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焦

最近总觉得太把自己局限在一个框架里,太不美好了。局限的意思是,禹域三分,只看三分。我本来大概就不是一个开阔的人。才有人说我矫情说生活哪里那么多不三不四。于是知错悔改(才没有)。写手有一个毛病,喜欢为自己开脱。

大约再过几年,生活蹉磨我,我再回头,会觉得那个时候的吴某人幼稚的可笑的,懦弱的疲软的。但那是几年后的我了。是学生的时候没发觉,后来上班后再观察,原来学生的表情是那么鲜活和稚嫩,最近逐渐没有人问我,哪里上学啊。地铁上的人群的表情会趋于麻木,我有时特别害怕我的表情会被逐步同化。然后说服自己说,嘿,这就是上班族和成年人应该有的样子,生活本来就是被琐屑的小事逐渐消磨的。然而我没经历过我没资格反驳他们。总归有一点不服气。越成熟就是越冷漠吗。我以为越成熟是越慈悲,越成熟是越善良。被人骂婊我仍然那么想。

也许我不能做到,但起码这是我此时的梦想。

我长相在父亲那里就是个及格分,但我仍然觉得自己美得一塌糊涂,大学的时候有个人夸我,特别走心的夸,不张扬不美丽不性感,却永远无法忽略。有一份漫不经心的低调。虽然我不太同意前面的三个不,但我仍然喜欢这个肉麻的夸奖。

小时候别人问我,你以后想不想成为一个漂亮的姑娘的时候我就知道反驳,我要成为一个美人。法语里面美人和漂亮的女人有明显的区分,美人看骨不看皮。此篇吐槽不说美人,下次可以吹一波关于美人的牛逼。这篇纯吐槽,为了吐槽高级点取名半焦。我这个人温吞惯了,习惯妥协,难得坚持了一次被所有人泼了冷水,于是也会想,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或者说,分对错吗?说哲学的时候,虽然唯物主义被奉为科学,但我仍然喜欢惠勒喜欢尼采超人学说,倒不是说明哲学有什么卵用,只是说明我这个人骨子里是个神经病。哲学在此对于我没有任何方法论的指导,就是影响了我的末端神经。纠结了自己和别人很久之后,有天晚上突然勘破。这一段想要吐槽的是,所困囿的不过是自己。

生活那么美。哪天可以站在湖边站在塔尖,有风盈袖,眉目舒展,疏朗俊阔,远方有春天的蒲公英,烟霞墨染,可以听见人间嘈杂,红尘俗世,纷纷攘攘,全是人间的热闹,嘴馋的时候可以买一串糖葫芦,用山楂果或者海棠果串成一串,浇上蜂蜜,红艳艳的。拥挤的不过是自己,开阔的却是一个世界。

哪天柴米油盐酱醋茶,我也要在厨房里放一束花,生活琐碎,所以要挣扎着活出浪漫来呀。

禹域三分,国土也曾半焦。还不是开出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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