平和的语气:
“好吧Wendy够了,你值的是黎明的班吧,你不困吗,不如回去睡上一觉吧,女孩子不是应该好好地睡上一个美容觉吗?”
但这一套Wendy可不会吃。
“托你们的‘好友’,我现在可是‘睡’够了呢。可别想着骗我,至少这一次不行,况且刚刚那个女孩不是说了吗,她的哥哥被抓走了呀,同样也都是pines吧,难道不是你的家人吗你不管了……”
Stanly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打算逐客,但他听到“家人”时愣了一下。“你说话呀Stan!”
“抱歉……我当然会去救他……但这一切和你无关不是吗?”
“这……是属于pines的事,不是吗?”他越带颓态地朝Wendy地一笑,一点也不像Stanly的笑。
“噢不,对了,他还欠我钱他说要你帮他还了。”
不知道是不是唤回了Stanly作为守财奴的那一部分,他突然皱了皱眉,
“去他的Bill,不,绝对没有这回事,要追债自己去!”
“但我不知道Bill在哪里呀~”
“就你的那塔的……去你的,你这个该死的滑头鬼是想套我的话?噢天呐,想都别想!当然钱也想都别想!走走走!”
最后Wendy还是被无情地赶出了小屋,不过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个计划,当然这个计划还不是很完善,但至少有一个好方向不是吗?
抱歉啦Stanly,这可不只是pines的事啊。毕竟我怎么说也是小镇的守护者之一不是吗?
首先,先将那个可爱的毛衣少女救出来吧。她伸了伸懒腰,瞥了眼小屋的二楼,然后哼着小曲离开了小屋。
[Corvus]
救命,自己的主人究竟有多蠢才能如此的舍本逐末。H甚至没有心情梳理自己乱成一团的羽毛,它不得不为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想好后路……但他脑子完全一片混乱。不但丢掉了重回自由的机会,还顺带完全……大概是完全得罪了唯一能谈判的对象,噢天呐他是冻太久冻傻了吗?不对Bill好像本来就这样,令人头疼,不对,现在连人都当不成了啊……
“嘿H,不如帮我们带点兔肉回来?天呐小松树我和你说北方能有什么值得我稍微停留的大概就是雪兔,那些灵活得可怕的家伙呀……”
Bill搂着那个pines的肩膀不厌其烦地单方面喧哗,而Dipper pines,真是个神奇的名字,原来如今的少年都如此的喜欢起一些奇奇怪怪的名字了吗?
“H?Bill叫你呢!”一旁的那只是呃……似乎真的完全适应了当一只专心理毛的渡鸦的G。我当然知道啊我只是不想理而已啊。H觉得和这群家伙在一起除了加速衰老一点作用都没有,他以为现在是3月雪兔想吃就吃吗?他自己都说那些小鬼又灵活又可怕了吧,所以这是在劫持人质还是泡妞啊?
“对啊对啊说起来我也很久没有吃兔肉了……”
“住嘴F,这又不是给你吃的。”
“那就抓两只啊!别说G你不想吃!”
所以活该他们重新地又一次地被关起来啊。H外表冷静地用翅膀拍拍G和F,它尽可能用愉快的声音对他们道:
“兔肉这种东西等我们回到乌鲁克再说吧,当务之急不是离开这个鬼地方吗?”
“对对对,等回去之后还有蜜瓜!”
“我爱吃西瓜!”
“……”
如果回去,我绝对立刻把自己锁进书阁。不对,我们真的能回去吗?H无比不安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