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食男女(1)风花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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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丽江,你问我风花雪月是什么,我说,一种酒而已。

我和安久上床了。

在丽江。

遇见她的第二天。

安久看起来并不像是随便的女人。巴掌大的脸,精巧的鼻子,小小的嘴巴。眼睛不大,双眼皮倒很是好看。一张脸素净得很。她好似民国的女子,像是那时候刚接受新思想的清丽女学生,又像是那一个个妩媚而风尘的妖娆女人。

她抽烟的样子很好看,眼睛盯着空中虚无的烟,空气里漫着一股薄荷香的烟草味。

安久和我同住一家客栈,刚入住的第一晚老板招呼着大家玩狼人杀。她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手机,一双眸子却清清亮亮,聪慧得很。第二日我便与她一同坐着游轮去环拉市海,她不拍照,也不坐下,倚在游轮的栏杆上盯着海天交接的地方。细碎的头发被风吹得抚弄着颈脖,她似乎觉得有些痒,歪了歪头,摸出一盒烟,想了想又揣回了兜。

看着她一副无心风景的模样,我以为她定是失恋了,来此疗伤。

没想到,她同我一般。

饮食男女。

饮食,即食欲。

男女,即性欲。

孟子也道:“食色,性也。”

即便是作为高级动物的人类也会有原始的本能之欲。渴了喝水饿了吃饭再正常不过,性欲与口腹之欲无差,无需捧它如云或是践踏如泥。

本着这样的想法,我不相信爱情,每个女朋友为期不过两个月。我不能理解爱情如何使人肝肠寸断。

不过本能罢了。

令我意外的是,安久也不相信爱情。

拉市海回来当晚,我与安久做爱了。

并不熟识,却自然而然。

她倚在床头,指尖夹着一支520。据说很多女孩子都喜欢抽520,她们固执地认为烟草里有爱情的味道。我看着她略微透明的薄唇凑上那支薄荷烟,吸的时候,烟嘴上的桃心会变成白色,待烟雾散去,又会变回红色。好像爱情,忽现忽闪,你凑上嘴去它就消失不见,你透过吐出的烟雾又看见它,诱惑着你。

安久的左侧锁骨上纹着一个“潘菲洛”,那是《十日谈》中一个男主人公的名字,寓意,充满爱情。

“你抽520,纹着“充满爱情”,你相信爱情?”我低头,亲吻她的纹身。

她盯着天花板,好似笑了一声,我不知道:“我5岁的时候,我爸给我带来了一个后妈,10岁的时候我大伯出去找小姐染了病回来,16岁的时候我的妻管严哥哥出轨女同事给我嫂子下跪道歉。我还见过KTV的陪唱,见过身边小三上位最后被三。你说,我相不相信爱情?”安久好似叹了口气,我知道。

“不说我了,你呢?为什么?”安久没有问我相不相信爱情,她直接问我为什么。

我坐了起来,问她要了一支烟。女士烟我还真抽不惯,太淡。“爱情不过本能而已。谈什么相信不相信。”

“你错了,”安久拿过我手中的烟,抽了起来,“欲和爱是不一样的。欲是本能,而爱是能力。只是,大多数人,没有这种能力。至少,我没有。”

“所以你.......”

她掐了手里的烟,说,“我名牌大学毕业,从小第一、奖状拿到手软,现在是4A公司的创意总监,月薪过万。可其实我很叛逆。而对象,不是父母。是世俗。这可能就是我身上什么所谓的狗屁情怀吧。”

“所以你对一切毫不在意。”

她突然笑了,笑得极其妖艳,我的心猛地一沉,她盯着我说:“饮食男女,不过遵从一些本能欲望而已,如何就要遭人唾弃。人活百年,连自己想做的事都左右不了,多无聊。”

听着,这在你听起来也许十分可笑。但我觉得,安久确是一个很真实的女人。

她会夺过酒吧歌手的麦自顾自地唱起来,会因为老婆婆给她编了根彩辫开心地自拍,会因为吃火锅辣到而猛灌啤酒。我看着她,我很开心。她终于不再是那个面无表情好似一切都不在意的安久了。

“我下个月就要结婚了。”安久喝光了杯中的酒,低低说道。

空气突然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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