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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析作者 | 唧唧堂心理学研究小组:苏嘉莹;审校编辑 |Ernest
本文是针对论文《父母情绪相关话语模式及与儿童问题行为的关系:基于个体中心的分析(Patterns of parental emotion-related discourse and links with children’s problem behaviors: A person-centered approach.)》的一篇论文解析,该论文于2018年11月发表于《发展心理学 (Developmental Psychology)》杂志上,研究者包括 Erika Hernandez, Cynthia L. Smith, Kimberly L. Day, Amy Neal和Julie C. Dunsmore.
引言
父母的情绪社会化对儿童社会能力的发展有着重要的影响。回忆(reminisce)或讨论过去的情绪性事件是一种独特的情绪社会化情境,因为在讨论过程中,亲子双方都可以进一步巩固事件的细节。亲子间的回忆有许多不同的功能,比如促进亲子关系、引导孩子的行为等。
本研究关注了父母在与学龄前的孩子进行情绪相关的回忆时的话语模式,并具体探讨了以下三个问题:(a)在回忆积极与消极情绪事件时,父母有哪些不同的话语模式;(b)儿童语言能力、儿童性别、年龄和气质等儿童特点对父母的情绪相关话语模式是否有预测作用;(c)父母在与儿童进行回忆时的情绪相关话语类型是否与儿童的内化和外化问题行为有关。
以往关于父母情绪相关话语的研究通常集中于对单一类型话语的研究,只有少量研究同时关注了多种类型的话语模式。父母情绪相关话语模式通常包含了以下三种类型:父母情绪教导与摒除(emotion coaching and dismissing);父母运用情绪标签和解释(emotion labels and explanations);父母精细加工的风格(elaborative style)。
父母情绪教导是指父母认可孩子的情绪并鼓励孩子以适当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情绪,父母情绪摒除是指父母不认可或批评以及逃避孩子的情绪,父母的情绪教导和情绪摒弃可能会同时存在;父母情绪标签是指父母对情绪词的识别,父母情绪解释是指父母与情绪因果关系的联系。父母的精细加工的风格是一种叙事风格,涉及父母提问、在对话中提供信息、将孩子的回答与自己的回答整合。每种话语类型都与其他的类型在概念上有一定的重合,但这三种类型的话语在结构上并不是完全相同的,他们各自有其区分与其他类型的成分。
以往的研究发现,对于积极和消极情绪的回忆可能有着不同的功能。回忆积极的情绪可以重温积极体验并增强双方的关系,而回忆消极的情绪则可以促进个体的理解力以及应对方式。为了更全面地研究父母在回忆过程中是如何对孩子的社会化产生影响,本研究包含了对积极情绪和消极情绪的回忆。Eisenberg等人(1998)的启发式模型提出,孩子的一些特点也许会对父母的情绪相关话语产生影响。本研究中探索了孩子的语言能力,性别和气质与父母情绪相关话语模式的关系。本研究中,儿童的语言能力包括表达性和接受性;儿童的气质包括消极情绪性(negative affectivity)、活力(surgency)、努力控制(effortful control)。
父母的情绪相关话语可以帮助孩子增强其社会情绪技能,而儿童的内外化问题通常可以反映其社会情绪技能的发展。以往的研究发现,父母的情绪教导以及精细加工的风格与更低的儿童内外化问题有关,父母的情绪解释与更低的儿童外化问题以及儿童攻击性有关,父母的情绪摒弃与更高的儿童内外化问题有关。
本研究采用了以个体为中心的分析方法来从个体层面检验父母情绪相关话语的模式。根据以往以个体为中心的研究,本研究预测父母情绪相关话语存在两种模式,即非情绪聚焦模式和情绪聚焦模式(H1)。在假设1的基础上,本研究进一步假设,语言能力更强的孩子更有可能有情绪聚焦的父母(H2),因为当孩子的语言能力较好时,父母有更大的空间来与孩子探讨与情绪有关的内容。由于以往研究中关于儿童性别和气质与父母情绪话语模式的关系尚未有一致的结论,本研究不对这两种儿童特点做出具体的假设,只做探索性分析。最后,基于以往研究,本研究假设情绪聚焦的父母的孩子会有更少的内外化问题(H3)。
研究方法与结果
被试:156名学龄前儿童(上幼儿园之前)以及他们的主要照顾者。两对被试因语言问题被剔除,最终的被试为154对亲子(孩子信息:77名男孩,77名女孩; 平均年龄 = 4.32, SD = 0.77)。
程序:父母和孩子同意参加实验后,被要求一起完成一个回忆任务,孩子之后还需要完成语言评估。父母在来实验室之前完成一个问卷,完成任务后再完成一份问卷。
测量工具:父母根据孩子在近6个月的表现填写的简版儿童行为问卷(CBQ short-form; 94个项目,7点计分,分量表α = 0.60-0.84),以此来测量儿童的三种气质。父母根据孩子在近2个月的表现填写儿童行为清单(CBCL; 100个项目,3点计分,分量表α = 0.90-0.94),以此来测量儿童的内外化问题。
儿童完成一项针对3-6岁学龄前儿童标准化语言测试(CELF Preschool-2),以此来测量儿童的语言能力。亲子间需要分别讨论过去的一件让孩子开心和一件让孩子不开心的事件,对每件事件的讨论持续2.5分钟(回忆任务; Haden et al., 1997),亲子的讨论过程被转录为逐字稿以便后期编码。
编码:根据前人制定的标准对于情绪教导与摈除、情绪解释与标签及精细化加工进行编码。由于情绪解释与情绪标签高相关(rs > 0.80, ps < 0.0001),后续对这一类型的分析中只采用了情绪解释的分数。
表 1
表 2
描述性分析结果请见表1,相关矩阵请见表2。其中,女孩的努力控制程度高于男孩,活力程度低于男孩(ps < 0.05)。
假设检验
H1:集群图(cluster plot)显示父母情绪相关话语有三种类型。类型1中更多地教导和解释消极情绪以及摈弃积极情绪,且更多地进行精细化加工,被命名为精细化/重视消极情绪类。类型2中更多地教导和解释积极情绪以及消极情绪,被命名为重视积极和消极情绪类。类型3情绪相关的话语较少,被命名为低情绪话语类。请见表3和图1。
表 3
图 1
H2:由于儿童接受性和表达性语言高相关(r = 0.77),对语言能力的分析中只采用了儿童接受性语言。结果显示,孩子语言接受性低的父母更有可能是低情绪话语类(类型3)。孩子的语言接受性与类型1和2没有显著关系。
表 4
图 2
H3:MANCOVA的结果如表4所示。重视积极和消极情绪类的父母比其他两类父母报告了更少的孩子内化问题,精细化/重视消极情绪类的父母比其他两类父母报告了更多的孩子内化问题(见图2)。
讨论
本研究的H1得到了部分支持。结果显示,父母情绪相关话语模式可分为三类,其中的类型1和2都预示着高水平的情绪聚焦,而类型3则为低水平的情绪聚焦。H2也得到了支持,即语言能力更好的孩子更有可能有情绪聚焦类的父母。但本研究并未发现其他的儿童特点与三种类型的父母情绪相关话语模式有关。H3也得到了部分支持。结果显示,重视积极和消极情绪的父母报告了更低的儿童内化问题。父母对于积极和消极情绪的重视可以增强亲子关系,减少儿童对情绪的内化。
但与H3相反,精细化/强调消极情绪的父母报告了更高的儿童内化问题。这也许是因为这类父母对事件的细节及其中的消极情绪尤为重视,这可能会使儿童形成适于内化行为的认知风格。而这类父母对于细节和消极情绪的关注也可能使他们对于孩子的内化问题更加敏感,从而报告更多的儿童内化问题。
本研究基于行为观察,通过以个体为中心的分析方法检验了父母在与儿童进行积极与消极情绪事件的回忆中存在的情绪相关话语模式,及其与儿童特点和问题行为的关系。但研究也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如,不能得到因果关系、没有考虑到父母对儿童情绪的反应、样本同质性较高、没有对具体的情绪(如,愤怒、悲伤等)进行检验、没有考虑情绪的强度、亲子讨论的时间较短、每种父母话语类型都包含了多种要素(如,情绪教导包含了认可、鼓励孩子的情绪,并借机教导孩子)等。
同时,本研究采用了以个体为中心的分析方法,虽然能够揭示父母话语的不同模式类型,但不能探索不同模式之间的关系,未来研究可进一步采用以变量为中心的方法来探索不同话语模式可能之间存在的关系。
参考文献:
Hernandez, E., Smith, C. L., Day, K. L., Neal, A., & Dunsmore, J. C. (2018). Patterns of parental emotion-related discourse and links with children’s problem behaviors: A person-centered approach. Developmental Psychology, 54(11), 2077-20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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